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爷子笑着:“有心了。”
禾老太太则大声哼了一下鼻子。
“爹,这是今天刚炸的,柿麻糖你和我娘都爱吃,这东西沉,不能多吃,头一天多吃两个不要紧,吃完了回头去我家再拿啊,我和春儿炸得挺多的。”
“暧,人老了,吃啥都不香了,也咬不动了,就这柿麻糖,还是个稀罕物,你娘也爱吃哩!”禾老爷笑得脸上的褶皱都皱成了一朵菊花。
禾早笑着接住话头:“爷,你要是爱吃,赶明儿吩咐一声,我家立即就送来烘柿子哩,让我大娘娘和小姑给你们呢炸着吃。”
“我早儿是个孝顺的女娃娃哩。”禾老爷子眉眼全部舒展开来,显然被禾早奉承得很开心。
紧挨着禾老爷子坐的禾老二至今看到三房一家就不舒服,轻哼了一声撇开了头。
刘氏与两个闺女也都低头,当做没看见三房。
倒是六宝从座位上下来,跑到七宝身边,去扯他的胳膊:“七宝,你咋总和五哥玩,那我哩?以后我也来找你们玩吧!”
他年纪与五宝七宝相当,又被刘氏养得娇嫩,天真得很,这次回来听了五宝吹嘘与七宝两个一起去学堂,去柿子作坊,去干啥啥,觉得与自己相比,他俩的日子过得太爽歪歪了,很是羡慕!
刘氏先皱了眉:“你还读着书哩,咋能天天回来!”
“那我不能回家读吗?”六宝很委屈。
禾老二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
他不肯接手村里的私塾,坚持要去镇上,已经被村人暗讽是忘恩负义了,现在连自己亲儿子都不去自己的私塾上学,那外人还会骂成什么样!
他沉了脸:“回来坐着,干啥哩!”
他也学的孔孟之道,信奉的是“抱孙不抱子”格言,对儿子一向管教严厉。
六宝胆子小,见状只好耷拉了小脑袋,怏怏坐了回去。
禾老爷子第三次说:“不应傻站着,都坐。”
禾家的宴席已经吃了一半了,桌子上鸡子鱼肉都被啃了一半。
禾早与禾春儿、四宝对望一眼,又看向禾老三。
禾老三沉默了好半天,忽然冒出一句:“不中,让她娘几个回吧,咱这桌子也坐不下,家里还有松花蛋要看着哩,不能常离了人!我就陪着爹喝一杯。”
禾老二送来了好的高粱酒,禾老爷子面前就倒了小半杯放着。
听了他的话,禾老爷子便微微吃惊:“老三啊,咋能回去哩,都坐,都上桌来吃,老三媳妇啊,你快带春儿、早儿去你娘那桌坐着,老三,你、四宝、七宝来我这桌,咱一家子好好乐呵乐呵!”
禾老三便闷着头不说话。
禾老爷子眼睛一瞪:“咋了,爹的话你不听了啊?”
四宝抬头,犹带着稚气的脸上却无畏又坚定:“爷,我们和娘就先回了,今个儿来不是为了吃这顿饭哩,就是中秋节了,给您二老送月饼来!祝您二老以后健康长寿,福如东海!”
他深深作了一揖:“我爹在这儿陪着你们哩,我们就先过去了。”
不等对方回答,就又一个个名字地叫:“娘,大姐,早儿,七宝,咱走了,不打搅爷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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