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的男人的身份于她来说,低贱了些。所以她只能给他一个侧侍的身份,平日里多去他那里,多与他点宠爱。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爱她俩的女儿的。可是作为忠义侯,父亲身份低贱的女儿,次女程恭纵是再有才能,她都不喜!忠义侯的爵位只能传给她身份最尊贵的女儿。
所以就算程亮废掉了,她也不会把爵位传给程恭。
男人就是再喜欢,也是排在家族之后的。
“出什么事了,侯爷”,程忠恭敬地问道,跟在侯爷身边那么多年,她很少看到侯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在她看来,程亮是爵位的不二继承人选,即使大小姐有着权贵子弟的通病。可是那只是年轻气盛罢了,世家姐们儿,谁没个纨绔的时候?再过些年见识多了,自然能撑起程家。
说来程亮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心眼不坏……
程向威失望闭眼道,“豫城三万守城士兵尽数被屠!”
“……什么!”程忠自然也是知道上次程亮的传信,信中并未提及豫城战况具体如何,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如此惨烈!
首个失败战役,怕是远在帝都的龙椅上的那位也会拍案震怒!
“是程亮…”,程向威似无力叹道,“密探来报,是那个逆女私自收受敌方贿赂,放敌入城,崔远亦是被那个逆女所牵累”,程向威似愧疚道,“是我程向威对不住崔远啊”。
程忠直接跳过程向威的最后一句话,在她看来,崔远是己方的一员大将不错,这样无辜的死去亦是己方的一大损失!
可是,为主上而死,死得其所。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主上没有必要为一个下属悲哀,“许是大小姐被敌方迷惑,上了她们的当了”,程忠思忖道。
“那已经不重要了……”,耳边传来侯爷悲戚的低语,程忠低头,是啊,那已经不重要了,大小姐已经废了。
在这个战争的年代注定英雄辈出,怕是要出不少军中新贵。就算忠义侯爵位世袭罔替,地位尊贵,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其次,爵位是降级承袭的,若是没有功勋,说不准哪天忠义侯的爵位怕是变成一个空壳子,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那,侯爷是打算?……”
“与其让别人拿捏我候氏,不如自己动手,落个大义灭亲的名头”,程向威冷道。
“侯爷一贯是英明的”,在程忠心中,侯爷从来都是手段果决的。
“断尾求生而已”,程向威语气沉重,似有自嘲,“享受了忠义侯爵位带来的荣华权势,就要随时为它付出”。
哪怕是自己的嫡长女,忠义侯爵位的最佳继承人,要舍弃的时候,她也丝毫不犹豫!
“主夫那里怕是不好交代,毕竟……”
“他那里……”,程向威似冷哼道,“他一个后宅男人,哪有他说话的份!”。
看见程忠仍旧俯首不动,程向威叹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本候会跟他好好说,他一贯有大家风范必会体谅本候,这般取舍,也是无奈之举……”
“侯爷英明”,程忠跟了程向威那么些年,若说程向威最信任的人是谁,必是程忠了。这些年侯爷与主夫的事她也看在眼里,夫妻同心才能将家族发展的更好。
主夫这些年做的当真是无可挑剔,可就是进不了侯爷的心……主夫亦是一个如玉般的玲珑美人,怎奈,世间女子多薄幸,从来男子是多情……奈何、奈何。
忠义侯帐下的黑面小将-高山拿着刻有‘程’字的牌符来到程向威的办公书房,这是离城门最近的较为精致的府邸,是一位已经拖家带口离开的钱姓商户的宅院。
“大小姐……!”,程忠看到高山呈上的牌符,顿时失声惊呼。
“侯爷,属下愿率一万精兵立刻前往辽远营地将大小姐抢回来!”,高山一听程忠此话,心中自然明了,当即请命。
程向威摆手不语,现在的事情更加复杂了,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程向威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眼眸一缩,那个逆女!
“辽远先前遣使说借地一用,不欲与我南朝开战,怕是想如攻占豫城那般,混淆视听,俟机谋取广定!”,高山皱眉继续道,“如今掳走大小姐,不知又要使什么诡计!”
“我广定不是那豫城小城!岂是阴谋诡计能谋得了的!”
倒不是程向威自大,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派不了大用场,要想拿下广定,怕只有双方来一场大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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