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柔自然知晓他们的想法,率先开口道:“当然,应风此举也是有私心的。他曾告诉我他的目的,他想要日后脱出仙籍,做一个闲散灵族。待我将这些皮毛之术传授于人族之后,希望受恩惠的人族可以供奉他的长生排位。不过......现下他已死,那些香愿他也无福消受了。”
众神听到“香愿”二字,心中微动。
无主接收的香愿可都是交给掌界神君的。虽说也是要上交。可既然都已经说了“无主”,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查到底收受了多少香愿。账面上的数字还不是掌界神君自己填上去的。如此一来,若有心昧下一些,也不是不可为。积少成多,汇流成海。有总比没有强啊。仔细一盘算,垒泽族秘术可真是真真切切地对人族有好处。凡元世的人族也多以修仙为主,他们的香愿供奉自然也要比其他凡世强大些。
云初柔微微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界也不例外。这是她在崇渊界四年旁观仙神之争得出的结果。这些仙神,看似法力无边,但最终所求,不过也是权力和无上法力罢了。神族的法力提升,皆依靠凡人香愿,法力高强,便可以走到更高的位置上,而后收获更多的香愿。如此一来,在天界的地位也会更高。这也是近些年来,仙界逐渐式微的原因。毕竟神族通过香愿获得法力,虽然不长久,但比起仙族的修炼自然之力,进阶的确更快些。
既然应风此举,与这些神君的利益息息相关,他们必然不会再反对。
果然,众神君们不约而同的跳过了这个话题,再不对此事过多置喙。
天君见状,继续问道:“那么,作为垒泽族唯一的‘传人’,你如何看待温玄提出的惩处法子呢?”
云初柔没想到这块烫手山芋最终会扔到自己手中。
温玄闻言,立刻转过身来,一动不动地望着云初柔,似是殷殷期盼,也似是哀求。他与玉荀院的众人都知晓应风与云初柔的关系。此前,他也亲耳听到云初柔与容安对峙,字字句句皆充满对容安的恨意。此刻,他有些绝望,云初柔会同意他的说法,放过害得应风尸骨无存的容安吗?
云初柔感受到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倾注在她身上,就连容筵也微微回头,用余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过其中最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还是来自温玄。云初柔蹙眉微微偏头,躲过了温玄的凝视。她觉得有些好笑,前一刻二人进殿之前,还约定好了“各凭本事”,没想到此刻,却还是不得不成为对立面。
温玄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忍不住笑声循循善诱:“初柔,你想,如此一来,她可是会更加痛苦......”
可还未来得及说完,容筵打断道:“温玄,不要左右别人的想法。让初柔自己想该如何做。”
众神互相交换眼神,一是诧异于天君竟然让一个人族决定夜容安下场,另一方面也是惊异他们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亲密地称呼一个人族?他们倒是对几人住在一座院落里早有耳闻,但没想到,关系会好到如此地步?不过转念一想,太子殿下平易近人,或许这只是一视同仁的一种做法罢了。想到这里,这群神君们又开始自我感动了,不由得感慨他们未来的天君竟然可以如此心怀若谷。真实未来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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