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玄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四周的那些骑士,这半日来所生的一切把他彻底搞糊涂了。为的那人已经看出虞玄已经被吓糊涂了,若想盘问出实情,最快的办法不是威吓而是先安慰一番。于是那领跳下马来,柔声道:“你这汉子,将所有生的一切都说与我听,我担保你性命无忧,还有赏钱。”
“当真?”虞玄半信半疑的看着那领,凭借直觉他就能感觉到眼前这群神秘的骑士并非良善之辈,自己说出实情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灭口,可若是不说实话,惹怒了他们也是死路一条,左右为难的处境让他犹疑了起来。
“大胆!你这厮可知我家将爷是何等人物,会骗你这蝼蚁般的人物。”领身后那人怒声喝道,将本来都快站起身的虞玄又一屁股吓的坐回了地上。
“罢了!”那领摆了摆手,制止住手按刀柄威吓虞玄的手下,温颜道:“吾乃淮南徽州招讨使,都知兵马使陶雅,你说明实情后,我定然放你回去,这便是赏你的。”陶雅说到这里,旁边手下扔了一贯钱到虞玄怀中,且算是给他压惊的。
虞玄听到陶雅的名号,心下才安了三分,这陶雅乃是杨行密部将,在史书上所记载的“淮南三十六英雄”中,以宽厚仁义闻名,与其余等好杀贪婪的武人刺史不同。虞玄这才将自己被屠武所劫持,威逼入吴府,杀了开门的厨子,察看马厩等事一一道明,那陶雅听完后,又查问了一些细节,之后果然放了虞玄回家。那护卫头领低声道:“将军,入府杀人那人定然是淮南的探子,他察看马厩,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一些线索,刚才那厮知道您的姓名,不如我赶上去杀了,省的走漏消息,惹来祸患。”
陶雅冷笑了一声,跳上战马道:“罢了,我们都是骑马的,那探子就算骑马回去,再调兵过来,也赶不及了,何必再造杀孽。就算那吕雄从那厮口中知晓我的姓名,只怕也会以为是我故意告诉与他的疑兵之计。”
“将军妙计,非我等能及!”那护卫头领奉承了一句,便尾随着陶雅打马而去。
屠武伏在马背上,急促的山风从他的耳边刮过,马颈部渗出的汗水已经将鬃毛浸的湿透了。他偷出一匹马来,本来想跑的快些,却没想到他本来就没骑过几次马,上马后不但赶不动马,反而几次被战马掀下地来,若非手脚便捷,几乎摔伤了。幸好他身强力壮,在山间也熟悉兽性,好不容易才在马上坐稳了,照着记忆中的样子照着马屁股上打了一鞭子,那战马便嘶鸣一声,往前狂奔而去,屠武只得死死抱住马颈,只求别被从马背上颠下来,也顾不得什么方向了。
那马儿越跑越快,屠武在马背上不由得暗自叫苦,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叫停马儿,这么快的马也无法从马背上跳下来,否则定然摔伤,到了最后,他只得手臂用力,死死箍住马颈,那马儿哪里受得屠武双臂那千斤力气,知道遇到了真主,放慢了脚步,屠武这才小心的下了地,抬头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原来不远处便是丛山关,赶紧牵了战马往关口跑去。
屠武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上得关来,将自己在金沙镇上看到的报与守关校尉,只说要立刻派兵去捉舀,若是去的快了,说不定还来得及。可那守关校尉却只是拖拉,一会儿说金沙镇上都是安分良民,定然是往来商旅的马队,让你弄差了;一会儿又说这边就是徽宣二州的边界,金沙镇乃是宁国县的地界,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校尉,不敢擅动兵马,惹来祸端。反正就是推三阻四,不肯出兵,倒把屠武气了个七窍生烟,只拖着那校尉去看自己偷回的战马腿上的烙印,却不知这丛山关上的都是些州兵,早就被往来的商队买的饱了,如何会去抓自家人。
屠武眼看没奈何,又是军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跳上战马,一路往绩溪县城赶去。
徽州治所,刺史府。吕雄的房中站满了人,当中放着一副木图,标记着徽州的大致地形,数名军吏正依照已经情况在木图上标记己方的军队所在。粗粗看去,只见地盘上标有代表镇海军的红色木块只有寥寥数点,便好似汪洋大海中的几叶扁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