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连载(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2.衷情

太子见深耐着性子,好容易挨到申时停讲散学的时间,当侍讲刚闭上书本,见深就完全不顾礼仪,第一个冲出文华殿直向东宫而去,把侍候的宫人远远抛在身后。这样情况的发生,对于早已熟悉的宫人而言已不是第一次。

贞儿受伤躺在榻上已经半个月了,虽然有太医的精心医治,寒絮、玉蔓的悉心照料,伤势已基本痊愈,但,太子见深还是不放心,因为他太了解贞儿了。贞儿是一个性格坚韧,而又不失温柔,重情重义的女子,于大哥离去,贞儿的心绪低沉凄迷,几乎是无力自拔,伍儿又不幸逝去,对贞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好几次都想随伍儿而去,虽经自己多方劝解,有所转变,但她的情绪仍旧沉郁不乐。

太子见深连自己都不懂什么时候就开始挂念上了这个女子。儿时,她是自己的生活支柱,是自己的依靠,是自己最在乎的女子。她受苦时,自己悲伤;她无助时,自己怜惜;她爱时,自己心酸,她痛苦时,自己心痛。她―刻不在身边就让自己失魂落魄。而近期一连串变故的出现,特别当看到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她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那种想马上步她后尘随之而去的念头,真正让他清醒了,贞儿是他最不舍最心爱的女子,即使她比自己年长十七岁,那种根深蒂固的不舍早已浸入自己的血液里,任何人都不可分离。如果她真出了意外,见深自己明白,他也没有生存的勇气了。

瑞本宫里的药味渐渐淡去,宫里宫外一片寂静。院里几盆晚玉香洁白如玉灿烂地开放,花瓣儿上晶莹的水珠,在明媚的阳光下耀出五彩之光。细细地逸出迷人的醉香。

正殿门微微敞开着,翠珠串缀的门帘,一闪一晃在清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厅内淡绿色的地毯绵软轻飘,转过西侧的花梨木透雕藤萝缠枝的落地罩,宽阔的黄花梨木的床榻上,雪白的纱帐低低地垂着,一个朦胧的盖着粉红薄丝被妙曼起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儿。看样子,贞儿还在休息。

自从贞儿受伤后,为了照顾方便,见深就把贞儿移到西暖阁来养伤。

见深轻轻地走到帐前,挽起冰雪纱帷帐,挂在流苏金钩上,豁然,呈现在见深面前是一副惊艳的动人心魄的美人春睡图:

一头如墨似云的长发,随意流散着,娇面似秋水芙蓉。轻蹙的娥眉掩不住云雾般的忧愁,似蝶翼颤动的睫毛上挂着晶晶的泪珠,如樱的香唇睡梦中逸出淡淡的娇媚,纤纤如玉的粉颈,葱绿的抹胸,掩不住凝脂般似半月的玉峰,薄薄细丝突起两个淡红色樱桃,随着呼吸起伏,似在风中静静地摇曳。气息流动着处女独有的体香,一缕缕地扑鼻而来。

见深呆然地看着,心不禁狂跳起来,眼中流动着灼人的燥动的火焰。脑海中闪出唐末诗人韩断嫌性芬皇暮蟀脬凇镑薮瓜憔痹普谂海圩爬夹匮姑贰D婪缌魑匏斡瘢媒牧κ伦碧ā!辈徽嵌源饲榇司暗恼媸敌凑章穑

见深不舍地慢慢抬起头,双眼望着纱帐的顶端,想平静一下自己心境。停动片刻后,仍禁不住低下头,含住了美艳的带着露珠的樱桃小嘴。

睡梦中的贞儿,忽然感到脸上热气氤氲,柔软的嘴唇被轻轻地吮吸着,贞儿吃惊地睁开了那双朦胧的双眸。

一双澄清而迷醉的双眸,也在近近盯着她,蓦地,腾起了一种令她惊异的莫名的热光。樱唇仍被那略带绒毛的饥渴嘴唇牢牢地吮吸着,―吸一吮,动人心魄。

贞儿迅速地推开见深坐了起来,颔首敛眉,微垂着双眸,手下意识的把锦被拉上盖住了双肩。见深却不失时机地,在贞儿□□的丰腴白嫩的香肩上印了一个深深的鲜艳吻印,像是在向人们宣布,这是他的女人。

见深用闪着五彩光泽的双眸,看着贞儿不知所措的躲避。那种怜惜之情更加不可抑制的喷发,他伸手轻轻搂住了贞儿的腰身,嘴对着贞儿耳边悄悄低语呢喃:

“贞儿,贞儿……”

他身上散发着不同以往逼人的男性的热气,再一次熏红了贞儿的脸颊,贞儿更深地低下螓首。然而,在这一瞬,贞儿眼光穿过他的肩膀,看见玉蔓端着药碗怔怔地站在隔扇门边,一丝冰凉悲呛之意从玉蔓秀丽的脸上掠过,瞬间,又渺无踪影。

贞儿心中一蛔栽诘卣蹩畹芈ПВ呈铺稍诘叹栈ㄈ碚砩,闭上了双眸。

见深仍坐在贞儿的身边,脸上漾着那种孩子般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说道:“把药放在那儿吧。”玉蔓好像恍然大悟般把药放在案几之上,偷偷地扫了两人一眼,讪讪地退出。

见深的脸紧贴着贞儿绯红的而滚烫的脸,笑容如和熙的阳光洒在他清俊疏朗的脸上,真情所示的眼眸,闪烁耀人的亮光,在贞儿的脸上晃动,涌动着剜人心骨的欲望的情火。贞儿的身体在他的灼人目光笼罩下无处可逃,而开始微微地颤栗。女人本能所筑的防线是那么的脆弱,竞然真的抵挡不住见深汹涌而来的深情的洪波。

然而,

漫天飞雪中于大哥如红梅凌雪绽放的滴滴鲜血,柔情如水的伍儿如清水芙蓉的点点碧红。他们的冤魂仍在贞儿脑海中盘旋,于大哥语重心长的话语又响在耳畔:“天家的心最难测,天家的情最无情”是啊!终归世事难料,世事无情。贞儿又哪里会料到,那个曾经为救小鸟哀求皇后的小小太子,会变成一个噬杀忠臣义仆的刽子手。将来得深儿,又是怎样?贞儿真的不想去赌了。

她终于硬硬心肠侧过身去,给见深一个满是创伤的香背。却不觉清泪早已浸上了双眸,转逝滴入淡绿色的引枕上,又淡淡消失。

两个月过去了,秋来了,贞儿在见深的殷勤得照看下,背上和头上的疤痕渐渐褪去了。但贞儿仍旧挣扎于失望与绝望,深情与无情的纠结之中,面对见深如火如荼的情感,又使贞儿感到不知所措和无可奈何。

贞儿现在才真正感觉到,她的深儿已长大了。

他的身形不自觉间愈加高大,已足以高出她一个头了。眉目之间的沉静儒雅之气,代替初始少年的青涩和木讷,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宽容平和的气息,而挺拔的身形,宛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她的深儿长大了,已不是用小嘴亲吻着自己的脸,叫着‘姑姑,香香’的幼童,也不是不想早起上学懒在床上叫贞儿姐的青涩少年。自从伍儿的事出现后,深儿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懂事的大人,稳重了,独立了。而且,对贞儿的情更加执着,对贞儿的吻,更增加了对女性急迫地掠夺?

现在的深儿……,让贞儿实在有些害怕了!

夜色如一条无边际的天幕低垂落下。秋风中的余凉带来阵阵菊花的清苦之香。又是一个菊花盛开的季节。

夜色寂寂,大殿庭院静若一泓积如深潭的秋水。贞儿一身淡紫色的纱裙,披着杏子黄夹绸披风,乌黑的长发飘散,繁华恰如一匹锦缎。莹莹的月华,轻笼着贞儿婀娜的身姿,朦胧流动的光影,倾泻出她的不安与焦虑。

贞儿眼望着深深庭院。深深庭院,又深几许?抬头望月,月是那么圆,低头看花,花是那么艳。经历了诸多变故的她,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所谓的花好月圆,不过是如此。只是追求温饱的人的一些祝语。而人世间,有的只是“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的哀叹。而于明月则是不知生离死别苦,年年月月挂天际,清冷地观望着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

如水浮光慢慢转照在那个盈翠的玉镯上,莹莹的幽光,映射在贞儿彷徨的双眸。四年了,四个春与秋,物是人已非。晶晶酸泪落在碧翠之上。

一双大手,轻轻从后面,揽住贞儿的纤细腰身,她已经从强烈的气息知道了来人是谁。

“深儿,还不睡干什么?”贞儿柔柔地问。

“贞儿睡不着,深儿也睡不着。”见深从后把脸搭在她的肩上,幽幽地说。贞儿轻叹一声,无语。

曾经何时,一个幼小的男孩,吃力搬着木凳,爬上书案笨拙地研墨,认真地在白白的宣纸之上,画一个他心中最美丽的女子:

明媚的阳光下,铺陈的紫菊花海中,一袭淡紫飘逸婀娜的女子,驰骋在红色的俊马之上,微风吹起她的乌发,掀起她披风,她微睁着杏眼,注视着远方。妩媚而多姿,飒爽而清丽。

只是,女子虽美,在小男孩幼稚的笔端,却无法画出。

小男孩并不气馁,他坚持要画出自己心中的美。

时间一天天的飞逝,小男孩一天天长大。

有一天,他终于可以画出自己心仪女子之美时,那女子的心,却巳随心爱之人离去而离去。女子的情也随心爱之人的离去而淡去。女子的美也随时间流失而老去。

在那一刻,男孩已长大了,看着心爱女子落尽风华后淡如青烟的苍桑与忧伤,他要象一股股暖人的春风吹去她的哀伤,给予她新的情与爱,让她风华无限。

他早已忽视了她渐渐逝去的花容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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