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两声,不再说话,她现在,有点晕。
雪见铃兰一朵一朵地盛开,殷九尧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旁边容长安仍旧沉睡着,终于,商天心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掉,欣慰地道,“再有半个时辰,长安应该就可以醒了。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有困扰了。”
听着这话,殷九尧心中欣慰不已。快了,她再忍一忍,等长安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月亮悄悄地升上夜空。殷九尧今天的午觉本来就睡到傍晚,折腾到现在,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
由于殷九尧的余光一直瞄着苏新柔,所以她是第一个现她不对劲儿的。
只见她从原本的直立着身体到缓缓地趴了下来。看着雪见铃兰的目光也从最初的自制到了如今的疯狂。
殷九尧甚至能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终于,她一个没忍住,掐断了那只花,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将花吞进了肚子里,甚至连花茎都没放过。
随即,她开始变了。枯黄的白渐渐转黑,佝偻的身形逐渐挺直,粗糙褶皱的皮肤变得白皙光滑,尤其是那张脸,渐渐地从苍老变得娇媚,美艳。
正是那两晚殷九尧在“梦”里看到的女子!
商天心和暗香都吃了一惊,暗香紧紧地捂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商天心好一点,她还走上前,忧心地问了一句,“新柔,你怎么了?”
此时的苏新柔已经非彼时的苏新柔,恢复了美貌的苏新柔,她连看都没看商天心,却兀自抓向商天心的脖颈。
殷九尧见状,立刻飞身而出,挡开苏新柔的攻势。
“蠢丫头多管闲事!”苏新柔绝美的容颜生出怒火。
“你杀她做什么?”殷九尧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一切生得太快,商天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新柔是她活了五十几年最好的朋友,可她刚刚差点被她给杀了?为什么?
“新柔,你刚刚是想要杀了我吗?”
“让我儿子叫了你这么多年师父,你配吗?难道你还不该死?”苏新柔声音娇媚,语调却冷得落下寒冰来。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苏新柔了!”殷九尧却径自笑道,“不装神弄鬼了?”
“就算本尊是又如何?蠢丫头!到了现在,你也跑不了了。你们的死期到了!”苏新柔笑地倾国倾城。
“哦?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你不需要我的血了?”殷九尧笑幽幽地问道。
“实话告诉你。这些花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已经病入膏肓。这些花治疗作用再好,对我来说,也已经不管用了。所以,我的无极必须活着。而那个窝囊的废物,他才要死!”
“新柔,你在说什么,长安也是你的儿子啊。”商天心一个站不稳,跌坐在榻上。
“不,等一会醒过来的那个,才是我的儿子!”
暗香道,“不会的,容公子他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确定一会儿醒过来的会是那个废物?你怎么知道,刚才沉睡的那个人,是容长安呢?我告诉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是我的儿子,无极。就算你将容无极的记忆从他的脑子里洗去,他也不是容长安。因为他没有任何容长安的记忆,他只会重新变成一张白纸。”苏新柔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
真美,这世上可能再也没有比苏新柔更美的女子了。
“怎么可能是容无极?长安这几日一直到很好。”商天心不解道。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啊。”苏新柔笑道。
“原来这才是你千方百计,一定要将容无极治好的原因?”殷九尧终于明白了,“你连续两夜将我引出去,看来我第一晚所料不差,确实是调虎离山之计。”
“若是不将你引出去,我的人怎么进去治疗无极?”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殷九尧咬唇道。
“那你就等死吧。就凭你现在,半个行尸走肉,还想和我斗?”苏新柔笑道。
“她不行,那我呢?”忽然,榻上传来了冷沉而熟悉的男声,原本沉睡的容长安坐了起来。
“师父,您怎么把我给忘了?”容无极睨着苏新柔,眼神桀骜。
“你是……无极?”苏新柔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无极,语气迟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