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低眸:“我不知道。”
文渐道:“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快说啊,你说了,一定会有办法替杜秋报仇的。”
没有办法的。
云萱不能杀,也杀不了。
她告诉杜玉,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折磨,她也害怕杜玉会去找云萱报仇,也同样会给他们一家人带来巨大的麻烦。
得罪了云家的人,对身在燕国的他们来说,是灭顶之灾啊。
花想容吸了口气,还是道:“我不知道,我是去找凶手了,但是……我没找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起码现在她不知道,她想见杜玉只是因为心中难安,可见到她了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和她说一句不知道凶手是谁,这难道不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吗?
“既然你找不到凶手,那你就替他去死吧!”
杜玉喊出这一句话的的语气充满恨意,她说完,抓起杜秋身旁的匕首就冲向花想容,离杜玉最近的文渐和陆少羽都没来得及反应,客房不大,她顷刻间,就到了花想容跟前,抓住匕首刺向她的腹部。
花想容看着杜玉,没躲。
文渐站起身喊道:“阿容小心!”
杜玉又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她虽然受了伤,可要躲这一刀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她没躲。
她心里同样自责,因为杜秋受了她的连累而死,因为她没有在广岭时杀了云萱给杜秋报仇,因为她现在连供出云萱都不行。
她对不起杜家一家人,对不起那个疼爱妹妹的杜秋,对不起那个遭受侮辱的杜玉,也对不起那个在康歌时对她照顾有加的老杜。文渐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亏欠了别人什么,欠着萧子让和华于江的可以是恩情,但那绝不是亏欠。
她活到十六岁,活到今天,却亏欠了杜家那么多。
或许,让杜玉捅了她这一刀,她心里还会好受些。
就怕她受了这一刀,也丝毫减轻不了杜玉心里的痛苦。
她看着这把刀横在她身前,却没能刺入她的身体。
血液顺着刀尖落下,滴在地上,溅起的血渍弄脏了花想容的裙角,一滴一滴的血滴声,在安静的客房里格外清晰。
萧子让徒手握住刀身,道:“你最好还是冷静一点。”
他声音平静,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手,流的也不是他的血,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杜玉愣了一会儿,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她松开手,匕首落到地上。她声音哽咽:“你们……你们都护着她,那我呢……那我怎么办?我哥哥怎么办……”
文渐上前去把杜玉拉回来,生怕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花想容也顾不得伤了,她抓住萧子让的手,想帮他把血止住,却又怕弄疼了他。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充满雾气,又低头手足无措,道:“你……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为什么要帮我挡这一刀,你疼不疼?文渐……文渐怎么止血啊……”
萧子让看见她这个样子,笑了,把手从花想容的手里抽出来,若无其事的背到身后,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替她擦去了眼睛的泪,温声道:“你别哭,我没事,我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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