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大多数农村依然是落后的,这一点从厕所足以看出,简单的描述就是三个字,脏、脏和脏。当然这里的厕所虽然还没有完成现代化的进程,却比朱经理那里的厕所强了不知多少倍。蹲在厕所的时候,你会看到漫天的苍蝇飞来飞去,有趴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有掉在尿池爬不起来的,有打架的,有**的,有吃屎的,往下看,粪坑里无数白胖胖软啪啪的蛆虫们尽情享受着天上掉下的馅饼(详见拙作《苍蝇说》),有时候会很羡慕它们,不用工作每天都能吃到相对可口的伙食。因为附近劳力市场的关系,外地民工们对这个规模还算不小的厕所环境有着严重的杀伤力,再加上掏粪工作者的不作为,蛆虫们的馅饼时常盈千累万,无比幸福。
那晚,我和一群外地民工默默地蹲在厕所,隔壁传来一阵阵妇女爽朗的笑声,我看着墙上的苍蝇发呆,思考着思考了无数次却忍不住还要思考的事情,突然电话响了,是条短信:我是林燕,这是我的新号码。
那时我几乎忘记擦屁股,急匆匆从厕所出来,按着号码拨了过去:“林燕?你现在在哪里?”
“青岛,”林燕平静的说,“你还好吧?”
“还行,我想见你,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告诉我你公司的地址好吗?”我急切的问。
“来责怪我吗?对不起米奇,我又伤了你,我不能告诉你地址……”林燕的声音里掺加着愧疚。
“为什么!这次又是为什么!”我咆哮着,“你一次又一次的耍我,这很有意思吗?”
“对不起米奇,”林燕柔声说着,“也许我不应该和你联系吧,本以为我们可以冷静的谈谈呢,看来还是以后再说吧,再见。”林燕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愣住了,许久,再次打过去,关了机。匆忙中给仨儿打了电话,问他林燕有没有跟他联系,仨儿说还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呢。
关了店门,也没收拾,一头倒在床上,我恨她的一切不明了,装神秘,让人摸不透的样子,同时这也正是爱的原因。呆呆的躺在床上,任蚊子肆意叮咬着我,相信它们从没有这么大胆通快的吸过血,以致于在我下地关灯的时候发现身边趴着七、八只因吸血过多而飞不起来的笨蛋。
我的周围一片漆黑,床下的蚊香微微闪亮,屋里阵阵檀香,熏得有些眩晕,闭上眼,仿佛整个屋子在空中旋转起来,逐渐分不清上下左右,混混沌沌中我想起和林燕的泰山之约,我们还没有一起爬过山,还没有一起看过海,还没有一起生活过,甚至没有认真看过日出日落,没有看过电影,没有到KTV飙歌,没有穿过情侣装,没有到必胜客吃过情侣套餐,没有到过西藏,比之云南海南那是我最最想去的地方,也许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们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
混沌中猛地睁开眼睛,寂静,夜深了……
深夜里,我无助的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泪水已打湿了枕巾……
几乎一夜未睡,昏昏厄厄了整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幻象的轮流侵蚀我的大脑,第二天起晚了,被一阵砸门声敲醒,打开门让我吃了一惊:“龙妍?”
门口站着的正是karen,她走进屋:“怎么起这么晚?”
“昨天有点事情,没睡觉。”我一边往牙刷上挤牙膏一边说,“你怎么回来了?毛利塔尼亚小伙子怎么样?回心转意了?”
karen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他是不会回来了,很坚定,我也不会留在毛利塔尼亚,那边的环境风俗很难适应,放弃了,彻底放弃了。”
我握着牙刷横横竖竖来回捅着,翁着声说:“其实早在他决定回国的时候这段感情就已经落下帷幕了,后续的一切只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挣扎罢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