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本不长,叶织步子又快。她进了大殿,接着又是初雪等人一股脑跟着追过来,都大口穿着粗气。
叶织没工夫嘲笑初雪等人的蠢相,她只顾着小心打量教主。
教主初隐高高坐在王座上,右手边,幻莲教右侍在旁边护卫着,左边属于叶织的位子空空的。初隐向左边空位子看了一眼,脸上浮现讥讽,然后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来。叶织让他失望,而他生气了。
初隐的脾气在几大魔教里都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能许你荣华富贵,发怒的时候却也能拿出极大的耐心折磨你,敲断过惹他生气的人的寸寸骨头,也做过割断手下手脚筋,然后把他丢进蛇坑里的事情。
眼看初隐生气,叶织垂首作认罪状,大殿里的长老也都屏住了呼吸,初雪身后的一帮手下更在法力威压之下抖若筛糠,扑通扑通地跪了下去,叫初雪心中大骂不争气。
初隐越是生气,脸上越是没有表情,他道:“叶织……你本该站在这里的――我选你做左侍,是看你忠心,今日,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叶织单膝跪下:“请教主责罚。”
“为什么放了他?”初隐紧盯住叶织,浑身散发出威胁的气息:“你和鹿子涧认识?何时认识的?”
叶织摇头,坦然地直视教主,说了句大实话:“此生从未见过面。”
教主初隐深深皱起眉头。
“我只是想放,便放了。”叶织编不出理由,便给出了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只是想放,就把死对头归一派的弟子放走了?这是何等的荒谬。长老们互相默默传递着愤怒的目光,李黎更是已经露出了冷笑,他显然是认为叶织这次要完蛋。
大殿里盘桓着阴冷的气氛。初隐的法术高的可怕,威压直逼叶织而来,连累的她她身后的初雪一众人等都难以呼吸。
气氛僵硬了半柱香的时间,叶织颈后已经淌下豆大的汗珠。可初隐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
殿内的人都惊诧地望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初隐笑毕,说:“真是行事癫狂――不愧是我幻莲教的弟子!”言语间,竟然颇有称赞的意味,投放在叶织身上的致命般的压迫感也消散了。
“教主!你又偏袒这个家伙!”初雪抢前一步:“她昨天刚刚杀了李飞,今天又放走那个鹿子涧――鹿子涧昨天可是追着要杀我呢!”
“我哪里偏袒她了?”初隐对初雪没多少耐心,一挥手道:“李飞?他那是该死,而且,我看他死了,你不是也挺高兴的吗……至于被捉的事情,说了叫你下山的时候要小心!不听我的劝告,哪怕真叫那帮道修们捉走,那也是活该。”
“你!”初雪气结,恨恨地一跺脚,可又没胆子说什么。叶织单膝跪在地上默默听着,发现这个初雪和教主初隐的关系实在特殊,既不像父女,也不像上下级关系。
初隐转过视线,对叶织道:“念你多年为幻莲教忠心,这次,你就不用去黑莲殿领罚了。”
叶织低头道:“谢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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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初隐拖长了声音,按住大殿里的骚动:“不让你吃点苦头,难以服众。叶织,你去白浮山,给我取狐妖妖丹来。”
叶织心里咯噔一下。
初雪本来还在生气,听到“白浮山”三个字,立马转怒为喜,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白浮山是狐妖的聚集地,常年笼罩对人类有侵蚀性的雾气,法术不够的每每是有去无回。妖狐凶恶而且狡猾,此地凶险是无人不知的。连叶织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活着回来。
可自己毕竟是犯了错。
叶织心里苦笑了一下。
鹿子涧啊鹿子涧,我这次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大代价啊……
她站起身来,抱拳道:“弟子遵命――教主,您需要几枚妖丹?”
初隐低头又打量了叶织几眼。“四颗。而且,必须要五百年以上的。”
初雪看着叶织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死定了。
是啊,跑到狐妖的地盘上去,杀四只有五百年道行的狐狸,纵使本领高强,安然活着回来的机会也不足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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