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就将肘支在桌子上,一边望着刘嬷嬷斩鸡指甲,一边不解地道:“我听说国公爷唯一地女儿三姑娘是徐夫人带着的,那天我进府的时候,还听说她的喘病发了,怎么没有善长做葯膳的啊?”
刘嬷嬷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发现没有旁人,才轻声地告诫她:“你在这里是个客。可别乱说话。”
这段时间,顾夕颜好几次在刘嬷嬷面前表现出担心自己境况地忧心来。看样子,刘嬷嬷到把她的话听到了心里。
顾夕颜笑道:“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吧!”
刘嬷嬷犹豫了一下,轻声地道:“这后院,毕竟是徐夫人当家。想当年。叶夫人刚生产,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爷心痛夫人。特意把我调到德馨院的小厨房里帮忙,就是想借助我会做葯膳的本事,可徐夫人,硬是说叶夫人虚不受补…我在德馨院呆了两个月,一次灶台也没能上。后来魏夫人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其他地人…”
顾夕颜轻声地“哎哟”了一声。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难道,连爷的话徐夫人都敢…”
刘嬷嬷就苦笑了一下:“爷那时候天天在西北大营忙着,每次好不容易抽空回来看看叶夫人,徐夫人就在一旁笑着说什么都好,让他别担心…他哪里晓得这些事。”
“叶夫人,也不跟爷说吗?”
刘嬷嬷就叹了一口气。
“叶夫人,人是个好人,就是太…偏心了些。什么事,都是熙照地好。燕地的不好。也不知怎地,再亲,有谁亲得过自己父母、丈夫去。她什么也不跟爷说,更是很少到槐园来,到是事事处处都听徐夫人的,魏夫人这边…”说到这里。她立马住了嘴,“魏夫人在几位夫人里是最讲漂亮的,她曾经说过,女人虽然为悦己者容,可更要为自己容,今天我们不如给她做道白芷多宝鱼汤。即能凋养气血。还能淡化色斑,魏夫人一定喜欢的。”
顾夕颜怎能让她就这样糊过去。搂住刘嬷嬷的肩:“嬷嬷放心吧,我知道深浅地,有些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刘嬷嬷就勉强地笑了笑。
“多宝鱼,这地方还有多宝鱼吗?”顾夕颜也不会把人逼到墙角,顺着刘嬷嬷的话道。
刘嬷嬷松了一口气,笑道:“姑娘还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府第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弄不到的…”
顾夕颜的思绪却转到了远在洪台的齐懋生身上。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战事如何了?
如果战败了,齐家的所有一切,恩怨情仇,血泪斑驳,都只是历史背后地阴影而已…
这样的汲汲营营,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顾夕颜的目光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刘嬷嬷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顾夕颜被这一声叹息惊醒过来,抬头就看见了刘嬷嬷带着怜惜的目光。
“姑娘,来这里,是受了魏夫人所托吧!”
语气中,无限的唏嘘。
顾夕颜心念飞转,点了点头,面带无奈:“…也是没办法了,又不愿意这样…”
刘嬷嬷见话说明了,反而更踏实了些。笑道:“爷,不是个坏人。虽然对人很冷淡,可知道疼人。那么忙,每次回来都去承禧院坐坐。如果有那一天,你别被他吓着了,要好好的伺侯他,爷可是我看着长大地…”
顾夕颜犹豫道:“可别人都说,叶夫人,是爷给…”
看样子,刘嬷嬷对齐懋生非常有好感。顾夕颜的话还没有说话,她脸上就马上露出怒容,配上她那副歪嘴斜目,显得非常狰狞,把顾夕颜吓了一跳,硬把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进去。
“那些人都胡说。”刘嬷嬷激烈地反驳道,“另人不知道,我在外院的小厨房里,服伺着爷的热水茶饭的,还不知道。想当年,老国公爷在世地时间,外院地小厨房也就是个摆设,到哪院过夜夫人们不是争着服伺…只有我们爷,顾着叶夫人的体面,回来就在小厨房里搭伙,总是随便吃几个白馒头兼着两盘咸菜…”说到后面,好象很心痛地样子,眼泪都掉了下来。“还有那些从熙照来的嬷嬷们。一口一个我们熙照如何,我们叶府如何,爷要进叶夫人的房,还要看那帮嬷嬷的眼色,徐夫人也在一旁说什么夫人要恃重些的话来羞臊叶夫人…他们是夫妻,又不是什么姘头…硬是把管内院的高姑姑挤脱的没地方容身了。”
顾夕颜大感意外,也有突然买到了彩票中了头奖的兴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口不断翻滚的情绪,道:“可我听说高姑姑是因为没有好好的照料叶夫人,让叶夫人流了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