凌剑虹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滑道口上,抬头望去,从脚下到笼顶的滑道口,足有一丈五尺余高,要想一跃而出,势比登天。
她抱着一试的想法,打算跳起来用手去抓上面的铁棍,却不知脚下是什么东西,软的用不上力,鞋底一打滑,摔了个仰面朝天。刚想翻身起来,笼顶上的积雪被震落下来,把她二人埋了个着实。
整个院子死一般沉寂,连一点风丝也没有。
楚江红女凌剑虹从雪里拱出来,拍打掉宝儿襁褓上的雪,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看来这铁笼是出不去了,我怎么样倒没什么,可宝儿他如果也在此蒙难,我可就对不起义父的在天之灵了。
想到这,眼泪不由得“扑簌簌”落下来。她一咬牙,用衣袖抹去泪水,把宝儿放在积雪上,从百宝囊中取出飞抓,随手一扬,便搭在笼顶的铁棍上,拽了两拽,觉得很牢靠,双手一用力,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便腾空而起,用脚勾住滑道口,双手攀着铁棍,脚上头下从滑道口往外出。
万万没想到的是,挨近滑道口的两根铁棍竟是机关,两只手刚有感觉,机敏的凌剑虹立刻撒开双手,收回双腿,身子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若四两棉花般落下。早听得滑道口“咔嚓”一声响,滑道竟折叠回来一段,死死的卡在滑道口上。幸亏凌剑虹见机得早,不然的话,这两条腿非被废去不可。
她惊出一身冷汗,低头寻思道:是不是那个吹笛子的家伙,故意把我引到这来,陷我于绝境?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还有这个设机关的人,哪有设绝户阵的道
便靠着铁柱子蹲下来,伸手掀开小被一角,见宝儿睡得正香,轻叹一声道:“唉!你这个不懂事的小怪物啊,这么大点儿,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嗳!那也是命里该着哇。”
不觉之中,悄然落下的泪水,滴落在宝儿的脸上。宝儿被冰冷的泪水一激,“哇”地一声哭开了。他很少哭,可哭起来就没个完,任凌剑虹怎么哄也不中。凌剑虹的心碎了,想喊,可哪里会有人前来相助呢?难道我和宝儿就该冻饿而死么!那可就应了生有时,死有地喽!可我咋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呀!宝儿蹬揣着大声哭叫离开娘的孩子,像断了秧的瓜,哭闹了好一阵,嘶哑的声音越来越小,撇着小嘴抽泣了一会儿,慢慢地睡着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静得足以让人窒息。
“嗷呜嗷呜”的几声怪叫,打破了这超乎寻常的安宁。凌剑虹心头一紧,手握宝剑寻声找去。怪叫之声忽东忽西,影影绰绰的一条黑影,让人难辨其形。她马上感觉到:这个黑影若是人,其轻身功夫要比八步跨海严鸿昌,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更是诡异得很。管他怎样呢,他若敢进前来,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她横见当胸,怒目而视。怪叫声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凌剑虹注目地上的积雪,并不见有脚印,就在这一瞬间,猛然觉得左臂一轻,却发现宝儿不见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片刻才醒过神来,马上意识到:坏了!宝儿让人家抢走了。到底是怎么抢去的,她一点也没弄明白。论武功心智,怎么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哇。看来这条黑影不是妖,便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