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抹方正挺直的背影,常滨搓搓手,将相之才,帝王之相。
可惜可惜……
傍晚时分,惊鸿郎在常滨与关复倚的带领下,向西山进发。
西山,顾名思义,皇城西北角上一座荒僻山丘,远离宫殿与城门。于情于理也该如此,这么一大帮的男子要真养在宫中,成何体统?
走了约莫三四个钟头,才到了西山脚下。
施易抬头望了望说高不算高,可说矮也绝对算不上矮的西山,一屁股坐到地上,拔着脚边的枯草,怒道:“居然将小爷送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怎的?小爷我是来做惊鸿郎的,不是来当和尚苦修的!”
一人振臂高呼,心有怨气的皆揭竿而起。
“就是,还不让我们骑马代步,非要徒步,想累死我们吗?”
“连个贴身小厮也不让带……”
那人话音未落,啪一声清脆的鞭响,硬生生把他余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关复倚浓眉大眼,魁梧伟岸,手中一把面目狰狞的马鞭一看便知久经沙场,缝隙里似乎还渗着干涸的血迹。
被抽了的那位公子捂着手臂嘶嘶抽气,暴跳如雷,抬头就想骂回去,一看到关复倚那双牛大的怒目,气势顿时灭了七分。
“你……你可知道我……我父亲是谁!”他梗着脖子道。
关复倚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行伍里无出身,你爹就是天王老子,也得听我的。”
“副使大人此言非虚。”常滨过来,一脸和气地笑道,“各位公子哥儿,你们就少说些话,多赶点路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那位公子望望惊鸿使,又望望副使手中的马鞭,啐了一口,忍下一腔怒火。
队伍继续行进。
颜昔将忿忿不平的施易一把拉起来,劝道:“你父亲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了?忍忍吧。”
“忍什么忍?我们两家都是太后派的,就不该来这儿。”施易一把掷开手中枯草,翻了个白眼。
“嘘――这儿人所嘴杂,少说两句。”颜昔轻皱眉头,隐有愠色。
施易乖乖闭了嘴。
惊鸿郎的宿处在半山腰,等众人好不容易爬上去,早已累得七倒八歪。
“范小侯,可还无恙?”云凛递过一只牛皮水袋,被范流棋摆手谢绝。
冬日里硬是把她爬出一身的汗,风一吹,冰心彻骨,身上一阵寒一阵热,里衣汗湿了贴在身上,极为不适。她弯腰撑着膝盖喘粗气。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云凛脸不红气不喘,云淡风轻地长身而立,夜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她勉力扯出一个敷衍的笑,“许久未锻炼,这一下子急了些,有些累罢了。”
云凛点点头,不作其他反应。
顺着云凛的目光,范流棋抬头,正前方一座山庄。
白墙黑瓦,庄严肃穆。
鎏金牌匾玄底金字,四个笔走龙蛇的楷书大字跃然其上。
“惊鸿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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