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看向荣惠,显然也记起了早晨的事,建宁略加思索,便笑着走到福临身边坐下,笑着说,“九哥,看您,出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们了。”
福临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出来什么时候和我说过?”
建宁自知没理,吐吐舌头,撒娇道,“九哥,我也就偶尔出来这么一次还被您给逮到了,太倒霉了,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天天往外跑,也叫偶尔?在场的三个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位公主还真是说谎不带脸红的。
福临也没拆穿她,转头看向吴应熊,只说了一句,“这丫头近日往外头跑得勤了些。”
吴应熊早已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因着博果尔的缘故,福临偶尔出宫,三人也会在一起坐坐、谈天说地,福临并不是看重礼数的人,所以打从一开始,几人就抛开了身份的束缚,只是单纯的相处,三人倒是志趣相投。若论年龄,福临年纪比他还小,所以他也并没有像旁人那样,把这个微服出宫的年轻帝王刚刚‘供奉’着。而福临也正因如此,才和他和博果尔多了一份亲近。
“这算是兴师问罪?”吴应熊倒了杯茶,微笑着调侃。
建宁脸面一红,忙低下头去。
福临一挑眉,“既是在外面,你就要照看好了,否则,总会有那一日。”
吴应熊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福临把目光投向荣惠,“她是?”
建宁忙说,“这是我身边的人,叫卉茵。茵儿,来,见过九哥。”
荣惠暗道一声不好,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走上前去,微微行礼,“见过九爷。”
福临没再开口,只是注视着她。吴应熊虽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半晌,福临才再次开口,“听额娘说,今早你去慈宁宫的时候,把绰尔济家的那位荣惠格格带走了?可有此事?”话虽是问建宁的,可是眼睛却没离开过荣惠。
吴应熊一愣,眼前这丫头,虽说自己早猜出或许是秀女,却没想到竟是博尔济吉特氏,难道皇太后的意中人选竟是她!
这边建宁早已想好了说辞,“九哥莫不是想见见那位格格?可真是不巧了,她被我困在建福宫里,好吃好喝伺候着呢。我本意是想出来逛逛,可又怕额娘知道,只好找那丫头打个掩护了。”说着,建宁笑嘻嘻的拉着福临的袖子,“九哥不会怪我吧。”
福临转过头看她,虽说疑惑,但倒也不能反驳建宁的说辞,建宁还真不是那种见一面就与人交好的性子,若按她的说法,可信度应该挺高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福临却还是觉得似乎哪有些问题。
建宁看他盯着自己,故作不解,“九哥真是想见那丫头?不然我回去我带那丫头去给您请安?可今天这事,您可得给我保密呢。”话虽这样说着,可建宁这心里却着实紧张,生怕福临一个答应了,自己没法收场。只要度过今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必了。”福临看她不像说谎,开口回道。
建宁顿时松了口气。
福临又把目光移到荣惠身上,看着她,“卉茵是么?你是哪里人?”
建宁和吴应熊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年轻帝王的试探呢!
荣惠苦笑一声,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回道,“回九爷的话,奴婢是直隶人。”
“汉人?”福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随即笑着说道,“据说汉人起名有‘女诗经、男楚辞、文论语、武周易’之说,不知是真是假?”
荣惠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因为词好意妙,图个好听上口,有个好的寓意罢了。”
“那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否也有此说法?”福临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有心人却是能一眼看到他眼神的犀利。
荣惠眸色暗了暗,“北风其凉,雨雪其雾,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家母本意是希望我能遇到一个风雨同舟之人。可无奈家人有长辈的名字与惠字相同,故而只能选取同音字卉了。”
福临看着荣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一丝别样的感觉。
建宁及时打破了沉默,“九哥,别顾着说话了,快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呢。”
福临点点头,看着荣惠,“既是在外,不用多拘礼。你也坐吧。”
荣惠点头应下,坐下来一抬头,正好碰到吴应熊投过来的目光,荣惠微微一笑,点点头,开始安心吃饭。
吴应熊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才别开目光。
用过午饭,福临便要起身回宫了,建宁与荣惠自然只能跟着。三人同吴应熊告了别,便坐着马车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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