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生正在那边独自思忖,自己方才那番对答举止有无露出破绽,眼下的处境他也清楚,只要守兵觉得有半分疑点,要么是直接推出去砍头,至少也是大刑伺候,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救不了自己,他正想得出神,却听到旁边有人说道:“小兄弟你想啥呢,莫不是想家吗?”王自生抬头一看,却是与自己一同逃回的一名军士。
“不错,小人正是想起家中双亲,便有些失神了,让军爷笑话了!”王自生赶紧掩饰的笑道。
“什么军爷,小人的。”那军士笑道:“咱们也是一同共过患难的兄弟了,如果不是你又背又拖,伤了腿的刘大哪里能活着回来,说来咱们还欠你的清,再这么说岂不是生分了?再说是人哪有不想家小的,有爹娘的想爹娘,有浑家的想浑家,大伙说是不是!”
“不错!”
“鲁四说的在理!”众人轰然称是。尤其是那个伤了腿的刘大声音更是响亮,这些溃兵与王自生共过患难,感情自然是不同一般,那鲁四将王自生放在一旁的粥碗拿起塞到对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来,先把瓤子填了,再好生睡一觉,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我知道兄弟你心事重,可不吃饭可会搞坏身子的。”
感觉到鲁四话语中的浓浓的关切之情,王自生只觉得心头一暖,赶紧接过粥碗,低声道:“谢过鲁四哥了!”
鲁四一拍大腿笑道:“这就对了,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了,有啥过不去的事,大伙儿一起出主意,可千万别‘军爷军爷’的叫,冷了兄弟们的情分!”
王自生吃罢了粥,刚刚躺下一会儿,便被守城士卒弄醒,却是吉兴号的一个执事看到符信来了,保了他出去,于是王自生与鲁四等人作别,约定有机会碰头聚聚,与众人作别后,王自生便随吉兴号执事一同下城,一路上他注意观察,现洪州城中虽然处在围城之中,但可能是因为水陆交通十分达,淮南军无法切断所有内外交通,所以物质并不匮乏,几个粮店价格也只是微微上涨,并不像围城之中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在他也不希望淮南军能够轻易攻下洪州。
王自生与那执事一同到了吉兴号,那执事便安排他在一间厢房住下。那执事也不知道王自生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徽州福泰瑞的一个比较高级的伙计。那执事叮嘱几句,让王自胜莫要到处乱跑,便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厢房中只剩下王自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