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暴风军团――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波尔切断通信,走到黑布帐篷前,遥望夏门城。
他从怀里揣出一块透明的水晶,水晶里裹着一幅影像。
那是一个红色短发的小女孩,双眼炯炬,眉目清秀又沾染英气,和波尔有些相似。
“莉莉。”波尔柔和地望着那张脸庞,右手拇指不停地在摩挲着水晶,期盼能够更清晰,期盼能够摸得到。
突然,揪心的疼痛让他紧咬牙关,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像游蛇一样吓人。
十年前。
还是法战者的他生活在夏门城,那个时候,孩子的妈妈还在,孩子,也还在。
在一次贵族游行中,波尔外出执行任务。年幼的莉莉不慎将波尔送作生日礼物的光球滚到地上。
她冲出游行的人堆,跑到了贵族的魔具车前。
车上的贵族见她娇小可爱,于是定了个刺客的罪名,把她抓走了。
轻而易举。
甚至连她母亲竹缳起初没有反应过来。
莉莉被侍卫拖走的时候,竹缳嚎啕恸哭,死命想要抓住她,带她回家。
两个侍卫拳打脚踢,把她怀里的另一个孩子打死了。
没人敢帮她。
当晚,竹缳留了一封书,然后死在了家里。
那封信上只有一行字:亲爱的,救救莉莉。
波尔发狂,拿起刀刺了自己的肩膀数刀,抱着竹缳痛哭。
他把当天参与过游行的侍卫全部杀死。他知道对方是赫赫显名的东安尼家。
但他义无反顾。
最后,东安尼家的破军法师将他的仇恨、愤怒践踏在脚下。
在地牢里他受尽折磨。
这件事也闹得全城皆知。
雪岩碍于民众的压力,出面将波尔带出,将他扔到去边境的商队里。
在那里,痛不欲生的波尔遇到了一个人。
他背着一把无锋古剑,战斗从不披肩戴甲。
他受人嘲笑时从不还手;他保护平民时力可崩山。
他的风凌厉而温和,他的剑霸道而仁义。
他叫亚瑟。
那里是风盔城。
暴风的起源,革命的摇篮。
波尔沉痛而愤怒地抬起双眼,直直刺向夏门城。
莉莉。爸爸很快就来了。
――夏门城――
“来杯苦荆棘。”凌辰一屁股坐上高脚凳,双手搁住吧台。
那三十来岁的老板看了他一眼,从一个巨大的木桶中像开水龙头一样接出半杯黑色的酒。
轻轻放在凌辰身前的桌上,莫寻双手撑在下面的桌子上,问:“想知道什么?”
苦荆棘是一种魔灵界著名的苦酒,价格低廉,烈而苦涩,只有古时候为琐事烦恼的人才会买来喝。
而且,每一次那些痛饮苦荆棘的人喝醉后都会问旁人各种伤感棘手的生活问题,使得这酒被笑称为“问题酒”。
久而久之,点苦荆棘也就成了打听情报的习俗。
凌辰从随身的腰带上拎出一小袋法币,随手抓出一把放在桌上:“斯洛城的人什么时候被安排住下的?”
“一个星期前。”莫寻连同苦荆棘的钱一起收走,伸手移开了五枚法币。
“人数多少?”
“具体不清楚,大概有五六千人。”说完,他又从那一堆法币中移出两枚。
“在哪?”
“城西南的凯娜神庙里,那里聚集着大多数斯洛城的人,不过人数是越来越少了。”一下子就是五枚。
“越来越少?”凌辰皱起眉头,直接把数十枚法币拉过去,道:“没那么多时间耗着了,把你知道的情报全部告诉我。”
莫寻也不废话,收起钱,而后整理思绪般拿起一个酒杯,用抹布边擦边缓缓解释道:
“不止是斯洛城,从小柳城、夕满城那些周围小城过来的所有难民都越来越少。”
他把酒杯放下,眼神凝重:“这场战争不见得是坏事,但很多人都因为习惯了随大流,所以才进了夏门城。
“而现在夏门城被困,物资有限,尽管从这些人的城市里收来很多资源,但连供他们自己消耗都不太够。
“贵族们一个比一个精明,在那些人看来,这些难民的死活无关紧要。相反,抛弃他们的话,那些物资足够支撑所有贵族几十年运转。”
凌辰眼神缓缓变化,意识到了真实情况,他连忙站起身,道:“你是说,他们直接把这些人关在一个地方然后就不管了?!”
“对。”莫寻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怒,只是蒙上一层冷意:“对外美其名曰收留难民,但其实是靠着这些无辜平民让暴风军投鼠忌器,没办法发动大规模战争,以免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