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韩好好的胸口处是一个细长形刺创口,创口外侧有挫伤。由于没有工具切开肋骨,解剖到这里终止了。只是粗略可见胸腔并无积血,心包处有一出血斑。

顾小西犹豫一下,说:“这伤口……看上去倒像是缝衣针刺的,不过好像又比缝衣针略粗一些。”

段离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说:“此话当真?一般凶器刺人,死者都会大量出血致死,这缝衣针可如何杀人?”

顾小西:“不奇怪啊,只要这枚缝衣针够长,刺破心脏后血液流入心包腔,由于心包腔窗口小,从心包腔创口流出的血液远远不如从心脏破裂口流入心包腔的血液多,心包腔在短时间内被大量的血液填充,引起心包填塞而急性死亡。”

她一番专业术语听得段离云里雾里的,不过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指着创口道:“好,就当是缝衣针,那么,又有那个男子会用这女人用的东西来杀人?而且看这创口,仅仅没入心脏,似乎凶手力道不足。”

“嗯,是啊。”顾小西也点点头。“先不说很少男人会用缝衣针这么精细的东西来杀人,能把韩好好绑在案几上,还钳制住韩好好不让其动弹,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居然选择缝衣针来杀死她,这看上去真的很矛盾。”

把韩好好强行捆绑在案几处,在她脖领处留下淤青,并撕裂她的衣裙的应该是个男人,但最终杀死她的却是个女人。

这看上去很匪夷所思,但也并非绝无可能,也有可能凶手是两个人,合伙作案,一人负责牵制,另一人负责插刀。

顾小西戳了戳段离胳膊,“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合伙一起干的?”

“不会。”段离却摇摇头,“他们不是一伙的。”

顾小西:“哦?为什么?”

段离指了指韩好好胸口的一处呈圆形的淤青,说:“凶手在捆绑韩好好双手时,曾遭其剧烈反抗,于是他用膝盖顶住韩好好的胸口,还用一只手牵制住韩好好的咽喉,不让其呼救。”

他边说便抓起韩好好的一只手,此时距她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天,尸僵基本缓解。

韩好好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上涂着朱红的蔻丹,可能由于长期触摸琴弦,指尖长着厚厚的老茧。

段离取出一根针,从韩好好的无名指尖挑出了一些皮屑。

顾小西看着他的动作,说:“这不可能是韩好好自己抓的,应该是她在反抗时把凶手抓伤了。”

“嗯,没错。”段离点点头,叮嘱身旁的蒲祖湘连夜去把与韩好好来往密切的人都逐一盘查,务必要找出身上有抓伤痕迹的人。

解剖完尸体,段离又叮嘱蒲祖湘把韩好好的尸体交还如月坊妥善安葬,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官署上告文书曹做案情记录。等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接近子夜,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土屋时,顾小西正托腮坐在门槛上看月亮。

段离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一句:“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

顾小西看着他,摇头:“睡不着。”

段离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她绑着绷带的肩膀上,说:“莫不是肩膀的伤还疼?明日我寻孟医工为你瞧瞧。”

“啊,不用了。”顾小西连连摇头,她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本以为因公伤暂时告假在家,但是却一点都不得清静。对面那条街的李大婶听说她在家养伤,特地跑来跟她聊天,美其名曰陪她解闷。

行吧,解闷就解闷了。可她说着说着话题开始往易公子身上靠。先是追溯易公子祖辈的光辉历史,曾经为南梁文德皇帝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祖父,在得天下后,封了侯,受了邑,位居二千石。

她说的得意洋洋,唾沫横飞。顾小西心里却嗤之以鼻。所谓的汗马功劳其实不过就是□□打了败仗流落到蓝田,肚子饿,易公子祖父给了他一块饼。□□得天下后,心里还念着这块饼的恩情,封了他一个小亭侯,有没有二千石不知道,是个仅有食邑而无治民之权的亭侯罢了,不过这点食邑也够他们几代人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后来易公子他爹开起铺子经商,家族生意越做越大,成为蓝田县地方豪门之一。

李大婶看顾小西低头不做声,以为她害羞,心中大喜,便旁推侧引地说易公子最近正想纳一门侧室,尤其是顾小西这种仍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他最合心意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顾小西,一个穷人家的女子整日与街亭那帮汉子厮混在一起不像话,再加上仵作又是个贱职,把自个家的名声搞臭了,以后想嫁人都难。她说得眉飞色舞,完全无视顾小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想着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顾小西忍了,但她却越说越起劲,最后竟做主等顾小西伤后去易公子郊外的别院处相会。

顾小西怒了,真要去了,她还不是待宰的羔羊,随时都会被丢进油锅里。

李大婶还想说什么,被顾小西不由分说地打断,顾小西毫不客气地让她赶紧走。

李大婶有些恼羞成怒,临走时搁下一句狠话“你别不识好歹,以后有你受的。”

顾小西甩她一个白眼,“砰”地关上了大门。

她此刻的心情很烦躁,可是这种事她又怎好意思跟段离说呢?

段离抬头看了看天色,换上一副严肃脸命令道:“赶紧睡了,不然伤可好了。”说完他转身想进对面老酒的屋子。

“段离。”顾小西在身后叫住了他,“我听老酒说莫左监欲举荐你入京师为官,却被你婉绝了。你有贤能,京师才是你大展拳脚之地。再说了,难道你就真的不屑于京师的繁华富庶,居息便利,偏偏留恋蓝田这弹丸之地吗?”

段离没有回头,只是望天叹了口气,道:“去京师固然是居帝都而俯天下,风云叱咤,前程远大,但想我只是一小小的亭长,如鱼入大海,又能有何作为呢?也许你说的对,我就是留恋蓝田这弹丸之地。”

顾小西有些恼了,如鱼入大海?你这是为自己的甘于平庸找借口吧。

她张嘴想争辩几句,却被段离打断了。“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伤也能好的快些。”

望着段离隐入黑暗中的背影,顾小西感到很失望,狠狠地一拂袖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段离在黑暗中看着顾小西走进土屋,身后的老酒在吧唧吧唧的啃着大饼。

他回身望了望啃得正香的老酒,叹了口气,问:“乌村的事查得怎样了?”

老酒停下来,歪头想了想,说:“我每日守在村口处,进出的村民不多,装扮普通,未见任何异常。”

段离不再说话。

窗外的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来。

――――――

天亮的时候,段离急匆匆准备出门,却见顾小西竟早早守在门口。

段离讶然:“你这是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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