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可以吗?”江砚书看着她,故意在肢体语言上让自己处于弱势。
一双原本强势的丹凤眼里全是水汽,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尾向下,带着极大的可怜味儿。
顾诗成最爱这一副白莲花似的楚楚可怜,心里软得不成样子,“好,可以。”
江砚书偷偷抬眼看她,“真的吗?”
“真的。”顾诗成肯定地回答。
江砚书牵着她的手,“昭昭,你会不会觉得我烦?觉得我黏人?”
“没有。”顾诗成果断否定,“你可以再黏我一点…点。”
江砚书被她的这个“点”给逗笑了,“好,我再黏你一点,给你分享路上奇怪的树,长得漂亮黑森林,还有然然在学校的趣事。”
江砚书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柔和,语言也越来越欢快,“昭昭,可以吗?”
“可以,你还可以告诉我,你去了什么地方,遇见的有趣的人,吃到了什么好吃的食物。”顾诗成低头给他已经消毒的伤口吹气,“还疼吗?”
江砚书才不会在她面前逞强,示弱才是王道,“疼,好疼的,你刚才走得好快,我好怕自己追不上。”
顾诗成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里疼得不行,总算体会到了伤在他身,痛在她心。
“对不起,我……我当时心神不宁,我以后不会走的,我会等你的。”
江砚书点头,思考着要怎么继续诱题深入,想了半天,结果顾诗成先开口了,“江砚书。”
“我在。”江砚书条件反射的回答。
顾诗成伸手蒙住他的眼睛,感受着手心被睫毛刮的痒,“我不好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固执又别扭,我一点都不好,只会赚钱。”
江砚书噗嗤一笑,顾诗成脸上的红慢慢退下来,变得无比冷静,只剩下剖心的苍白,
“我赚的钱和江氏,你生来就继承的家业相比,也差不多,所以你可以不放在眼里。剩下……好像没有什么优点了。”
江砚书没有拿开她的手,只是轻声且坚定的告诉她,“不,你很好。你先别急着反驳我,也别把自己否定了。”
顾诗成手颤抖了下,“……好。”
江砚书双手捧着她的左手,温柔的说,“你固执很好,重情重义,面对已经叛弃你的虞之南,还是想着曾经的恩情,多次饶他。不是因为你单纯,是因为你曾经艰难的时候,只有他帮过你,而且是真心实意帮你。”
顾诗成呼吸不稳,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作为是矛盾的,不被人理解的,是被人诟病的圣母心。可是现在,江砚书告诉她,他知道。
“我依旧吃醋。”江砚书补充道,“哪怕我都知道,但我依旧吃醋,醋他可以得到独一份的偏爱,他在你心里有一个,任何人都超越不了的地位。”
顾诗成拿开手,“我会保持距离的,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曾经以为,这是爱情?”江砚书突然问。
顾诗成愣了下,点头,“是,所以那五年,我都对你很冷淡,我觉得自己背叛了他,觉得自己每一次心动都是罪孽深重。”
江砚书得到了一个他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虞之南的份量不低,但,他也是!甚至现在,他是顾诗成唯一在意的人。江砚书暂且忽略了他的儿子。
顾诗成看他不说话,心里有些焦急,暗暗懊悔,自己怎么就说了这话呢,安亚才说过,前任和曾经暗恋的人都是不能提的,跟现任谈这些,都是致死的。
可是回味过来后,江砚书又满心都是酸的,哪怕到现在,虞之南都是她心里无法抹除的一个点。
虞之南做过的坏事,都已经能装一箩筐了,可是跟他之前做过的,对顾诗成的好比起来,这些都是小芝麻。
虞之南曾经就是顾诗成世界里唯一的光,照拂着她艰难的少年时代,他遇见她太晚了,他闲散又无用,不能为她带来任何助益。
顾诗成说,“江砚书,我不懂这些的,是你让我懂的,他和我……他啊,更像是一个停留在久远的少年时代里的,一盏昏暗的路灯。”
江砚书点点头,那股酸涩还是散不开,他的爱人,心里有个地方,留给了别人,那不是爱情,是一个叫故人的情怀。
只这么一点,就足够他难过,但如果顾诗成对真心实意帮过她的人,冷眼相待,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抹杀曾经的全部,那又怎么会是这个吸引他的顾诗成呢。
“珍珠。你不一样。你跟他,跟他们,都不一样。”顾诗成抓着他的手。
江砚书酸酸的开口,“哪里不一样?”
顾诗成不假思索的说,“你是我想葬在一个墓园的人。”
江砚书:……有点浪漫,但不多。
江砚书看着她,“葬在一起?”
“不行吗?”顾诗成心尖一跳,“你不愿意?”
江砚书偏头咳了下,轻轻挑眉,说,“行,肯定行啊,但是,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共度余生,而是葬一起?”
他正常说话,那一股绿茶易碎的味就没了,取而代之就是他自己的本音。
这平时听起来也算温柔,但对于刚刚还在听撒娇的顾诗成来说,这就算不得很美妙了,像是娇滴滴的美人成了东北大爷们。虽然很好,只是不娇了。
顾诗成微微松开了些他的手,“因为古人说,‘生同寝,死同穴’,说这是一生中最大的浪漫,千百年后,我们化成一捧黄土后,我们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