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姜元羲心情沉甸甸的,可以说一万八的士兵,一下子就去了三成,很多人都是大好的年华,就这样没了命,想起她出征之时,那些夹道送他们走的亲属眼神,她闭了闭眼。
“把他们带回丹阳县,在常先生择好的那块地上安葬他们,等我们回去,再给他们办一个盛大的水陆道场,找到他们的亲属,抚恤金一定要补偿够,若是生活困难的,再给他们家人划下荒地,免了他们三年的赋税。”
如果日后真的有机会,等她坐上那个位置,再来论功行赏。
这话她没说出来,她只知道,她身上背负的东西越发多,如果不想辜负那些人,只有得了天下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姜伯庸也不好受,但经此一役,雁门关才算是真正到他们手中,这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们死了这么多人,王师也讨不着好,在王师冲击城墙之时,我们用箭就杀了一万八千人,而死于大火之下的,也有数千人。”
王师为了撞开城门,前赴后继的扑上来,死了人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等到城门被撞开,我们的士兵养精蓄锐,不仅能跟王师打成平手,甚至还越战越勇,这一役,我们灭了王师四万六千人。”
到了后头,一直没有出战的骑兵在胡不归的带领下展露獠牙,如同猛虎一样扑杀进王师中,早就征战了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的王师,根本不是骑兵的对手,就这样一个来回冲锋,三千骑兵就带走五六千王师。
而奠定这场战役的,莫过于姜元羲和邵兕虎一开始从城墙上跃下斩杀老将的那一刻,群龙无首,将领被杀,凶猛的王师逐渐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如今在王师里头,除了还有逃回去的将近一千步兵、三千骑兵之外,他们再无兵可用了。”
姜伯庸心情是激动的,更是骄傲的,他们只损失了五千多人,就几乎全灭了五万王师,这样的战绩放出去,天下震动!
姜元羲站在城头上,眺望远方黑点的王师营帐,一个疑惑在她心中盘旋,“仲郎君为何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发动总攻?太着急了。”
王师若是跟他们打持久战,兴许他们的损失会更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王师大败,而雁门关尽落她手。
姜伯庸心头一凛,还未升起的志得意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惕起来,他所知的李仲闻也不像是这样冒失的人,他身负陈晋之命而来,就不怕损失了四万多的王师,又丢了雁门关,陈晋会降罪于他?
两人的疑惑,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答案。
此战的结果在姜伯庸的推动之下,传遍了天下,同时也带来了一连窜的后续。
三日后,沛阳也出现了一支起义军,打着“暴君不德,伤仁不义,该如而代之”的旗号,正式举起了反旗,这支起义军号称“天胜军”,首领是出身寒门的卢和裕。
而王师损失惨重,又丢了雁门关,陈晋怪罪于李仲闻,要杀他人头,后头又传出李仲闻奉命为帅,却无法掌握王师军权,所有的攻势都不是出自他口,李家上书请求陈晋收回圣命,陈晋不允,李家最终“迫不得已”同样反了。
姜元羲听到此消息,冷笑一声,“怪道如此不顾一切的发起总攻,原来是抱着渔翁得利的想法,若是我们输了,他作为统帅入主雁门关,朝廷自己把要害之处送到这个早有反心的家族手里,李家占了天大的便宜。
若是我们赢了,那也是惨赢,既能消耗我们的兵力,更能消耗朝廷的兵力。三万的荆门军啊,如今十五万的荆门军,经过前后两次的大战,只剩下九万了陈晋怕是不敢再派荆门军出战,只要不是荆门军出动追讨李家,按照李家隐藏这么深的心思,普通的王师恐怕对他们没辙。”
“真是心够狠,手够辣,仲郎君,果然不可小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