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琉璃忙依言去办,只不过这会子原本精巧稀罕的青花白瓷茶杯已经碎成了八瓣儿,她用帕子包着捻起一片来送到王夫人面前,王夫人并不接,略凑过身去细细闻了闻,当即眉头皱得更紧了。
“给你们大爷闻闻去。”
王夫人将手里的小半包药粉也一并摔在盛放碎片的托盘上,琉璃少不得又捧到贺锦年跟前儿去,贺锦年一手一样拿在手里,当即就变了脸色。
“好大胆的刁奴!谁给你的胆子叫你害大奶奶的?”
话没说完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银杏的脸上,银杏被他这么忽如其来的一下子打得又疼又怕,捂着脸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呜咽着不敢哭出声来。
“不不不,没有人教我,奴婢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到我身上的,这,这不是我的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她边说边哆嗦着去拉贺锦年的袍子,一双眼睛却战战兢兢躲躲闪闪地直往娴儿身上飘。
娴儿的脸刷得白了下来,好像刚才被打的人是她似的晃了晃身子几乎站都站不稳,一双美艳的大眼睛死死瞪了银杏半晌,这死丫头肯定是被人收买了来对付她了。
到底也经过不少变故,她很快掩饰住了心里的惊慌,却走到银杏身边搀她站起来。
“爷有话好好说,银杏丫头跟了我好几年,一向不是个有心机的,我不相信她会干出这等龌龊事来。”
银杏没想到娴儿会在此时为自己说情,原本在肚子里背得熟透了的“全是娴姨奶奶指使我下毒”的说辞一时间反倒无从启齿了,这时忽然胳膊上一阵巨痛,原来是娴儿背着人正掐她呢。
“可怜见的,快别哭了。喘口气儿好好给我们太太说说是怎么回事。”
娴儿柔声宽慰着银杏,却借着给她理理乱发的时机在她耳根边上咬牙切齿道:“臭丫头,你要敢无言乱语糟践我,我就有本事叫你死在我前头!”
银杏整个人一个激灵,眼看就要被她吓得倒戈过去,可抬头一看舜华正站在众人中间朝她暗暗摇头,顿时心里头又明朗了起来。这会子已经明着开罪了她,若今儿不治倒她,明儿她重得了势还会留自己一条命吗?
当即像见了瘟神似的将她推开,怕极了的样子撒腿就朝王夫人身边跑去。
“求太太救我!奴婢怕说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求太太开恩,太太开恩啊!”
这话说得众人的目光全都刷得汇聚到了娴儿的身上,贺锦年虽然一脸的不可置信。可看着娴儿的眼神却也多了些猜疑。
王夫人冷冷一笑,“说出来死路一条?那你就兜着,咱们这会子就去报官,看看这谋害主母的罪名坐实到你身上,是不是就不用死。”
这一说还了得,银杏立时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似的。
“求太太开恩,求大爷开恩!奴婢一个丫头,怎么可能想着去害奶奶!奴婢若生得好些,能得大爷的缘法。或许还有个什么见不得人的想头。可我这么个粗粗笨笨的,平日里不出错挨罚已经足够了。哪里还有别的妄想?奶奶对我们都是极好的,从不打不骂还常赏我们点儿小钱,我为什么要害她啊!”
说完又呜呜呜哭个不停,王夫人似笑非笑地喝了口茶,“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银杏得了她的鼓励,抬起头就指着娴儿哆哆嗦嗦道:“全……全是我们姨奶奶的主意,她说大奶奶现在就这么得宠。将来若再生个儿子可不知要怎么张狂了!又因大爷将姐儿给了大奶奶照管,她就更恨了……”
“你胡说!我把你个狼心狗肺满嘴放屁的下贱东西……”
不等她说完娴儿已经扑上来要撕她的嘴,赵兴旺家的二话不说带着两个婆子上来架开她们,更不着痕迹地将娴儿给反剪着双手扣住了。
娴儿在王夫人面前到底不敢胡来,唯有忍痛苦苦分辩,“母亲别听这死丫头胡说,想必她得了大奶奶的好处才想出这阴损的法子来陷害我,分明是她们看不得我得爷的心,从一进门开始就处心积虑要离间我们!”
“天地良心!”
听了她这话连舜华这么个不大出声的老实头子也看不过眼了,走出来跪在王夫人跟前泣道:“太太明鉴,姨奶奶这话实在太含血喷人!我们奶奶是明媒正娶的大房,连银杏也说了,大爷正宠她,全家上至太太二太太,下至哥儿姐儿并丫头们,哪一个不和她好的?她何必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拿自己的命去陷害姨奶奶?这得多大的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