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政陈,则……”周文安微微思索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后,周文安不动声色的看了嘉德帝一眼,嘉德帝那张辨不出喜怒的脸实在看不出他的态度,周文安只好悻悻的低头恭敬而立。
要说嘉德帝,早年生逢乱世,也算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不管平日里如何,骨子里对读书人那一套还是有些不待见的,此次一甲二甲的排名,嘉德帝也是插了一杠子的。
主要原因就是周文安的那份答卷,主考们都觉得周文安文章水平得个二甲偏上已经足以,毕竟文采不好,但嘉德帝就是不太在意文采那一套,只要言之有物,答卷的的可行性高,就是值得招揽的有才之士。
反正他是已经受够那些文绉绉的大篇的奏折了,浪费时间不说,还不知所云得很,谁有功夫去看那些,他要日理万机很忙的好吗?
所以也许是出于对满朝文臣的怨念,嘉德帝大笔一挥就将周文安的名字列入一甲内。
过后,嘉德帝是有些责怪自己鲁莽冲动意气用事,但君无戏言,已经批过的考卷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所以刚刚在朝堂之上,嘉德帝是希望周文安能表现的出色一些的,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慧眼独具。
所幸周文安确实没让他失望,举止言行进退有度,所问之题也对答如流。
可是因为先前的事已经驳了几个老臣的面子,嘉德帝这次也微微服软,给了周文安一个不上不下的名次,也就是一甲中的第二名。
听到这个结果消息是,周文安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又激动欣慰,又拼命告诫自己:天下被有白来的好事。
恭恭敬敬的叩首谢恩后,才跟着众人一起退出大殿。
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周文安考试好好享受了一下此等待遇。
打马游街,万人空巷,坐在高头大马上,听着众人赞美谄媚之言,看着他人眼里的羡慕之意,任谁都会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可周文安却只感觉得到了一阵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要是小丫头能和自己一起再次受众人钦慕就好了,拨下落在身上的一个荷包,周文安异想天开的想着。
没办法,同行三人,一个中年大叔,一个青年男人,只有周文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有那个没有家室的可能性,所以一流的香包手帕,都朝着他飞来。
周文安感觉自己就像游街示众的犯人那样,虽然扔的不是什么臭鸡蛋烂菜叶,但他仍旧有些不耐烦,于是开始不动声色的小幅度移动,躲避那些从天而降的桃花。
直到一个香包从天儿将砸到他的脸上时,周文安感觉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额角的青筋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咬牙忍了。
打马游街过后,就是众学子期待已久的琼林宴,这琼林宴如同谢师宴那般相差无几,只是琼林宴的举办人更高级一些,来的不仅有主考官,还有皇帝陛下亲至。
琼林宴过后,就是安排他们这些有了功名之人的去处了。
本来按照惯例,一甲状元榜眼和探花都应该留在翰林院内就职,为以后入朝堂参政做准备,二甲中一部分调入翰林,一部分外放。
可今年偏偏有了例外。
原本是榜眼的周文安竟被外放,外放到偏远之地做一七品县令,众人顿时有点拿不准皇帝陛下的意思,这是待见榜眼还是不待见呢。
无论多耿直的大臣都在朝堂的熏染下,沾染上了一点趋利避害的本能。
所以一时之间对周文安的态度变得莫名微妙起来。
以至于,周文安在京城滞留几个月,竟无一人邀请往来。
在殿试之前在酒桌宴饮上认识的那些君子之交的友人,也有意无意的与他拉开距离,冷淡相待起来。
周文安也不知皇帝陛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知道,他此时只要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就绝对不会错,所以周文安每日安心呆在家里,和小丫头蜜里调油起来。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周文安在殿试过后的这几天,终于告别了魔法师的日子,和小丫头完成了灵肉结合的重大仪式。
所以周文安虽在同届学子那里受到了一些创伤,但是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到底是别人的态度,在乎那么多干嘛。
没让周文安按成太久,发配周文安的圣旨就下达了,叫周文安感到惊喜不已的是,他别发放的正是在他曾经停留过一年的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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