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场上顿时怨声载道。
范流棋醉意朦胧间听到这一番话,酒意顿时被吓去了大半,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四个字一直呼啸在耳际:五人一房……五人一房?五人一房!她要夜夜与四个汉子睡在同一屋檐下?一惊之下,她腾地站起。
刚想出口抗议。
“出列抽取吧。”常滨不顾众人的抱怨,脸上笑意更深了,一把将门牌丢进去,正一正衣冠道。
等众人一一抽取完门牌。范流棋磨磨蹭蹭地走上前,领下那最后一只门牌,放在手心一看,黑的。
常滨迈开他不长的腿,在惊鸿郎中穿过,摇头晃脑道:“这不同颜色对应的房间不同,房间的规格亦不同,优劣次序分别为黑红黄靛白。今日这里没有秩序规则,本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对自己抽取的房间安排不满的,就去抢别人的吧。还有,同房生也可以自己抢过来。时间期限是……”他抬头望了望天,“明日日出之前。”
说完,他大笑着离去,丢下一句,“唯有强者,才能得到上房和满意的同房生。你们各显神通的时候到了。”
常滨走后,场上一片寂静。
“喂!姓花的!你怎么也抽的黑色门牌!”施易一眼瞅到花容手中上下掂着的门牌,怒吼一声,劈手就欲抢。
花容一个轻嗤,轻快闪身,从容避开。
这边起了个头,场上顿时抹开面子,开骂厮打,扭作一团。
“把门牌给我,”施易脚下踉跄,目光尽管涣散却依旧盯着花容不放,他勾勾手指道,“给我吧,你不是也不想跟小爷我共用一个房间吗?”
花容以手捂唇,粲然笑道:“你给我啊,要是我给了你,感觉上就像是我输了一样。”
“姓花的,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惹我,这个……是小爷对你的警告!”施易脚下一软摔了个狗啃泥,随即一个猛子蹿起来。
花容唇边的轻笑变成放声大笑,笑得他眼角的朱砂痣越发妖冶,“施小爷,我也希望你不要这么狂妄,这个……是花某对你的劝告。”
“哼,看来今日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酒壮怂人胆,施易终于压抑不住滔天怒火,大嚷着冲上去,胡乱地左一拳右一脚,与花容滚作一团。
云凛踱到范小侯身边,发现他怔怔地盯着手中黑色门牌出神,他在他眼前扬了扬自己同为黑色的门牌,道:“真巧,往后多多指教。”
他自然不会说他这黑色门牌,是刚刚才从另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公子手中强行“换”取的。
范流棋还未从要与男子同住的冲击中恢复过来,迷惘地望向跟前高挑的男子。
她可能是醉了,不对,她就是醉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这个草包七皇子如此眉眼温和,熏风解愠?完全不似初见时的一脸凶神恶煞,再见时的全神戒备。看着看着竟也觉得甚是顺眼了?
云凛勾起唇角看着痴傻地盯着他猛瞧,眼里放光的范小侯,浑身有股异样的不自然的电流穿过,他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这应该是……恶寒?他打了寒颤,一把捞起抱着矮几桌角不撒手的范流棋,提溜着其后衣领就往玄武上房扬长而去。
一打开门,云凛便体会到了什么是上房。
这一间房的占地比普通两间房还要大,五张床榻分散在房间的不同的角落,有紧挨着书架的,有靠窗的,有被一圈屏风团团围住的,有在暖炉边儿上的,还有伸手就能够着桌上点心的。
一进房间,原本昏昏欲睡的范流棋猛地惊醒,眼睛快速地扫了房间一圈,拔腿就往那个有屏风遮挡的床榻奔去。
云凛一个猝不及防,手臂里圈着的人就这么逃之夭夭了。望着那蹦得比野兔还快的身影,他哑然失笑,心中竟泛起一丝失落。
房中除了他与范小侯二人,还有一个早就与周公杀了三盘棋睡得酣畅淋漓的颜昔。他遵从他的本性,睡在了书架旁。
云凛眯了眯眼,颜相之子啊……
正当他盯着颜昔的睡颜沉思时,背后门扉处突然传来一声异响。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两道身影一齐破门而入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三人叠罗汉一般撞倒在地。
最下方的云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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