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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气氛紧张无比。
太尉魏庭请旨请殷尧再度拨款,对淳安昀阳两郡赈灾,惹得殷尧大发雷霆。
魏庭于殿中长跪不起,却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一张刚毅的老脸写满了坚定。
殷尧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已经从龙座上站起来,负手于玉阶之上一边踱着步,一边怒气盎然地呵骂道:“魏庭,你是不是要把朕的国库掏空才甘心?嗯?!”
“一百万两银子啊,我大宁大半年的赋税收入,就这么还不够,你还要朕拨款?朕真不知道是灾民贪得无厌还是你贪得无厌,啊?!”
魏庭仰着头,望着高处的殷尧,字字真切地劝道:“陛下,您看看从昀阳、淳安两地传回的消息,惨无人寰啊陛下!多地都已经出现了吃人的现象,暴民动乱、攻占城池、抢夺粮仓,各地不断发生,而且事态还在不断扩大。再这么放任下去,恐会动摇国本啊!”
“动摇国本”这四个字无疑更进一步地激怒了殷尧,他声音猛地拔高,骂道:“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妄图动摇我大宁!”
这已是诛心之言,宋怀玉看着跪在金殿中央,被殷尧骂得狗血淋头,却仍然毫不妥协的魏庭,神色复杂。
那日她与阿翊儿相聚于雁还楼,她十分肯定地对阿翊儿说,朝中绝无人再会向殷尧请旨拨款,但魏庭今日却真的这么做了,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她想到魏庭的性格,觉得虽然魏庭此举令她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宋怀玉明白魏庭确实是个一心为民、忠于大宁的忠臣,此刻也无比敬佩他的精神。但她自问自己是永远不会那样做的,也一直认为如此无比愚蠢,更是不赞同魏庭这般直接笨拙的做法。
以殷尧的性格来说,且不说此举根本就不能达到令他拨款的目的,更是会惹怒殷尧,把自己搭进去。
魏庭却仍锲而不舍地继续劝道:“陛下,臣一心为了大宁,无愧于心。臣只请陛下念着灾民们的苦……”
“闭嘴!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殷尧看魏庭仍然毫不示弱、固执得不行,心里烦躁,也懒得多费唇舌继续骂他。
“陛下!”魏庭急急想要再劝。
“来人!”殷尧立刻打断他,“把魏庭给朕拖到大殿门口去,让他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陛下!陛下!陛下……”
魏庭被拖了出去,声音在这偌大的大殿中渐渐远了,烦躁不堪的殷尧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说道:“没事就退朝吧。”
“陛下,臣还有要事启奏。”等魏庭之事无果而终,长孙敬才站了出来。
“快说!”殷尧皱起眉头,他已经不耐烦了。
长孙敬胸有成竹,慢悠悠道:“陛下,臣作为我朝监察御史,已查证少府监宋大人贪污渎职、徇私舞弊等罪证。”
“什么?!”殷尧面露惊讶,“宋爱卿怎么会……?”但他皱起眉头,却说:“你说说看。”
“其一,宋大人中饱私囊,私吞白银八十万余两。”
“其二,徇私舞弊,滥用职权,暗中对锦林郡郡守施压,为其弟宋怀夙谋职。”
殷尧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目光转向宋怀玉,问道:“宋爱卿,长孙大人所说是否属实啊?”
“这……陛下……臣……”宋怀玉似乎因为被揭开了罪证,显得慌乱无措,却仍死鸭子嘴硬一般,问道:“长孙大人指证臣这些罪状,可有证据?”
长孙敬拢着袖子站在那里,语气里自信满满:“臣向来公正,既然敢说出宋大人的罪状,证据肯定是有的。”
宋怀玉好似仍旧不死心地狡辩道:“长孙大人嘴上说有,就一定有吗?”
“陛下,臣已查到少府真实的账本,这里头记载的东西,可就是宋大人贪污的罪证;至于宋大人为弟弟谋官的事情嘛,锦林郡郡守就是证人。”
宋怀玉目光惊诧又慌乱,似乎没想到长孙敬能查到这种地步,她语气支支吾吾地辩解道:“这……这……陛下,臣……只是拿了一点点……哪有长孙大人说的八十万两那么多啊……长孙大人这是诬陷……”
宋怀玉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
“宋大人,你拿了多少,账本会说话的。”
殷尧虽然有心偏袒她,但闻言也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先将宋怀玉收监看押,等查证后再做处置。”
长孙敬躬身道:“陛下英明。”
宋怀玉被侍卫带出殿外,看见了跪在门前的魏庭。
魏庭目光疑惑地看着宋怀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宋怀玉也惹怒了殷尧?
他问道:“这是……”
那侍卫答道:“太尉大人,宋大人因为被长孙大人指证贪污八十万两被收监了。”
“淳安昀阳民不聊生,你!你竟然!八十万两啊!”魏庭闻言怒不可遏,“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怀玉对魏庭的话似乎还颇为赞同,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然后顺从地被侍卫带走了。
……
宁都,雁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