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生都知道,感染的原因是伤口有毒。”莱梅尔i杠,他认为叶枫的举动亵渎了自己医生的职业。
“有毒?那你说这毒从哪里来?”叶枫示意陆石武回去休息,请莱梅尔去光学实验室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叶枫突然发觉,对细菌的研究,最大的意义不在于解决酒味变异,也不是进一步发现和解决食品腐烂问题,而在于医学。
“毒气。”莱梅尔将自己的药箱放到桌面上,伸手在空中点了点,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如果感染发生,那是因为房间里的毒气。”
“……”叶枫嘴巴张得很大,愣了一会,突然转过身去,两只肩膀不停地抽搐着,差点就大声笑了出来。
他很想问莱梅尔,为什么是毒气,而不是邪气,或者魔气、妖气。
过了一会,他才忍住笑,伸手揉了揉因为强忍,而变得有些僵硬扭曲的脸部肌肉,转过身道:“莱梅尔医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产妇经常发生感染的原因是什么?”
“有毒。”莱梅尔立马道,两只手臂在空中划过,在身前一抱,好像那里都是毒气:“产褥热来源于医院中的毒气。”
“好吧。”叶枫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那为什么匈牙利产科医生泽梅尔的统计显示。如果医生用漂白粉洗手,产科器械事前经漂白液浸泡,产科病房地死亡率就由原来的百分之十几下降到了百分之一点几?”
叶枫有种感觉,西医在此之前,也是很不科学的,他们采用的很多治疗手段,匪夷所思,比传统中医恐怖得多。
但就是最近这一两百年里。西医慢慢发展起来,他们的某些治疗手段依然粗暴,但大量使用解剖、试验、统计,使病理、诊断、治疗和临床变得越来越科学和完善。
这其中,统计是最重要的方法之一,当前的理论水平。对很多疾病的病理认识很欠缺,统计无疑可以获得最直接地依据。
莱梅尔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下才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可以说明,医生动手术的手和器具不干净,会导致产妇感染。”叶枫露出胜利的笑容,接着道:“你说的毒在医生的手和器具上,它不是自然发生的,而这些毒,就是细菌。”
送走发蒙地莱梅尔医生,叶枫看了看研究员们白天记录的数据。心中有了大概的结论,杆形菌就是导致啤酒变味的罪魁祸首。他现在需要对变味的红酒、香槟进行同样的观测,以确定这个结论是不是正确。
找到了原因。接下去就是解决办法,灭菌!
叶枫曾经接触过很多先进的灭菌器材,但是对普通灭菌方法的了解,并不透彻。
他知道最常见的两种灭菌办法就是高温杀菌,也就是巴氏灭菌法,和低温杀菌,当然,酒精等化学物质也可以杀菌。在这里却不能用。
至于红外线杀菌等方法,现在根本没有条件实现。
那么。他接下去要做的就很简单,看看在怎样地温度下,可以杀灭啤酒中的杆形菌。
从工业化来说,低温相对难以实现,如果是高温杀菌地话,会不会导致啤酒味道的改变?叶枫觉得,这也是个难题,需要试验。
叶枫拟订了第二天地试验计划,手上转动着钢笔,发了会呆,又取出一叠纸,在上面写下了“细菌与疾病”,用的是中文,想了想又划去,将稿纸撕碎扔进垃圾篓。
他又舀起钢笔,在纸上写下了“从细菌导致感染说起”,接着又划去。
就这样连续撕了十几张稿纸,叶枫才在纸上写下了“医学的研究方法和体系”,接着又划去,选择了“泰西医学史”,然后奋笔疾书,一口气写了十几张纸,才套上笔帽,长出一口气,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叶枫在图书馆查找细菌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大部分是西方医学发展的资料,正是从这些资料中,他才整理出这篇文章,他着重写了西方医学发展中,通过统计建立体系的方法,还有解剖和人体结构研究,试验和病理研究等等,也大概说到了西方医学的最新发展。
通过这篇文章,叶枫自己理清了对西方医学地认识,他认为在近代医学出现前,也就是十七、十八世纪以前的西方医学,要比中医更加缺少科学性。
中医以阴阳、五行来解释人地生命力,而西方也有体液论和元气论,这些论调甚至现在还有人坚持。
体液论存在导致西医治疗疾病时,动辄采用放血的方法,或者用药物使患者泄泻,用堆积衣服或提供发热药物如酒精、香精等,使病人出汗,或者使用催吐、发疱等办法,因为西医认为,这些方法可以使体液平衡。
所以在当时,士兵在病床上死去的可能性,远远要高于在战场上。
即便是发展到后来,西医在治疗上也有大量用药的倾向,叶枫在梦里有同事做过换肾的手术,医生往往问两句话,就开出一大堆药,实在是把人看成了机器。
在诊断方面,中医早就发展出一套望闻问切的系统方法,而西方直到不久前,才发明了听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