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李泽隐隐有些猜测。
事实上,候钧吉等人虽高看了曲亦几分,可是天生的高贵和优越感的她们,并没有把曲亦这等庶民放在眼中。
所以在曲亦投于李泽麾下,她们没有任何的不满,以她们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她们自认为身边的能人,绝不是曲亦这样的小民可比的。
这样,曲亦不仅分到了独立的帐篷,还有二十个直接可供差遣的兵士,曲亦还将唐开要到身边伺候,可把唐开乐坏了。
看着脸上脏兮兮却发自内心笑容的唐开,曲亦的眼眸暗了暗。
对于唐开,曲亦另有他用。她腿脚利落,办事衷心,有些小聪明。若是在外界,因该能在她那个小圈混得不错,没出什么大问题的话,温饱不愁。
可是,在战场上,她丢掉性命只是分分钟的事。即使在曲亦身边,她也是个士兵,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
而曲亦,也不可能时时护着她。□□一个称心称手的手下并不容易,曲亦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折了。
而曲亦也决定在军队中有所作为,相比于浴血边疆的将军,曲亦更青睐类似于军师的文职。
所以日后走的必然是仕途道路,事事不可能亲历亲为,那么心腹手下必不可少。
做大事,唐开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上不得台面。
曲亦现在急需有才干的心腹,而唐开,曲亦要寻机会将她送离战场。
“想要离开战场,离开这里吗?”,曲亦声音不大,似乎随意而问。
“啊―”,唐开惊讶的轻声啊了一声,离开么?可以离开么?
想!
怎么不想!
她几乎夜夜都在噩梦中惊醒,梦到死人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刺目鲜红的血液溅得她一脸。
夜夜都能梦到她回到爹爹身边,爹爹轻抚着她的头,可是每每这时,爹爹就会消失不见,只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被人追着死命的奔跑。
喘息声都是那么的真实清晰,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后面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只能拼命的跑,可是她被树枝绊倒了,摔在地上,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们把手伸向她,然后……
唐开额头冒着冷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低头敛目讪讪开口道,“没,爷在哪,下奴就在哪”。
曲亦抿唇没说什么,挥手让唐开下去。
新兵营的新兵自然也知道曲亦一群人已被大将军们看重,得了大造化,身份较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在一阵羡慕之时也渴望她们能帮自己一把,就是她们在队长面前提提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
她们听说曲亦成了督军,那可是顶顶的大官!
可是曲亦现在的身份,她们是见不到曲亦的面,自然巴结不上,于是都跑去巴结唐开了。她们希望唐开能跟曲亦提提,最好是把自己也像唐开一样要过去。
新兵一直在操练中,期间陆续又有新兵加入或直接送到前线。这一个月来,卢封似乎平静至极。
可是只有将军们才知道前线已经打起来了。
前线战报日夜兼程地送到卢封,候老将军也和手下的将军们就这粗糙的地图研究战事,远程操控战事的大致方针。
显然,这次三国都做好了战前准备,所以并没有接到突袭的战报。
各国的短兵相接都是由相互试探开始,战打得并不算太激烈,可这冷兵器时代,战争都是士兵拿血肉之躯去搏,伤亡人数绝不能以现代战争来估量。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它是无数将士拿血肉性命在拼杀。在百姓眼中它是保家卫国,虽死犹荣。可在某些上位者眼中,也许它只是满足她的野心勃勃争夺地盘的厮杀罢了。
继梁天泰年十一月初九,卢封中军帅营接到首个求救战报。
“报!”一声急报让众将军屏息侧目。
士兵带着急报而至,衣带血色,面容狼狈的将急报呈到侯鼎的手上,侯鼎挥手让人抚斥候下去医治。
从细小的竹筒中取出战报,侯鼎一张国字老脸紧崩,一股压抑的气息在帅营弥漫开来。
只见侯鼎单手拍断案板,怒意自眉宇间发散,“废物!辽远司马氏欺人太甚!”
“母帅!”,候钧吉开口问道,看着怒意腾腾的侯鼎,记忆中母亲从来都是喜形不露于色,到底是么事令母亲如此失控!
侯鼎乃是西帅,康王一系,有西自然有东,而东帅镇国公谭中山属大皇女一系,至于中帅袁奇乃是皇党。这些,曲亦也是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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