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紧张的拽着他的衣服,人家都说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拽住他的衣服不撒手,扬起的脸,满满委屈。
“我去车里睡,你有事打我手机。我在上来。”他摸着我的脸,满满温柔。
“干嘛去车里,这里有床。”
我说着就下床去柜子里找着被子,抱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拍拍,“你睡这里。”
“傻瓜。”他溺爱一笑,“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我怎么能睡在这里。”
张林飞的话我顿时醒悟,是呀我怎么忘了这是在别人地盘。
在我们老家,就算是结婚几十年的夫妻,到了女方家不管是姐妹还是娘家。夫妻两人都要分开睡,更何况我现在是睡在我舅舅床上,更重要的是我和张林飞还没有名正言顺。
刚才不轻易的表现,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女色魔,脸上一红,低头不敢看他。
“你刚吃了药,好好休息我去车里了。”
张林飞说着又摸摸我的脸,一笑,走了出去。
听到大铁门打开关闭的声音,我看着身边暖暖的阳光味道的被子,穿上鞋抱着被子就跑了出去。
“怎么又出来了?”打开车门的他看着我,惊慌的下车。“你胃不舒服能别乱跑吗?”
不鸟他。
抱着被子绕过副驾驶座,打开坐上去,学他放下座椅,然后盖上被子
等他上来以后,在分他一半,“我陪你睡”迷糊说着。
一大清早,我是被车子外面敲窗户的声音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看着车窗外面我妈着急的脸。越过张林飞降下窗户,“咋”
“小乐你赶紧下来,你姥姥快不行了。”
“啥。”
我真的傻了,姥姥不行了,啥意思?
穿好鞋,我就跑了出去,张林飞跟在后面。我身上还穿着昨晚他脱给我的大衣。
“衣服给你。”说着我把身上大衣脱了下来,哪知道被他一把按住,“先看姥姥。”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呦了,带着他冲进姥姥的屋里,就看到大姨在一旁哭着,床上的姥姥;脸上惨白,但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说着她没事。
“姥”
我停下脚步,看到床边坐着的不止是大姨,还有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我不认识。
“生死不同路,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滚出这里。”我站在门边对那个老头说着,语气不算太好,但也没有强行出手。
他既然能出现在我姥姥床边,就代表是我姥姥的故人,所以这也是为啥我没有直接出手的原因,而只是警告。
果然我一说完,他看我一眼后就不见了,只是那一眼带着失望。
那老头离开,我割破自己手指,用我的血印上姥姥的额头,“姥姥醒醒”轻摇着她的手臂。
姥姥幽幽张开眼睛,在看了我一眼后,就看向刚才那个老头离开的地方,“三哥”
“妈,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大姨哭喊的扑了过去,姥姥没吓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姥姥脸上习惯的顽皮一笑,“好了,看看把你们吓得,我这不是醒了吗?再说我也没咋了,就是和三哥说了一小会儿话。”
姥姥说的轻松,我皱眉想着刚才那个老头。
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姥姥的三哥,可他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咋会又跑了出来,而且都过了十年了,他咋还没投胎去。
姥姥的三哥我也就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我上初一那年,我妈说姥姥的三哥没了,当时我妈还为了这件事情在姥姥家住了好些天,说是姥姥伤心,她要陪陪,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但不管是咋了,现在这种时候跑出来,必定不是啥好事。
掐着手指我盘算着,只是指尖的兆头不是很好,有一股白光冲着姥姥而来,不是死气,到像是有啥玉器之类的东西,想不明白,我一直没啥精神。
新年头一天,按照习俗是要吃饺子的,从小就不沾饺子的我,被我妈强行逼着吞下一个饺子后,吃着张林飞给我做的鸡蛋羹,此刻的我正端着鸡蛋羹坐在走廊上,晒着太阳猛挖。
“小乐,那个就是林飞吧!”
挖到一半的鸡蛋羹,姥姥像个小孩似的凑到我身边,挤眉弄眼的说着。
我抬头看向院子里,正在和我爸一起架草藤架的张林飞,点点头,“就是他,咋了?”
“没啥,姥姥就是想不明白,这俊秀的一个小伙子咋就看上你了。”
姥姥一席话,又是惋惜又是摇头的,我心里是一群草泥马跑过,就连着含在嘴里的鸡蛋羹都变的苦涩。
哪有姥姥这样说外甥女的,昨天还把我捧得天上有人间无似的,咋就才过了一个晚上,我就变成地上让人嫌弃的杂草了。
我妈刚巧从一旁走过,更好听到姥姥话的她,笑的特别妖艳。
这一家子,我发狠的吃着鸡蛋羹,勺子碰撞盘子的声音,大的让院子里的张林飞回头。
“对了,舅舅他们啥时候到呀!”继续吃,我突然想起舅舅他们。
我一问,姥姥叹声的说,“应该也快下车了,就是回来路上麻烦,着大过年的车也难找一个。”
“林飞有车呀!让他去接舅舅他们。”我理所当然的说着。
“不好吧!”姥姥小心的看向院子里的张林飞。
“没啥不好的,反正他有车。”说着我把勺子放到盘子里,冲着院子里的张林飞喊着,“林飞,你去火车站去接一下我舅他们,过年不好打车。”
“好,那我也不认识舅舅呀!”
我又看了看,指着姥姥,“我让姥姥陪你去,我要在家睡觉。”
“恩,好。”
张林飞是没啥意见,我说的话他从来都是服从没有意见,看他洗着手拿出车钥匙,哪知道我姥姥却跳了起来,“你咋不去呀!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你还要折腾。”
“我要睡觉。”
“我晕车。”
我跟姥姥俩人像是孩子似的叫着劲,弄到最好还是我爸跟着张林飞去,原本想让谢云去的,但这货也有十几年没见舅舅他们,怕他也人不大清楚,而我妈和大姨就留在家里,准备等下招待客人用的东西。
每年新年的头一天,姥姥家就特别热闹,往年我们都是一大早赶来,然后帮着姥姥招待客人,拜年这是就是看辈分,姥姥那一代,就属姥姥辈分最大,所以初一来拜年的小辈也有不少,往年都是我妈和赶回来的舅妈忙着,今年多了我大姨。
张林飞他们走了,我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我去睡觉,中午吃饭在叫我。”说着就把盘子放在椅子上,准备下楼。
那知道我还没走两步,就被我妈强行给拽了回来,“痛痛痛,妈你要谋杀呀!”
“你当我是林飞呀!你说啥就是啥,过来给我洗菜,要不别说中午没得吃,晚上你信不信我也不让你吃。”
“那我去林飞家吃…啊…妈,你做啥打我。”揉着头,我一脸委屈的看着打我的亲妈。
还真是亲妈,说打就打,一点都不带含糊的,我可是亲生的,哪有当妈的这样打自个亲闺女的。
委屈,我委屈死了。
“你说我打你做啥?”我妈眼睛一蹬,“一个姑娘家都不知道羞的,啥话都敢说,也不怕人笑你。”
“谁笑我呀!”我说。
那有谁会笑话我,我又没做错啥,干嘛要笑话我?我无声的在心里说着,而我妈像是看穿似的瞪我一眼,那一眼,写着是鄙视。
被强行拉去洗菜,我站在水池边,再次发誓我以后打死都不做饭了。
虽然这几天没下雪,但地上的雪却没化,所以你要知道水管里的水又多冷。
我妈把一堆菜堆在我的脚边,当我的手指伸进水里的那一刻,我哭了。
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冷。
“哼!”一声不屑的冷哼,我妈端着一盆菜从我身边傲娇走过。
亲妈?你真是我亲妈,不虐待一下自个闺女都不舒坦。
待我妈再出来的时候,我坐在走廊上翘着一条腿磕着瓜子,抖哇抖得,抖着晒着太阳。
“你菜洗完了?”我妈一见我,问的第一句就是你菜洗完了。
磕着瓜子看都不看我妈一眼。
“我跟你说话呢!”
“林飞说他等下回来,他洗。”
“你”我妈蹬蹬瞪的跑了过来,我本能性的一跑开,一边跑一边还喊着姥姥救命。
后来我妈追不到我,只能站在原本干瞪眼,一边跺脚一边说,你就作吧!等把人欺负走了,你就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