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疼得眼泪汪汪,用眼睛控诉自己这个无良的二姐。
里间的帘子却突然被掀开了,陈氏有些无奈地说:“早儿,你这个做姐姐的就喜欢欺负弟弟。”
她的语气,并不是责怪。
禾早一点也没想到她竟然也会躲在了里间,那也就是说刚才她与禾老三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禾早觉得很奇怪,因为她实在想不通陈氏这样的人,怎么也听壁脚。
陈氏对上禾早好奇困惑的眼神,颇觉尴尬,轻咳一声:“我在里躺来着。”
禾早便“哦”了一声,继续好奇地打量着她。
陈氏以前最烦的就是背后说人闲话,今天自己被她逮了个正着,不知道她有什么话说。
不光是禾老三在改变,陈氏其实也在慢慢变化了,见几个儿女都注视着自己,脸色微红,不太自在地低声说:“早儿刚说的话有理,一家子亲,也不是这么个亲法。”
她是同意禾早说的话的。
而要听到她这句话,确实相当不易,陈氏受到封建思想荼毒太深,有的已经根深蒂固,扎在心底了,改变不了。
这段日子她的表现,固然不如把孩子当宝的马氏,但也已经让几人心满意足了。
禾早也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来。
陈氏突然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那些笼罩在心底的阴影,似乎又悄悄消散了一些。
禾早家手忙脚乱,终于请了三个邻村与两个本村的汉子,个个年轻力壮,一看就是好的庄稼把式。
说好工钱一天五十文,不管饭,若是管饭的话,一天则是三十五文,管两顿饭,中午一顿有肉,两个荤菜,吃焖小米饭,晚饭则是糊涂饭,并两个窝窝,一个荤菜一个素菜。
这是五贤镇这边请短工的规矩。
几个汉子一商量,便都准备按照一天五十文的那个来,反正离家也近,中午回去吃,再按时赶回来就中。这一天就能多十五文钱哩。
庄稼人,都精打细算惯了。
三房便松了口气。
虽说现在家里有些点家底,但仍不敢以好户人家自居,禾早几个孩子也是要下地收玉黍的,陈氏的身子骨自那次吐血后就一直很弱,黄大夫也说了让她好生将养个两年,三房的人都不许她干重活,只她一个人在家管做饭,如果再加上几个壮劳力的午饭晚饭,那负担就也太重了,又不值当再去请个做饭的人去。
禾老三带着几个短工负责镇上的四十四亩良田,禾春儿则带着弟弟妹妹负责家里的四亩中等田,开垦出来的荒田收成相当差,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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