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关着的,她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打开,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在仓诺来之前都被屏退了下去。
画楼赤着脚跑了出去,顾不得脚下冰凉的地面,心里有个不安的声音在叫:一定要逃,一定要逃,否则她会万劫不复。
可是北国皇宫这么大,她能够逃去哪里?
人呢?七宫殿的人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阿紫呢?阿紫去了哪里?
原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也许更多的是不敢吧。
茫茫午后,连太阳都躲进了云层里。
她因为跑的急切,脚下不小心被石子割破,差点摔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是强忍着疼,跌跌撞撞的,只为逃离魔王设置的囚笼。
前面是巨大的门,眼看希望就在前方,却在仓诺的暴喝声之下,侍卫当着她的面紧紧的关了起来。
“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忍着疼跑到冰冷的大门前,使劲的敲打着门,敲痛了手,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理她。
她手一抖,脱线一般的垂了下去。
跑不了了,这个皇宫里全部都是仓诺的人,他们的主人是北皇陛下,没有人会帮她,摈弃了贵妃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可怜虫。
她靠着门,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对面,追出来的仓诺,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他怒了,他又被自己给惹怒了。
这样的一个午后,没有太阳没有温暖,有的只是冰凉的怯意。
他的眼睛因为酒醉显得有些迷离,一阵冷风出来,吹在他的脸上,他打了个寒战,微微的清醒。
远远的,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梨花,洁白的一朵,被风吹乱,被花香缠绵。
他大步的踏出去。
她眼睁睁的看他走过来,一步一步,可是她却再也无路可退。
“陛下……放过我……放过我……”
她低声求饶。
可是他依旧直直的走着,来到她的面前,眼睛炽热的,声音却淡淡的:“画楼,朕有没有说过,你就像一朵梨花一般的纯洁……”
她心里一震,徨然,无措,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酒醉的还是清醒的。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抚摸他的俊脸,却被他的下一句话震的心痛绞碎,“画楼,留在朕的身边,不要像她一样……负心薄幸……朕会对你好,把最好的都给你……比若梨还要好……”
他是孤独的,没有人知道,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北皇陛下是孤独的,人往往越是站的高就越孤独。
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就像需要母亲的孩子,想要得到一丝安全感,一丝丝的真心。
然而画楼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心痛像是无名的手搅着,钻着,甚是比脚下被石子割破的伤口还要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