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惜宣看到沈荣锦的神色有所异,知道说对,然后继续道:“男子丈夫谈政要事原也不过是常事,不过曲曲折折,却是谈到了老爷,说益州虽阜盛,但大半的田地全都是沈老爷名下,觉得若是再此般下去,那益州怕是真正的头儿是沈老爷了。”
沈荣锦终于变了脸色,“你真听到那小厮这般说?”
惜宣笃定的点头,说:“那小厮同旁人只当是说笑,但奴婢听着却有些心惊......”
可不得心惊,那小厮虽说没身份没脸的,但重在抛头露面的机会多,平素结交攀谈的人也是各有所异。
这小厮若把这话照着同他人讲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指不定就有人听到心坎里去了,自己的名声可不就是让人给传开的吗。
沈荣锦腾地一下从雕花红木梳妆台站起,惊得惜宣后退小步。
妆台上掐丝珐琅绘花鸟的铜镜波光粼粼地倒映着沈荣锦惊惧又恍然的面孔。
沈荣锦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像学府里考究学问的夫子学子摇头晃悠的脑,转得惜宣眼睛都快要花了。
只是m尔,星星火光便从荣锦眼底窜起,整个人儿一下子生气了起来,她停下来,对惜宣道:“你让惜茱到我房里来。”
说着,沈荣锦便作势要往外去。
惜宣纳罕的问道:“小姐要去哪儿?小姐不是让奴婢叫惜茱过来?怎么小姐又要出去?这惜茱来了看不见小姐该怎么得好?”
沈荣锦只笑笑,说道:“那便让她等着,”荣锦顿了顿,看见院外寥寥几个奴仆站着,她又道,“这天气愈发泛凉了,院子里的植木有些都耐不得冻,落了好些叶子,我见不得院子邋遢颓唐,你叫下人上来洒扫一下。”
方才还颇有些生无可恋的小姐,现下竟然有了闲情逸致管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来?
惜宣有些跟不上沈荣锦变脸的速度。
不过自家小姐能够走出阴霾便是喜闻乐见的事。
于是惜宣一个一个都欢快地挨着答是。
随着沈荣锦出了町榭阁,惜宣也依次井然有序地照着沈荣锦的吩咐安排起来。
沈誊昱的书房外。
沈荣锦刚才到,守在外的蔡奕眼睛跟那点灯似的,m一下迸亮了,他迎上来道:“大小姐身体好了?老爷这几日因着大小姐的病食不下咽得厉害。”
话说道半截,才后知后觉这话是给沈荣锦听的,大抵有些不妥,于是补救圆说道:“不过老爷到底是一家之主,不能这么纵然自己,所以近来所食所用与平素别无二般,只是时常会念叨着大小姐罢了。”
寥寥几句话,蔡奕便引着沈荣锦到了院子的罗汉松下,苍劲优雅的古树下投着稀稀拉拉的树影,罅缝之间斑斑点点的光像是被人撕破的纸,凌乱毫无章迹可循。
蔡奕回头小心瞅了沈荣锦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心里却暗自嘀咕近来从府中下人听到的消息,不是说大小姐受了魔怔,神思都不清地躺在床上吗?怎么这会儿就生龙活虎的,还能下地来见老爷了?
揣测间,蔡奕已经将沈荣锦送到了房门外。
蔡奕轻扣了扣扇,里面传来沈誊昱疲乏的声音:“何事。”
或许是因带着好消息,所以蔡奕讨好的话语携了些卑微的得意,“老爷,大小姐来了!”
沈誊昱的声音一扫方才的疲乏,止不住的喜悦从窗棂格宣泄出来,“锦姐儿?锦姐儿病好了?快进来快进来。”
说话间,房门已经被打开。
沈荣锦随着蔡奕走了进来,沈誊昱已经从位子起身走到了沈荣锦的面前。
沈荣锦寻着礼裣衽作拜,却被沈誊昱急急止住了她,“锦姐儿你身子还没好全,这些礼便不作拜,所谓礼数自在心中,只要心中有这些,何必拘束着这些繁琐礼仪。”
沈荣锦浅笑着,大方说道:“那便依父亲所言。”
沈誊昱扬了扬头,遂对沈荣锦旁边的蔡奕吩咐道:“大小姐身子才刚好,没怎么吃有味的东西,乍一吃茶防伤了胃,还是莫要沏茶了,给小姐倒桂枝熟水来。”
蔡奕应道:“奴才省的。”然后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沈誊昱便让沈荣锦赶快坐下。
如此,荣锦便依循着坐到一旁的楠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