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猛地喝掉高脚杯内的所有鸡尾酒。他为自己心底产生的莫名情绪感到恼火。
明明她和他已经毫无瓜葛,他为什么还注意她!
该死的自己!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栩直接站起身,绕过沙发,从侧门位置走去会场,走向了旁侧的阳台。
也就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一直默默站着的易欢居然莫名其妙地注意到了温栩的背影。那道她看了十几年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这个时候看过去,居然会给她一种恍然如梦时过境迁的虚无感觉。
于是,她的心底就那么慢慢浮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绵密哀伤。曾经,在接近幸福彼岸之际,她亲手毁掉了船帆,在茫茫到无法望断的海平面,无帆的海船随着海风彻底迷失。
幸福可望却不可即,她是失败者,憔悴、落魄、狼狈,心底反复翻涌的情绪,接近痛苦绝望。
原本该被重视却无端端被忽视的庆功宴大功臣,就那么孤单单地站在原地,疼伤了心脏,微红了眼眶。
在侍者端着托盘经过的时候,易欢要了一杯红酒。她其实不大会喝酒,但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情绪,她要了一杯红艳到像极了鲜血的红酒。
侍者注意了一下易欢,看到易欢的眼眶微红,他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过于唐突,于是到底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言。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很雀跃的声音,帮他问出了那个问题。
“欢欢,你哭了吗?”
是乔莫涵的声音。也许,它会是这个会场唯一能够带给易欢温暖安慰的声音了。
易欢眨眨眼,看向身前几乎可以算是潮的不得了的名叫乔莫涵的男人,笑着招呼道:“你好,好久不见。”
今天的乔莫涵,打扮极端高调。右耳边缘一排很简洁很璀璨的水钻耳钉,左耳一枚白色骷髅耳坠,长发全数挽起,用一串同色系的锁链固定。全身上下,以黑色为主调,雪色作为打底色。看上去,有种难以说清道明的邪恶危险感。
这个看上去妖异万分的男人就那么很孩子气地凑到易欢身边,眉开眼笑地说道:“欢欢,你这次做的很不错哦!为了来帮你庆祝,我特地向公司请了假过来呢!”
易欢感激地笑笑,“谢谢。”
乔莫涵摆摆手,“不用客气啦!”他朝四处张望,“温栩呢?”
易欢的脸色瞬间一僵,很不自在地回答道:“他好像是去阳台那边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