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地上放了三张桌子,炕上放了两张炕桌,烫的滚热的酒,都倒上了,散发着诱人的酒香。(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说话间,各种各样的菜,都用大海碗盛着,端上桌来,关东人请客,讲究的是实惠,尤其是在农村,不弄那十个、八个菜的,也不整那小盘子、小碗的,看着花样挺多,热热闹闹的,每样就那么一点,吃着都不过瘾,没等吃几口,菜就没了,脸再大,谁好意思连着伸筷儿,吃完宴请,噢!回家再垫吧点别的吃食,才饱了肚子,那成啥事了,如果哪家真那样做了,保管不出三天,就传的满屯子都知道,还不让人讲究死!
所以,拢共就四道菜,野猪肉炖山蘑菇再放上点粉条,(有的书友说了,你瞎掰呗你就,糊弄谁那?听说过小鸡炖蘑菇,那是东北名菜,猪肉炖蘑菇,哪跟哪啊,各位别急,小锦吃过猪肉炖蘑菇放粉条,但那必须是野生的蘑菇,那感觉,到现在小锦一想起来,还直流口水,何况是野猪肉炖的,嘿嘿,以上不算字数)。
酱炖江鱼,这酱炖江鱼,也是有讲究的,是东北农家的家常做法,酱香混合着江鱼的清香,在放上点红干辣椒,晒干的茴香沫儿,出锅时拍上几瓣大蒜,那滋味,保管你吃过以后,终身难忘,凉拌黄花菜,炸肉酱,配上扒好的干大葱和洗净的嫩白菜帮,每样菜,都用特大号的海碗盛着,海海漫漫的,发着热腾腾的香气,直勾人的胃口。这叫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凉菜和炸肉酱也叫下酒菜,关于这里头的讲究,小锦以后再慢慢道来。
大家伙各自谦让着,纷纷落座,炕桌上坐的都是男人们,这在东北是一种民俗习惯,没有硬性的法律规定,但是大家都这样遵守着,尤其是在农村,炕上坐的都是一些男性长辈,或是在屯子里有威望和大家都很尊重的人,再有就是一些尊贵的客人,一般人是上不了炕桌的,如果没在类似的场合,让你坐到炕桌上去,恭喜你,你的地位明显提高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不信你到东北的农村去,现在还是这种习惯,保管让你往炕上坐,吃饭的时候更是如此。
大家伙坐下了后,屋子里马上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转向我爸,这就是说,作为一家之主,我的老爸,要发言了。
“说点啥呢?都是实在亲戚,老哥们,老街坊、老邻居啥的,感谢的话儿,就不多说了,今个是秋儿伤好的日子,我心里高兴,大家也跟着高兴,在秋儿受伤、昏迷的这些日子,劳大伙惦记了,赶上这么个机会,大伙难得凑到一起,喝点酒,乐呵乐呵,老唐家在屯子里有二百来年了,啥人性,不说大伙也都明白,以后有啥事儿,尽管吱声,保不齐谁家有个为难着灾、马高蹬短的时候,到时候,言语一声,老唐家人,义不容辞,现下世道不静,挺乱,日本人占了东三省,要说能对咱咋好,说破大天我都不信,咱的日子以后不定咋难过,别怕,有事找我,我替大伙出头,来,这碗酒我先干了!”我爸说完,一扬脖,把酒就喝了,尽显关东汉子的豪气,我的天,那碗酒,得有将近二两,那可是六十五度的高粱烧儿啊,老爸好豪气,有酒量,可能是今天有点高兴,有点激动,不像他平时的秉性。
大伙纷纷把碗里的酒都干了,开始吃菜唠嗑,嘴里还不断的夸着说,这菜整的,咋这好吃呢?尤其是小玲炖的鱼,每回都吃不够,“给我当儿媳妇咋样,我就能顿顿吃上小玲做的酱炖江鱼了,啊!”有的人开着玩笑,谁说是玩笑,可也带着半真半假的意思,玲姐红着小脸,也不搭话儿。该吃菜吃菜,瞧,这就是关东的姑娘,大方、自然,绝不故作矜持,扭扭捏捏的。
看着屋子里的气氛,是那么自然,热烈,融洽,没有虚伪的客套,没有利益的互相利用,没有为有求与谁,而不得不作出的真诚,没有谦卑的恭维和讨好的干笑,曾几何时,这种气氛,只是在我的梦里出现,也只有是和战友在一起的时候,能有这种感觉。
我在前世,参加过多次宴会,见到多的是吃饭为场合,喝酒为利益,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你是不会被邀请出现在酒桌和饭局上的,每每参加完这样的宴会,我的心里都有不舒服的感觉,很多时候,是从酒店里出来后,在街头,独自酣畅淋漓的来顿小吃,才觉得是真正吃饭了。我被感染了,沉醉在其中。
我今世可爱的长辈和乡亲啊,在你们身上,我体会到了什么是质朴和真实,这样的场合,还能有多少次呢?未来的命运,有谁能把握和预知,善良的人们啊,时逢乱世,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外寇入侵,在这块土地上,你们已经不是主人了,你们预知到将来所要面临的命运了吗?你们将要面对是豺狼、野兽和屠刀,那是掠夺、压榨和欺辱,今天的场面,我会永远铭记,尤其是在这时,这样的场面和气氛,尤为珍贵,也许以后,我只有在梦里才能找寻!也许会成为我的亲人和乡亲们深深眷恋的记忆,胡乱的想着,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腾,喉咙哽咽了,泪水潸然流进我的心里。
脑海了忽然记起了爸说的话,我的心猛的揪起来,好像嗅到了极大的危险在临近,我爸不像我是穿越过来的,对历史的走向,了然于胸,他还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他的的思考,只是基于当前的局面,这个时候,小鬼子,还没有全面侵略中国,那是五、六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不像后来那样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以我爸的脾气、秉性,天大的事情,也会一力承担的,他不了解日本鬼子,他们是刚刚露出野兽的獠牙,上面就已经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在他们侵占的土地上,是不能看到一点反抗和不顺从的,我爸这样会吃亏的,很可能会搭上性命,我的这些亲人,有会有同样的遭遇的,不行,我必须完全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有能力也有责任用我所有的能力和智慧,来保护他们。
不行,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尽快的建立自己的班底,拉出一支队伍,用完前世训练特种兵的模式来打造他们,用那些人好呢?年纪比我大好几岁的肯定不行,思维模式已经固定,习惯不容易改变,训练起来,很有难度,单就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虽然有些本事,但一定不敢相信我,我说的话,他们不一定听,所谓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吗,或是持怀疑态度,这对我以后指挥他们大大不利,我要打造的是一支特种作战部队,应该各个都是精英,要知道,以后我们面对的可是一大群武装到牙齿的野兽,不得不说,倭寇为了占领中国,好几代人都为了这一狂妄的野心和目标在做精心的准备,日本兵的军事素养,还是值得称道的,他们可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恼起来……
对呀,我不是有哪些小伙伴吗!他们可以啊,都是一些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是最容易接受新思想、新方式的年纪,好奇、大胆、有漏*点、有抱负的热血青春的年纪啊,而且,他们各个在学堂上学,都不是文盲,掌握知识肯定快,思维活跃,敢想敢干,就像一把把没有开锋的宝剑,只待有缘人呢,他们还都从小和我一样练习武术,有很好的武学根基,能文能武,这样的人,上哪去找啊,我捡到宝儿了,哈哈,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