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黎昊完全沦为了一个听众,小李和小丫二人口沫横飞、相互配合的诉说,半年以来,华夏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竟都说得头头是道。
黎昊、大李、大丫三人,几乎不说话,只竖起耳朵凝神聆听,却也满脸笑意。
饱餐一顿后,黎昊返回住处,躺在榻上,一时也睡不着,不禁思潮起伏。
此时人们已意识到粮食的重要性,种植与渔猎采集相比,胜在稳定,虽然也要靠天施舍,但只要肯努力,总会有些收获,不至于一无所有。
但渔猎采集,全凭运气,野生的动植物当真可遇不可求。
只是此时农业仍处于萌芽时期,人们只懂得刀耕火种,效益极差,别说遇到大灾之年,纵是风调雨顺的丰收之年,粮食产量也不高,部落中因饥饿而死的族人向来不少。
那么提倡精耕细作,便刻不容缓。但时代所限,要达到后世的程度,难于登天,但根据此时的条件,适当改良种植方法,使粮食产量增加,却并非难事。
然而刀耕火种已流行多时,将种子随意埋到土中,便放任不管的观念,在族人心中根深蒂固,若想打破却也不那么容易,最好的办法便是拿出成绩,以高产量让他们信服。
黎昊在有黎氏部落做到了,因此那里的族人争先效仿,转眼间便成了其他人口中,最会种植粮食的一批人。
可如今春耕在即,已来不及为凤游氏部落族人展示成果,为今之计,只有说服他们,以新种植方法将种子播下,等到秋收之时,他们收获大量粮食,自会信服。
这般想了一阵,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已到晌午,黎昊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便想从榻上起来。
只是身子刚动,便看到大丫从外面冲了进来,手中抱着陶罐,陶罐装满了清水,接着又进进出出数次,待黎昊洗漱完毕,蓦地发现眼前已摆好了食物。
过了一会儿,小丫走进来,带来凤祥的口信,说是她已亲自见过黎巨,方陶被辱,乃是他咎由自取,不会有人追究,让自己安心休息。
吃过饭,黎昊闲得无聊,便想出去走走,谁知大丫、小丫二人一直不离左右,他问明缘由,竟是凤祥嘱咐的,他无奈笑笑,也不愿弗了众人的好意。
此时他已明白,什么方陶咎由自取,不会有人追究云云,恐怕皆是凤祥安慰自己,瞎编乱造之说。
方陶受此屈辱,岂肯善罢甘休?定会在黎巨面前加油添醋,挑拨是非,不过即使方陶不这么做,黎巨也会对自己怀恨在心。
如今自己与凤祥的关系,大白于华夏,黎巨不可能没有耳闻,他此番就是凤游氏部落与凤祥而来,而在抢婚仪式上,抢得凤祥,尤为关键,如今自己成为他的阻碍,他如何不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黎昊在四人的严密保护下,过得两日,眼见摆脱之日就要到来,心中说不出的兴奋。
他素来好动,这两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真憋的难受。不过念及大家都是好意,先前连番奔波,身体确实疲累,趁机休养一番,也却有必要,便没有强行外出,否则他若执意出去,倒也没人能够阻拦。
当晚黎昊早早上了榻,在满怀期待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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