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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叙白目送着温简出去的,温简走之前他尚且还能觉得这屋子里头有几分生气,温简走了以后,连这份唯一的生气都没了,纪叙白又重新缓缓地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微微仰着头靠着睡枕,又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终于还是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纪叙白想了想,自己的未来,自己的下半生,大概都是要这般死气沉沉的过下去。
可是温知故就不一样了。
她终于是越来越好了,有了自己的抱负,还有个很靠谱的,至少要比他靠谱上许多的岂越会照顾她,他们将来总要走在一起,而这和他纪叙白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纪叙白一想到这里,心里头苦涩得发狠。
就仿佛明明自己才是曾经和温知故走得最近的人,可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他占有欲那样强烈的一个人,眼下却要抑制住心里头的不痛快去承认,有那么一个人比他更适合温知故,不,是这世上有着那么多适合温知故的人,但那么多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是纪叙白。
他不是,也不能够成为温知故的归宿。
于是,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夺温知故呢……
纪叙白闭着眼睛,试图掩藏眼底的失落,但呼吸都那样那样的痛。
说到底还是绝望到了歇斯底里。
这样的绝望蔓延着整个身心,无处可避。
……
这边,温知故和岂越用过膳后,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岂越主动地起身跟她告别了,温知故便也没留他,亲自送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