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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贪财的万历皇帝(2 / 2)

王皇后见状暗自紧咬着银牙,跟在万历皇帝的身后进了寝宫。寝宫内虽摆着几盆炭火,但却显得十分冷清,万历皇帝在榻上坐下,自有太监上前帮忙褪去龙靴。

王皇后在一旁坐下,淡淡的问了一句:“不知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的坤宁宫?”

“自从皇后回宫,联还从未来过,今日得空特地来转转。”万历皇帝头也不抬的应道,却是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奏折低头看了起来。

王皇后见状,心里面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她回宫已经两月有余。他从未正眼看过一次,难得来这么一回对自己却是如此冷漠。激愤之下,王皇后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既然皇上朝务繁忙,大可不必来探望臣妾。”

万历皇帝闻言愕然望向王皇后,似乎有些惊诧一向温顺的王皇后居然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王皇后昂以对,万历皇帝过了半晌这才醒悟过来,冷哼一声丢下奏折鞋也不穿的往门外走去。王皇后也不阻拦,任由对方离去。

万历皇帝是天下之主,王皇后负责统领后宫,本该是琴瑟和谐的两人如今却已形同陌路。王安见小太监提着靴子跟了出去,犹豫了一下对王皇后小声劝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何必呢?皇上他

“你闭嘴,给我出去。”王皇后俏目牛寒,冷冷的打断道。

王安心神凛然不敢多言,垂退了出去。

摇曳的火光映着一殿空苏荡的寂寥,氤氲朦跪的喜色火红却又衬托的那份寂寥更加明显。王氏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忍不住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裘袄。

万历皇帝怒气冲冲的从坤宁宫出来。立即吩咐摆驾去了翠华园。要说这翠华园,正是这郑贵妃的寝宫。

郑氏的父亲叫郑承宪,官至都督同知。初入宫时,郑氏个在淑嫔。但她容貌艳丽出众,并且机智聪敏,爱读书、有谋略,更善于逢迎。因此,郑氏不久即得到万历皇帝的宠爱,并在万历十一年晋加封为贵妃,地位甚至跃居已生有皇长子朱常洛的王恭妃之上。

万历皇帝视她为相见恨晚的知音。不过郑氏却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先前听闻万历皇帝去了坤宁宫。早就已经气的牙痒痒,此刻听传万历皇帝在坤宁宫碰了壁正赶来翠花园。心里面早已经乐开了。

同素装打扮的王皇后不同。郑贵妃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身戴鸾凤冠,冠上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刚用广玉四凤花钗。穿着红罗裙襟子小绣着织金的凤恢积吼美艳的她,被存托的更加美艳动人。

见万历皇帝怒气冲冲的进的门来。身后还跟着个提着靴子的小太监。郑贵妃掩面一笑。万历皇帝见郑贵妃笑的花枝乱颤,忍不住奇道:“爱妃何故笑?”

“您呀,真不知道爱惜身子。”郑贵妃止住笑,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鞋子却并不给万历皇帝穿上,而是倒提着龙靴扶着万历皇帝坐在锦榻上。这才故作不知的对万历皇帝问道。“皇上乃是一国之主,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惹的皇上您生这么大的气?”“还是皇后?”万历皇帝恨声道,“联也是看她可怜,这才好心去看望她,谁知道她居然如此不知好歹,竟敢给联脸色瞧。总有一天,联要废了她。”

郑贵妃顿时眼眸流转。对万历皇帝娇笑道:“皇上。您真生这么大的气呀?王皇后她虽然不能算的上是母仪天下,但好歹也是一国之母。您真的能狠下心来么?”

废皇后可不是一什小事,万历皇帝适才说的也只是气话,而且就算他答应,言官们也不会答应,太后更不会答应。万历皇帝在郑贵妃的追问下干笑两声,对郑贵妃转移话题道:“爱妃,最近你不是学画工笔么?可有佳作让联瞧瞧。”

郑贵妃见万历左顾言他,心中颇为失望,不过她也知道此事记不的。要废后不是不可以,也不是办不到。但如果没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却是绝不可行的。郑贵妃按耐住自己的野心,对万历皇帝媚笑道:“皇上,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耳目,臣妾确实作了一册《群芳图》,您稍待片玄,臣妾这就去取来让皇上指点一下。”

不消多时,郑贵妃便取来那册《群芳图》。万历皇帝打开一开,却是整整二十四幅工笔花开。每种花卉各有姿态,已然得了工笔精髓。万历皇帝忍不住赞叹道:“爱妃果然才艺过人,这幅《群芳图》可圈可点。称得上是上等佳作。来人啊。取朱印来。”当即有小太监取来朱印。原先每幅册页上已经盖了承乾宫印的阳文朱印,万历皇帝又加盖了一个南熏秘玩的阴文朱印,使这册群芳图更显得古雅。

郑贵妃心知宫中有一个南熏殿,专门收藏名贵书画,此刻见万历皇帝给自己的画册盖上此印不由心花怒放。万历皇帝正准备命人送去御用监用名贵的黄色锦缎装被成册,郑贵妃赶忙在一旁哀求道:“皇上,先前您不是答应给臣妾题诗的么?”

“以后再说吧。”万历皇帝突然想起一事,对侧立在一旁的小太监问道:“田义回宫了没有?”

小太监赶忙恭声应道:“田公公早已经回宫,皇上说在文华殿召见他。田公公已经在文华殿候驾。”

万历皇帝把画册交给下人拿去装敌,从旁边一张用钠螺、玛瑙、翡翠和汉玉镶嵌成一幅鱼戏彩莲图的紫檀木茶几上端起一只碧玉杯,喝了一口热茶,轻轻的吁了一口闷气。郑贵妃察言观色,只万历皇帝心中一定有什么大事,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妄言,以免惹万历皇帝不快。

万历皇帝愁眉不展的喝了几口热茶,把茶盏放回到茶几上,对郑贵妃歉然道:“爱妃,联要去文华殿。如若太晚就不过来了,你早点休息。”

郑贵妃这才逮着机会撒娇道:“皇上。您难道要臣妾孤枕难眠么?”

“你呀,你呀。”万历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最多联答应你。等联同田公公说完正事再过来陪你可好?”

郑贵妃欣喜的点了点头:“皇上金口一开,自然不能食言,臣妾就恭迎圣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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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义虽然如今已经贵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可日子也不容易,皇上的龙舆还在文华门外的时候,田义就已经跪在汉白玉甭道一旁,见万历皇帝驾到,立即用尖尖的嗓音像唱戏一般叫道:“奴才田义接驾。”

万历皇帝没有理他,下了龙舆穿过前殿,一直走进文华后殿在东头一间里的一只铺着黄垫子的雕龙靠椅上坐下。田义蹑手蹑脚的跟了进来,重新跪了下去,行了一拜三口头的常朝礼。如果是一般的太监。一天到晚的在万历皇帝身边伺候着,当然用不着这么多礼节,但田义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说起来也应该是朝廷重臣了。

行完大礼,田义赶忙从袖中掏出一册文章递了上去:“皇上,这是您命奴才写的游拜”

万历皇帝接过卷册,面无表情的翻阅着,等看到沐连鱼写的那筹文章不由眉头紧皱。田义侧立在一旁察言观色,见状赶忙轻声问道:“皇上,可否有什么不妥?”

万历皇帝指着沐连鱼的那篇文章。对明义皱眉道:“这篇文章并非你的笔迹,乃是何人所作?”

“此人皇上也曾经见过。”田义恭敬的应道。

“联见过?”

“皇上难道忘记了?”田义稍加提示道,“今日在兵部的演武场,同李将军一起的那位?”

“沐连鱼?”

田义没想到万历皇帝居然知道沐连鱼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正是此人,这一路奴才同沐公子一路行来,收获颇丰。”

“也包括斩杀了东昌府尹何荣?”

“这,”田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所幸万历皇帝并未继续追根究底。而是对田义问道:“看来你是赞同沐连鱼的说法了,只是不知沐连鱼给了你什么好处?”

田义之所以让沐连鱼写这篇文章。为的就是好让自己撇清关系,此刻也才好进言。

面对万历皇帝的质问,田义整肃了一下衣冠,对万历皇帝跪下,语气沉重的说道:“皇上,奴才并未收受任何好处,而且敢以人头担保,沐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扬州盐商通官府勾结肆意太高盐价中饱私囊。奴才一路行来,见那些老百姓食无咸味。就连饭馆内也无盐可用,实在是痛心疾。还请皇上明察。”

有片刻工夫,万历皇帝都默不作声。先前也不知道皇后从旧都回来之后同太后说了些什么,太后对此人极为赞赏,自己也阴差阳错的同他逛了一次青楼。平心而论,沐连鱼这人文章写的不错也是个干练之才。只不过,,

很显然,万历皇帝还对沐连鱼同李如松两人出手阔绰一事耿耿于怀。沐连鱼有钱那是不屑说了。其实说起来,李如松的家产也比沐连鱼差不了多少。

李成梁盘踞辽东多年,也自然是富的流油,可是再看看自己,要是从国库支取个二三十万两”哦教天被言官们指历皇帝当然会不爽。忍不住对田知仇道:“沐连鱼口口声声说扬州盐商整日过着灯红酒绿的奢靡生活,那他自己还不是挥金如土?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田义赶忙替沐连鱼辩解道:“皇上,沐家本就是江南富,平日里吃穿用度也许是多了些,可这也无可厚非,不知皇上说沐连鱼挥金如土。指的是?”

万历皇帝顿时语塞,他不可能告诉田义真相,如果私自出宫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言官们还不要自己好看?又是一阵沉默,万历皇帝从宫女手里接过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用嘴唇轻轻的砸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只天青色宣窑暗龙杯,欣赏着精美的名贵艺术。

田义也不着急,他对万历皇帝朱瑚钧的性格早已经揣摩透了。

朱明钧登基的时候只有十岁小当时还是张居正辅政。张居正虽然是个极其能干的忠臣,但他不像中国历史上很多忠臣那样到处得罪人,而且也不能算得是传统概念上的清官,很善于权衡人事关系,公关手段相当了得。譬如当时权力极大的司礼太监冯保就和他关系极好,再加上两宫太后对他信任有加,所以内廷不但不会给他掣肘,还一直是他的后盾。

张居正当政的万历元年到十年期间。是明朝最富强的时期。对外。有名将李成梁、戚继光等人,北方蒙古人的入侵几乎次次大败,最后只好和明朝达成协议,通过和明朝进行边市贸易来获取钱财,不再入关抢掠。对内,则治理黄河、淮河。清算农田面积,大兴邮政交通等。一时间国家粮仓的储备粮可支十年以上,财政收入甚至一度达到支出后的盈余,都可过以往一年国家所需的财政开支。可惜好景不长,万历十年张居正去世。万历皇帝自小就被张居正这个老师逼得狠了,十分怕张居正。好不容易等到张居正死了,顿觉得再无人可制自己,于是开始大肆报复。这第一件事,就是先追夺了老师张居正的官个,抄了张居正的家,又将其家属充军流放,更将其长子逼的自杀。

旁人不知,万历皇帝对敛财十分热衷,田义却是心知肚明。从马家拨舌来的财富,有三分之一都入了万历皇帝的私人库房,这也是万历皇帝对田义宠信有加的主要原因之一。此次田义虽然不知万历皇帝被沐连鱼同李如松的富有深深的刺激到了,但他却抓住了万历皇帝的这种敛财心理。

有恃无恐之下。田义自然是稳如泰山,他也知道皇上在等自己提起那个极其重大的问题,可田义却等着万历开口,免得日后出了事,自己吃罪不起。就算让自己担待下来。皇上也有所顾忌不是?

站在旁边伺候的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一点声音,偷偷打量着万历皇帝的面部表情以及他端详茶杯的细微动作,他们都知道皇上同田公公有要事相谈,可万历皇帝没有任何指示,他们也不敢自动的回避出去。

这些宫女太监们平日里不需要等待皇上开口,他们会根据他的眉毛、眼梢、嘴唇和胡子的任何轻微动作行事,完全合乎他的心意。当万历皇帝的眼睛才网离开茶杯的时候。一位宫女立刻走前一步,用双手捧着一个堆漆泥金盘子把茶杯进过来小心地走了出去,其余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随即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

现在文华殿里只逛下万历皇帝和田义两个人了,万历皇帝站起身来。在暖阁里来回镀了片刻,然后用沉重的低声问道:“难道两淮盐道真的已经如此**了么?”

田义点了点头:“奴才已经命人去扬州捉拿盐商曹元,但此人也已经不知所踪,单单在曹府就查出来不及转移的白银二十余万,更有珍宝古玩无数。”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万历皇帝又冉。

田义知道是时候了,当下对万历皇帝建议道:“皇上,以奴才之间。那些盐商之所以敢如此明自张胆的中饱私囊,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监管不力,如若派得力之人前去监管必然会有所成效,到时候盐税也可以收的多些。”

听闻盐税能收的多些,万历皇帝不禁眼睛一亮。

田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从马大掌柜垮台之后,皇上的私库可是有些空虚了。就算自己不急,皇上也定然有些急了。其实说起来。沐连鱼之所以能整垮马大掌柜。与田义也不无关系。如若马家不倒。皇上又怎么会这么快任命自己来京城呢?这些想法在田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听的万历问道:“那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田义回过神来,立即顺水推舟的提了几人名字。田义所推荐之人自然是自己的心腹,临了犹豫了一下,对万历建议道:“皇上,之所以好多偏远地区的穷苦老百姓吃不上盐,都是大盐商不肯贩卖之故,如若皇上命明户部下旨准许那些小盐商贩卖官盐,一来可以解决那些人的吃盐问题,也可以再增加税收,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是沐连鱼甘愿替田义进言的唯一要求,万历皇帝听了之后并没有多加思考便答应下来。只是沐连鱼也没想到,插手两淮盐道只不过是田义借以敛财的手段之一。就在万历皇帝盘算着自己的私库能增加多少银两的时候,田义又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除此之外还可增加一些税收。”

依照田义的意思除了加紧征收商税之外,一切商品交易都应该收税百分之三。田义为此可算是绞尽脑汁。甚至另外又明了一种矿税。什么叫矿税?只要什么地方可以开矿,就要地产的所有人交矿税。这本是极其不合理的,但万历皇帝也没多加思考,便同意了。

就连沐连鱼也没想到,自己同万历皇帝的一次偶遇,却彻底引了万历皇帝敛财的私欲。

其实田义的想法也很简单,要想坐稳这个位置就要投万历皇帝所好。另外自己也能捞到好处。

只是就连田义也没想到因为他的这番话,为大明朝日后埋下了祸根一大批没有受过教育、因残废而心理上多多少少不正常的太监作为皇帝的私人征税代表,四面八方的出去收矿税。他们无恶不作,随带大批流氓恶棍到处敲诈勒索,乱指人家的祖宗坟墓、住宅、商店、作坊、田地,说地下有矿藏要交矿税。结果天下骚动,激起了数不尽的民变。

实际上,万历皇帝自己落下的最少。因为缴入私库的只十分之一、太监克扣的是十分之二、随从瓜分的是十分之三、流氓棍徒乘机向良民勒索的是十分之四。

当然,这还只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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