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夜晚在安静中度过,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佣兵小觑这个看似平常的少年。
伲漪和斯林先前没有出手帮忙,如今自然也扯不下脸去攀谈。
也许他们只是想表达歉意,但他们公会的成员却可能因此产生误会。
会长都失去了足够的威严,那对整个公会来说无异于解散。
而布乌则像是变了一个人,自那后一直安静地坐在马上,神情平静。
只有伲漪知晓,那和他三年前的模样如出一致。
两日的行程无波无澜,在这一天正午,凌辰终于看见了阔别多日的斯洛城。
那乳灰石墙在秋日下古朴大气,一截截矮棚坐落墙根,里头横七竖八地躺着管城的红衣卫兵。
时隔数十日,很多当初参与围剿凌辰的卫兵都不记得那个黑衣少年了。
当下凌辰也不过套着件素色长袖,脚踏再普通不过的低腰毡鞋,看起来倒像普通良民。
只有斯林等人知道这个少年身体里蕴含的力量。
随着商队进城不远,凌辰将余下的钱结清。
“旅途劳累,招待不周,抱歉了。”伲漪的态度和起初一模一样,不愠不火,让人对这个女人有种奇怪的征服欲。
“先前,还是对不住了。”斯林朝他刺了刺自己的左肩。
“没事。”凌辰咧嘴一笑:“有些地方到底怎么样,还是得动身去才知道。”
凌辰骑着马朝几人点点头,出乎意料的是,布乌对他微微躬身,回以一笑。
少年也扬了扬嘴,然后转身驱马急驰,拐进了城东。
翻滚的扬尘从城门一路奔向那爿杂货店。
“够了没有?”詹尔饱经沧桑的脸涨得通红,像中了毒,阴郁的眼睛像蒙着层血雾。
杂货店门口围着一群人。
“哼,过分?”身着黑色法袍的青年人用舌头卷了卷槽牙,语气阴沉:“是你自己不识好歹,老师给过你机会了。”
“要我像那个杂种一样当贵族的狗?”詹尔揪着自己的膝盖,不顾贝琪阻拦,怒骂道:“你告诉那杂种,要么就直接杀了我,别他妈像个娘们一样。”
“爸!”贝琪哽咽着,望向梁鹊的眼神愤恨起来:“趁人之危。”说完,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火铳,颤巍巍地对准了梁鹊。
“有意思。”梁鹊怪叫一声,猛地释放出魔力,揪住贝琪就往墙上一甩。
薄薄的红唇淌下鲜血,少女双眼通红地瞪着他,那模样倔强而令人心疼。
“我就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梁鹊调笑着,朝詹尔扭了扭脖子:“老师不杀你,是给你机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那就怪不得别人了。暴风军开始叛乱了,我们不会容忍这样一个破军法师出现在自己的城市里。”
“别做梦了,我死了暴风军团一样会打垮你们。他们不是叛乱,是起义。”詹尔怒吼道。
但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悔,他忘了贝琪还在这里。
街边那些躲在自家屋子里窥视的店家们都暗叹一声。
这番话说出来,怕是死劫难逃。
果不其然,梁鹊像是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整个人立刻暴怒起来。
“好!好一个起义。你们这些贱民!”他右手一抬,阳光下橙焰附掌,烈火烧醉了秋风。
“就这么点魔力?”詹尔表情凄然,出声嗤笑。
“对付以前那个沙包足够,对付你这病恹恹的废物,也足够。”梁鹊黑衫飘扬,那火焰临空长啸。
无法动弹的詹尔眼见火焰袭来,身体却被贝琪从后方一扯。
这个倔强的女孩挡在了他身前。
“不要!”詹尔挣扎不得,痛吼一声。
遽然,一道比那火术暴烈数倍的流光刺穿火团,直接把它砸了个粉碎。
梁鹊、詹尔、贝琪,以及屋外街头的若干旁观者都看着那火焰消失的地方。
在那里,许多细微的红色光点还在消散;在那里,屋檐一角斜斜滑下几束秋日的阳光;在那里,站着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