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薛仁贵苍老的脸颊不止的抽动,仰天叹道,“九年了,九年了,梦醒深处,也想与论钦陵再决胜负啊!廉颇虽老,也想沙场建功,一雪前耻啊!可惜,天皇、天后不会再用老夫这败军之将,有天大的苦也只能埋在心里,委屈和不满能向谁人述说?”
他长身而起,大步走到萧林身前,深深的拱手,眼中渗出些些泪光,“知老夫者,萧林也!”
“一代名将给我行礼,不是折我的阳寿?”
萧林忙扶起他的手臂,躬身还礼道,“老将军折杀在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若老将军还有心沙场争雄,也不是全无指望。”
薛仁贵的心思全在冰天雪地的西北高原上,万马奔腾的沙场,还有那个令他终生蒙羞的最大敌人,吐蕃大相,论钦陵,“老夫残生唯一的心愿便是与论钦陵轰轰烈烈的再战一场,若能遂了此愿,虽死也瞑目。只是,老夫,还有指望再披战袍,再听一听嘹亮的军号?”
“唉,能不能上战场我说了也不算是不?”
萧林还是紧捏着他的手,给他打气鼓劲,“能,一定能,能再定吐蕃者,非薛家莫属也!”
薛楚玉见萧林竟然凭着一首小词就令父亲动容,冷冰冰的说,“萧林,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不要说远在天边的吐蕃,就说说眼前的安南叛乱,该如何平定?”
他考较的是实打实的策论,再非一,两句小词就能蒙混过关,这也是两人安民之策的对决!
萧林淡淡的说,“自那日与大公子在薛府长谈后,我已想到一个筹集军费的法子,或许可行。”
薛仁贵双眼精光闪过,挥挥手,令清退了所有主席位的其他人,令萧林继续往下说。
萧林正容道,“我的法子是汇小溪成大海,聚民间之财以为国用。”
薛楚玉冷冷的说,“还以为是什么法子,原来是强征民税,那可不成。未先利民,已先扰民。”
萧林眼神微微一闪,摇了摇头,“不是征用,而是借用。以官府的名义发行战争债券,许以战后归还三成厚利,这种好事,何愁有余资的百姓不纷纷解囊?”
战争债券?
薛仁贵还有薛家二子都是一愣,这简直闻所未闻。
薛仁贵沉声问,“借是易借,但三成厚利,哪来的钱还?”
萧林目视前方,自信的一笑,“能不能归还,我可做不了主,薛老将军若能一举击溃南越人,洗劫南越叛军抢来的钱财,得来的战利,足以归还厚利。若有盈余,还可以用作救济流民。”
薛仁贵这时才明白,萧林提议发行战争债券是以战养战,以战生财,一举两得解决两大难题。直觉告诉他,这已是唯一能解决眼下死结的法子。
讨伐安南之役,战胜则两利,战败则俱损。
久不做声的徐小小怔怔瞧着款款而谈的萧林,这人脑子里总有层出不穷的点子,本以为山穷水复疑无路,经他一点拨,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时此刻,她波澜不惊的芳心已渐渐活络起来,眼神里有欣赏,更多的,是倾慕。
说到行军打仗,薛讷眼中闪烁着兴奋、自信的精光,拍了拍胸口,信心十足的说,“收拾那帮南越人,那是吃根白菜一样的容易,好,你的法子,好,父亲,这个法子是真好。”
薛讷的话倒非吹嘘,薛仁贵常年与北方游牧民族作战,百战百胜,号称大唐开国第一战神,声名威震天下,对付那群纯步兵作战,历史上也没兴起过大风大浪的南越人,那是牛刀杀鸡,手到擒来的事。
这场仗,未战,便胜负已定,萧林有充足的自信,这借钱养战,再借战生财的主意是万无一失。
“军国大事,轮不到我一介白丁来多言啦!”
萧林挑衅似的看了看薛楚玉,拱手说,“五公子,我的安民之策,可还入你之耳?!”
薛楚玉脸色铁青,眼下的局面父亲薛仁贵、大兄薛讷都看重眼前这个小子,他再不忿,也不敢再找萧林和徐小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