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坐在黄包车里,外面也会有细雨飞进到车里来,打在萧凌虎的脸上,冰冷冰冷的,但是这样总比自己跑去坐公共汽车要方便了许多。只是,从青年旅社到水西门,花六角钱坐黄包车,对他来说,又觉得有些奢侈。
昨天出来的时候,萧凌虎是第一次到南京城里面办事,又怕钱带少了不方便,他原本是要请上官虹吃饭的,所以便带了五十块银元。哪知道风流一晚上便花了三十三块,如今兜里只剩下了十几块钱,但是他却不后悔,想想夜里的疯狂,到现在还会悄悄地得意。
只是,他的心里头还是有些堵塞,想一想当年小的时候,是将冯羽燕当成女神一样得仰望,如今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南京城里作起了暗娼!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冯熠去说呢?如果冯熠知道自己嫖了他的姐姐,会不会把他骂死呢?一想到这些,他的头就大了起来。
萧凌虎可以肯定,尽管柳飘飘不承认,但是她就是冯羽燕,因为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特意观察过,在柳飘飘的浴巾掉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臀部,有一个五角星要样的胎记。小的时候,他偷看冯羽燕洗澡,就清晰地见到过这个胎记。昨晚他没有说破,原是准备白天再跟她倾诉衷肠,如果她还不承认,便再揭穿的,哪知道这一贪欢,竟然一觉睡得这么晚。
车夫拉着黄包车沿着太平路一直向南,跑到了尽头的丁字路口,转到了建康路上,折向西,经过中央银行门口之时,一辆黑色的奔驰牌轿车正从里面出来,也许是开得过快,水立时溅起老远,正溅在了车夫一身,这个车夫不由得大骂出口,那辆车在前面停了下来,显然是听到了车夫过于难听的骂人话。
车夫有些胆怯了,能够开着轿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虽然刚才得逞口舌之快,原以为那司机不会对他这样的人力车夫在意,又或者紧闭着车窗是听不到他的咒骂的。车夫放愣了脚步,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掉头跑开。
此时的雨已经小了,正在渐渐地停下来,便是不打伞,也不会很快淋湿衣裳。汽车司机是一个魁梧高大的壮汉,满脸的横肉,他下得车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分明是要与车夫较量一二。
萧凌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然过了十一点,眼见着就要到中午了,他却不想在这里多作耽搁,催促着车夫道:“不要理他,绕过去!”
车夫点着头,拉着黄包车往马路的另一边跑去,但是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司机并不罢休,回到车里发动起来,竟然一转弯,将黄包车截住,若不是车夫机灵,及时的站住了脚,他一定会一头撞到车上去。
车夫只得放下了车,不安地看着那个司机再一次从车中走下来。他连连向司机赔礼道歉,但是司机却挥手一个巴掌打到了车夫的脸上,这个车夫竟然连手都不敢还,还在不停得向着这个司机说着好话。
萧凌虎有些看不过去,他从黄包车上下来,就在司机还要挥手打车夫第二拳的时候,他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尽管司机膀大腰圆,却再不能挣脱半点儿。
轿车的后门打开来,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留着仁丹胡的胖子出现在萧凌虎的眼前,用日语对那个司机说了些什么,那司机应了一声,从萧凌虎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猛地一脚向萧凌虎的头部踢过来,萧凌虎早有准备,双手一抓,已然将这条踢出来的腿抓住,只一托,便令那个司机身体失去了平衡,“咣”地一声摔仰面摔倒在地,马上滚了一身的泥水。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令穿着和服的胖子都有些吃惊,突然就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萧凌虎的,用半生半熟的中国话命令着:“你的……死啦死啦的……,敢打大日本帝国特使,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