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聪明人。陈璋笑道:&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很省力,对你我都有好处。好吧,你便开始说!不过。陈璋突然停顿了一下,指了指一旁堆放着的几具尸,他故意将这些尸搬到底舱就是用来威吓那些被审问的敌兵的。&你若是不说实话或者有所隐瞒的话,那只好请你去和那些人去做伴了,反正他们也没死多久,正好一起赶路,路上也不孤单。
余修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随着陈璋的手指往尸堆那边看了一眼,立刻便缩了回来,他的身体也不由得颤动了一下。他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了声&不敢,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道明。陈璋坐在木桶上细心倾听,不时开始询问详情,足足过了半盏茶功夫方才问完。问完后陈璋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不少,笑道:&好,你且到一旁去休息,若你说的都是实话,本将不但不杀你,还要重重的赏你。接着陈璋便吩咐手下将余修押送到甲板上去.
余修到了甲板上,一旁看守的军士将绳子放松了少许,还给他弄来点酒食,只是看守还是十分紧密。余修暗想着定然是先前讯问自己的敌将吩咐的,心下安定了少许,拿起放在甲板上的酒食吃了起来,虽然他现在酒食在嘴中便如同嚼蜡一般,可这也算是表明接受对方的好意,而且眼看便有大变生,下一顿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有的吃,此时多吃一分便多了一分力气,便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余修慢慢的将那些酒食尽数吃掉,才坐倒在一旁休息,好生将养力气。
甲板下陈璋已经将五名被俘的明州兵全部审讯完毕,将这五个人的口供结合起来,在他眼前衣襟勾勒出了一副大概的战局轮廓,而自己这支微不足道的力量在这个战局中当如何使用呢?陈璋开始沉思起来。
&陈将军,已经是两更时分,眼下赵引弓大军已经出动,我等在此已经无益,应当赶快逃走,无论是赶回杭州通知军情,还是前往温州,都应该马上动身,先前那敌军校尉有说过,港口的东边礁石较多,三更时分便没有巡逻船只,我们赶快换乘小船逃走吧。吕十五急声道,他虽然先前对陈璋颇有不服之心,可方才见陈璋这般厉害,不动声色的便将局面翻转了过来,那点心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觉得时候不早了,有只见陈璋一声不吭的在那边出神,忍不住出言提醒。
&哦,已经是两更时分了。陈璋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吕十五的话,转过头对身后的兵士命令道:&快去准备一条小船,装上淡水食物,让十五郎上船。
吕十五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得不对,回头问道:&陈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只让我一人走,那你要去哪里?
陈璋却好似没有听到吕十五的问话似得,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十五郎回到杭州后,且回禀夫人,就说陈某已经现明州赵贼巢穴,自当奋勇击贼,还请夫人静候佳音便是。
&什么?你要留下来攻打这港口,陈将军你可知道这岛上有多少守兵,足足有一千五百人呀,而我军只有两百人,他们还有六千多民夫水手,光大船便有六十余条,你是疯了吗,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吕十五瞪大了眼睛,陈璋在他的眼里几乎变成了一个怪物,他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冲动,高声喊道。
&那又如何。陈璋脸上却平静的很:&敌兵虽众,可为了看管好这些民夫水手,只是分散布置,留在那翁山城上中军的不过百人。而且由于海上风浪甚大,船只已经在港中停泊了不少时日,士卒水手都十分疲惫,水手和民夫更是满腹怨愤,只要我们猝然一击,斩其脑,再说我镇海大军后继即到,我等不过是先锋罢了。敌兵以疲惫之师,风雨之中突遭神兵天降,不明敌情,我等仰仗吕相公威名,定能立下不世之功。
吕十五听到这里,心下也有几分松动,可仔细斟酌了片刻,还是觉得这般做风险实在太大,只要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之灾,在这孤岛之上,连个跑的地方也没有,他抱着一丝希望劝谏道:&陈将军你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可毕竟敌众我寡,若稍有差池,便无回旋的余地,还请将军三思呀!
陈璋站起身来,指着一旁侍立的兵士厉声道:&他们随我浮舟出海,岂不是冒了诺大风险,为的便是博下大功也好封妻荫子,如今碰到机会,却临敌逃走,那百余多生死不知的弟兄们岂不是虚掷了。当年班仲升领数十人纵横西域,境地还远不如此时此境,岂有弃节逃生的念头。吕校尉,你是夫人亲眷,若你不愿留下,大可独自离去,休要沮我军心。陈璋说到最后,已经是极不客气,语意中分明有若非是看在夫人面子上,便要以沮军之罪,将你吕十五当场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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