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病症从小就已经伴随他,如果加以注意加以调理,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对于他这个从来不把它们放心上的人来说,想要调理好身体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
温栩当然也很清楚凉暮生的脾气,见对方表情淡淡,无所谓的很,他倒也不再强调,只转身朝易欢的病房走去。
凉暮生原地咳了一阵后,也转身背朝温栩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去看望易欢。有温栩在,没他什么事了……
易欢是中午时候醒来的。
当时,屋外日华温暖,透过洁白窗帘,薄黄薄黄的光线丝丝渗进,一片的丰厚灿烂。
易欢动了动眼球,逐渐苏醒,蒙昧着双眼,她慢慢逡巡四周。
一片净白。
天花板、被子、墙面……
视线内,尽是轻飘飘的雪白。
易欢微微眨眼。
她记得,之前她被温友良抓走,在山庄内被温友良打伤,然后……她就看到了温栩……
温栩!
易欢猛然睁大眼,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逐渐地,易欢的眼里升腾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悸动。
温栩正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支着手肘浅眠着。易欢微微敛睑。温栩真的累了,因为她分明能从他脸上看到憔悴和虚弱。伸手揉揉眼睛,她居然发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疼,越来越酸。
他应该是守了她好久吧?
她从来知道他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尤其是现在,更是熬夜着坐在这里不休息,只是稍稍休息。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看到温栩眉眼之间深重流露的疲惫时,她知道,她让温栩彻底受累了……
易欢微微爬起身靠坐在床头。
仿佛是察觉到易欢的视线易欢的一举一动了,温栩抬头、睁眼、醒来,然后看到了同样正睇着自己的易欢。
半空视线相接。
易欢微笑起来的刹那,温栩分明原地错愕。
印象中,她第一次从温栩眼中看到那么错愕而担忧的眼神,脆弱得像一尊美丽却易碎的瓷娃娃。心剧烈抽疼,不舍与难过同时强烈催生——
她想走到他跟前,看他、抱他、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