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桂永清的请缨很快得到了军政部长何应钦的批准,十二月十五日,教导总队座轮渡过了长江,在对岸的浦口煤炭港乘上了北上的火车,沿着津浦线和陇海铁路开往郑州,经过两天两夜的长途运输,到十七日的时候,已然抵达了华阴火车站。
而与此同时,为了能够顺利地解决西安事变,便是在国府中也分了两手准备,抚剿并用。主和派在宋美龄与宋子文已经派出外国友人端纳乘机赶往西安与张学良等人谈判;主战派在劝诫张学良无效之后,由政治委员会成立讨逆军,任命何应钦为总司令,刘峙为东路集团军总司令,顾祝同为西路集团军总司令,分别集结兵力,由东西两个方向向西安压迫过来,同时空军也出动战机轰炸西安周围布防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军队。
教导总队已然成为了各方汇集到西安附近的中的先锋,从华阴下车之后,全队迅速地集合,通过步行,穿过华县县城,于十八日下午时分,抵达了渭南东面的东赵乡。
渭南,正是西安东面的门户,这里驻守着东北军的的劲旅一零七师,而这个师隶属于六十七军,而六十七军的军长,却是令萧凌虎和闻森都熟悉的一个人,他便是易伟的父亲易中伦。
仗还没有打起来,易伟便来到了三团一营的营地,一见到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萧凌虎便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是不是为了你父亲?”不等易伟开口,萧凌虎便问着。
易伟点了点头:“我真得害怕我要与他为敌。”
萧凌虎沉默了一下,道:“其实你想得多了,你如今只是工兵连的排长而已,又不要你去冲锋陷阵,怎么可能跟他打得起来呢?”
易伟道:“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他!”
萧凌虎愣了愣,在他的印象里,易伟很少在别人的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他也是直到易伟结婚的时候,才从父亲萧黄那里知道他的家庭情况的。但是,在易伟的婚礼上,他看到的易中伦,并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庸才,相反,他那易中伦的印象里,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敢作敢为,敢打敢冲的热血之士,他至今还记得那一次婚宴上,闻森对易中伦的为难,那天易中伦真得是喝醉了。
“其实你想多了!”萧凌虎道:“你爹那么高的位置上,只是发号令而已,又不会直接参加战斗,不会有事的!”
易伟道:“我并不担心他会在战斗中有什么不测,我只是觉得他跟着张学良这是在助纣为虐,张学良肯定所作所为不得人心,注定是要失败的,我只担心他过于愚忠,到时候弄得身败名裂!”
听到他原来是这种想法,萧凌虎肃然起来,的确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加入东北军?若你在东北军中,如今如何也可以当上连长了。而且你也是中央大学毕业了,还非要去上陆军军校呢?”萧凌虎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问题,他不只是一次地问过易伟,但是易伟的答复显然是在敷衍。
沉默半晌,易伟这才道:“要我怎么说呢?我一直认为东北的丢失就是张学良之过,是东北军之过,为此曾与父亲大吵了一架。呵呵,说了你也许不信,在我眼中的张学良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是一个花花公子,是中华民族的罪人。但是,在父亲的眼里,却是他永远忠诚的主公!我跟他根本没有共同的语言。他逼着我去上了中央大学,而且也不让我从军,但是这又不是我所喜欢的。”说到这里,才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也就是我和他之间不和的原因!”
萧凌虎这才知道,原来易伟报考南京陆军军官学校,是瞒着自己的父亲进行的,也难怪他这三年里,从来没有回过家呢?
但是,如今看来,易伟对自己的父亲并非是冷血的,他对父亲还是有着一种牵挂,毕竟血脉相连。
“别担心了!”萧凌虎只能安慰着他道:“我们这一仗还不知道会怎么打呢!我相信西安事变也不会拖得太长,说不定我们给张学良施施压,他就服了软呢?呵呵,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一个软蛋公子!”
易伟点了点头:“但愿真得是这样吧!”
“其实吧,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我想令尊大人也是如此。不过,就算是张学良败亡了,又能怎样?你看看冯玉祥,看看段祺瑞,他们没有权,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听到萧凌虎这么一说,易伟的心中稍安了许多,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三团一营的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