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里,塔拉自己一个人在门口坐着。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荣惠奇怪。
“回娘娘,”塔拉回道,“奴婢在等我家格格呢,我家格格被皇上派人叫去乾清宫了。”
福临叫了姑姑去?荣惠微微奇怪。福临叫她去做什么?福临对她一向没有好脸色。
荣惠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是!恭送娘娘。”
除了重华宫,荣惠越想越奇怪。
“吉雅,走,我们去乾清宫看看。”
“格格,是怕皇上又处罚静妃娘娘?”吉雅问。
荣惠摇摇头,“姑姑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错事,不知道皇上找她做什么,应该不会处罚吧!我们悄悄的过去。”
“是!”
乾清宫的西暖阁,福临坐在龙案前,看着手中的折子,不时拿笔写上几个字。
静妃在桌前跪着,沉默不语。
良久,福临才开口,
“你可知道,朕招你来是为了什么?”
静妃冷冷一笑,有些绝望的说,“皇上一年都不曾照臣妾几次面,却独独每年今日,必让臣妾来乾清宫,臣妾又怎会不知?”
“知道就好!”福临冷冷开口,“那就跪着,好好反思,好好超度她!”
“年年反思了,超度?哼,怕是她早就投胎去了吧!”静妃冷嘲,“倒是不知皇上竟如此这么情深,这边和皇后缠绵缱绻,心里却还挂念着旧人!”
“放肆!”福临一拍桌子,怒道。
福临站起身,“这和其他并无关系。只为你那份蛇蝎心肠,你就得年年到此处思过!”
静妃看着福临,“蛇蝎心肠?那是她咎由自取,如何是臣妾蛇蝎了?若不是她狐媚惑主,还用得着臣妾动手?”
“你到今日还不思过?”福临冷声道。
“过?”静妃反问,“敢问皇上,臣妾何过之有?当年,皇上与臣妾大婚,却对臣妾这个皇后不闻不问,与旁人恩爱万分。皇上可曾想过臣妾的感受?她一个坤宁宫的卑贱宫女,竟也能勾引皇上,爬上龙床,教臣妾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福临沉默不语。
静妃接着说,“皇上当时对她可是真好啊!连现在对皇后怕是都没有对她那般用心,体贴入微,呵!臣妾可算是见识了!”
静妃忽然厉声,“敢问皇上,您置臣妾于何地?臣妾若不处死那个贱人,臣妾这个皇后还有何威严?”
“你是有了威信,那你就不顾旁人的生死吗?”福临看向她,目光如剑般锋利,“为了你所谓的皇后尊严,你就命人将她活活打死?”
静妃毫不在意,冷笑,“一个贱婢,死不足惜!”
福临握拳,“枉你还说自己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就这副恶毒心肠,如何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静妃思绪仿佛回到了之前,眼神有些朦胧。好一会儿,才冷笑起来,笑的眼中都带了泪,“臣妾早就不是了,皇上忘了吗?”
福临一愣,看着她溢于言表的哀伤,有些于心不忍。但想起曾经的事,却又将那一瞬间的怜悯收了起来。
“如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母仪天下。”
“那谁配?荣惠吗?”静妃仿佛受了刺激,忽然声音尖锐起来。“就算荣惠已成为皇后,你敢说你就是真的爱她吗?你难道不是将她当做替身?当做那个贱人的替身?哈哈哈哈,皇上,你真的只是看不惯臣妾吗?其实你看不惯的,是博尔济吉特氏!只要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你就都不会爱上!这是命定的,这是命定的!因为你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可怜荣惠还傻傻的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福临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是,荣惠也比你强一百倍,她会是永远的皇后!”
“哈,”静妃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你不敢再废后!”
声音安静下来。荣惠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吉雅有些担忧的看了荣惠一眼,刚刚她们过来的时候,乾清宫外面只有几个小太监站在殿门口。她们站在这西暖阁一侧,正好听到屋里的对话,格格她,该有多伤心啊!
荣惠看了吉雅一眼,淡淡的说,“走,咱们回吧!”
“格格,”吉雅颇为担心。
“走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
荣惠想着刚刚福临和静妃的对话,他们刚刚说的“她”是谁?是玉贵人吗?
替身?为什么会都这么说?荣惠虽不相信,但却对这个玉贵人好奇起来。福临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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