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陆予裳跪在县衙大堂受审,身侧跪着的常祺面目狰狞,眼神更是如同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姜掩月坐在高堂之上,一拍惊堂木道:“陆予裳你砸碎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一事可是真的?”

陆予裳颔首道:“确是真的,不过是常祺意图侵犯我在先,我为保贞洁,不得已才砸了那花瓶。”

姜掩月又道:“你可有人证或者物证可证明常祺意图侵犯你在先?”

于淮菁曾去查过,后陆予裳自己也遣人查过,可惜半点证据也无。

陆予裳只得道:“无人证或物证可证明。”

“既是如此・・・・・・”姜掩月道,“待本官查证之后,再做定论。”

说罢,他又朝常祺道:“你可能证明那只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值一万两银子。”

常祺早知姜掩月会有此问,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张收据,双手递上。

万飞接过收据,呈给姜掩月,姜掩月一瞧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一只,价值一万一百两,合着这常祺还予了陆予裳便宜。

姜掩月放下收据,问道:“常祺,你可还留着那花瓶的碎片?”

常祺点点头道:“自是还留着,如若大人需要查证,大可差人去我府中取。”

姜掩月抚摸着光滑的惊堂木,心道:常祺这番应对无可指摘之处,想是准备周全,这案子怕是难了。

他吩咐道:“万飞,劳烦你去取花瓶碎片来。”

万飞听命而去。

约莫两刻钟后,万飞提着一个小箱子回来了,姜掩月伸手打开雕着繁复花纹的木头箱子,里头果真躺着一堆碎片。

他拈起一片细细端详,复又垂首将碎片一一验了,确实是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无误。

他合上箱子,道:“这些碎片留待查证,常祺你且先回去,此案择日再审。”

“你可传唤我家奴仆,当日在场之人皆可证明是我与陆予裳生了口角,陆予裳黑了心要谋杀我,才将花瓶砸在我头上,我虽是躲过了,但陆予裳蓄意杀人乃是事实,砸碎了我的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也是事实。”常祺甚是不满指控道,“她蓄意杀人在先,诈死避债在后,罪证确凿,何须再审!”

姜掩月手中施力,惊堂木击打在案上,直打得那桌案细细颤着,外头围观之人的低语也被吓得收敛了干净,偌大的公堂内外登时鸦雀无声。

常祺却是不怕,还要再言,甚至站起身来了。

还未待他开口,姜掩月喝道:“好你个常祺,你将此处当做何处,你将本官看做何人?”

姜掩月生得清秀,端是一副读书人柔软的面貌,这一喝,眉目一片凛然,极有威慑力,常祺惊得一怔,已挤到喉头的话语只得悉数吞咽了下去,腿也跟着一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面上。

姜掩月缓和了下语气道:“本官身为缃城县令,此案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无须常公子你来置喙。”

常祺不敢再多嘴,只连连点头称是。

姜掩月面容复又恢复到了一团柔软的模样,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退堂之声落地,外头的观客就退了去。

常祺直起身来,冲身侧的陆予裳道:“你若是后悔了,可差人来寻我・・・・・・”

他说着逼近了一步,在陆予裳耳侧道:“不过我已无休妻娶你为妻的打算,你若是嫁进来,便是我常祺的第四房妾室。”

方才陆府门前闹的那一通,已令常祺领悟到陆予裳是决计不会嫁他的,但口舌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且谁都保不准陆予裳在牢中熬上一年半载不会改了主意。

陆予裳后退一步,又瞥了他一眼,笑道:“常公子,我要先回牢房去了,你若是白日昏了头,不如去寻个大夫诊治一番。”

她说着就径直走了,待话音落地,人已然走远了,原本立在姜掩月身侧的万飞只得匆匆跟了上去。

陆予裳方才那一瞥,不屑和不耐展露无遗,常祺咬牙切齿了一阵子,又笑了,说到底,他才是生杀予夺之人,陆予裳既不屈服,毁了也就是了。

陆予裳立在牢房门口,待万飞开了锁,才缓步进去。

里面依旧是破败的模样,昏暗万分,但稻草却是新换的,瞧起来还算干净。

万飞觉察到陆予裳的视线道:“刘大人死后,稻草已全数换过了。”

刘舍砍头那日,陆予裳还病着,据闻申家娘子抱着刘舍的头颅哭得分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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