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与禾夏儿、连翘在厨房做饭,当三房的人搬出去后,老宅的一切活计都落在了马氏身上,她当然不满,听说吵过几次后,禾老太太偶尔会帮忙,禾橘儿却是丁点不肯沾的,连翘也就不再清闲了,这次哪怕是刚下地回来,也得马上进厨房帮忙。
她就曾偷偷告诉禾早,跟着他们上山绕蝎子,一方面是为了挣钱外,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逃避家里的活计——如同大部分爱好穿着打扮的人一样,她对做家务很不热衷。
她跟禾早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与得意,禾早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是陈氏被留在老宅,每天要肩负那么多活计,禾早相信他们姐弟四个人,不会有一个逃脱的,都会主动帮忙。
这其实就在于一个责任问题。
禾家很穷,可连翘却是在马氏与禾老大的精神溺爱中长大,对于责任,还没有太深的体会。
禾老太太对禾早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和蔼,但她的性子注定她再和蔼,也只不过是不骂人罢了,扫了禾早一眼,就直接说道:“你不是爱吃炖土豆,我让你大娘娘特意给你用腥汤炖了点,待会儿全给你一个吃。”
这是她表示亲近的意思。
禾早有些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突然对她这样特殊,目的是什么。
禾老三紧张地抬头看她一眼,试图露出一个微笑,但不太成功。
禾橘儿眯着眼睛打量着禾早,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禾早干脆坐到炕沿上,笑嘻嘻地说:“爷和奶看着倒是更精神了老些,爷变得更白了点。”
好听话人人都爱听,禾老爷子就忍不住笑:“你这鬼丫头。”
禾早眨巴着眼睛去瞅禾老太太:“我奶现在对我可真是好哩,还记得我爱吃炖土豆,我最爱吃用鸡子汤汁炖的了,烂烂的,软软的,像是吃肉一样,还没嚼两下就化了了,直接顺着喉咙眼子里流进去……”
说着,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要流口水了。
而撅着屁股陪着五宝在门口挖土的三宝已经跑进来,吸溜着鼻子:“奶,我要吃炖土豆,我要吃炖土豆……”
三宝除了在吃食上,其他话从来没有说得这样利索过。
所以马氏就不止一次说他是“吃货!”
禾老太太不耐烦地让五宝把他带出去,也没耐性再藏着掖着,对禾早直接说:“早儿,我听你爹说你这阵子要去县城一趟?”
禾早其实已经有些猜到这个了,也就没有太惊讶,只微微笑着:“是哩,想去瞅瞅。”
“那中哩,我屋子里有做好的炊炊,扫帚啥的,你都拿去县城卖了吧,听你大姑说县城里的贵些,城里人精贵,会做这个的少。”
禾老太太的手艺不烂,但她的话太过理所当然。
禾早眯了眯眼睛去看禾老三,后者搓着手十分尴尬不安的模样:“早儿啊,这都顺趟的事儿……”
禾早在腌制好松花蛋后,就已经决定要去县城转转,寻找以后合作的店铺。
这些计划,她和家人都说过。
但没想到,禾老三转头就告诉了老宅。
她微皱了眉头,理智上她能理解禾老三的做法,但在感情上她却有点不能接受。
禾老三的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属于一种对三房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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