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原来董惜云琢磨着自己交给齐家的贺府罪证,决计不止贺锦年在外头这点子不关痛痒的花花肠子上,那边只先抽出这一桩来,无非用来试探侯府的虚实和皇家的意思,谁知贺锦年被拘走后福安还是进宫去求了太后和陈皇后,而且贺老爷也往几位素日里较有来往的亲王和伯爵府里走动过,谁知并无人肯出来为贺锦年开脱,因此她大胆揣测齐家接下来的动作会更大。
或许会将那几本私帐递交朝廷也说不定。
果然第二天天不亮外头就有人跌跌撞撞到里头来敲门,二门上的婆子睡得眯着眼拖拉着鞋不耐烦地出来,刚想开口骂娘呢,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哒哒哒哒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就着黎明的天光隐约能看出有一大队人马正从桥上走过来。
那来敲门的家丁一把拖住她的袖子下死命地猛摇,“快,快!快进去告诉去,多少穿官靴的兵老爷进来了!肃亲王带的头,凶神恶煞的这是要抄家啊!”
说完就低下头拼命喘气再也说不出话来,那婆子唬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扭过头就不要命似地朝里头跑去,就连鞋子掉了也没发觉,一路跑一路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救命啊!朝廷派人抄家来了!”
整座原本还在熟睡中的贺府花园顿时吵闹了起来,贺老爷不明就里地带着两个儿子慌慌张张到前头去迎,因肃亲王不向与南安侯府不大往来,那贺老爷也不好上去套近乎,只好陪笑问好,谁知那肃亲王一吹胡子连正眼都不去瞧他,反而眼皮子一翻冷道:“无事不敢轻造。今儿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贺老爷一听这还了得,忙拉着两个儿子诚惶诚恐地噗通跪地,那肃亲王眯起眼睛义正词严道:“上谕,南安侯贺廉,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于天元四年江西赈灾谋职务之便贪污官银三百万两,于天元五年河东造堤贪污官银六百万两。十余年来大小污迹不甚枚举。更管教无方纵子行凶,辜负朕恩,着革除世职捉拿严办。贺锦年,穷凶极恶宠妾灭妻草菅人命,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有损祖德人神共愤,同捉拿严办!南安侯府所有家人财产。固封看守不得有误。钦此。”
肃亲王宣旨的时候贺老爷便听见他说一句整个人就抖上三分,待全部听完早就吓得老泪纵横,又见有官兵上来拿他和贺锦年两个,当即挣扎着诉起冤来。
那贪污之最数目分明,想必证据确凿他也不敢再辩了,可纵子行凶草菅人命云云说的又是那桩,当即哀嚎道:“皇上圣明!微臣一家一向本本分分老实度日,就连家里的奴婢也从不打骂重责,如何当得起草菅人命穷凶极恶这几个字啊!求王爷开恩,容小弟面圣详禀!”
肃亲王给上来捉人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几人忙先停下手站到一边。
贺老爷以为他肯听自己求情。还要再说,却见他嘿嘿冷笑凑过来小声道:“老侯爷还在做梦呢。所谓君无戏言,若无十足的证据,皇上能下这道圣谕?或许老侯爷一家害人性命太多记不得了,就让小弟来给您提个醒儿。当初大公子的原配老婆通州董氏是怎么死的?”
这话问得贺老爷脸色顿变几乎朝后仰倒过去,贺锦枫忙一把扶住他,贺锦年这时候也心惊胆颤得厉害,忙慌慌张张接腔道:“那贱……那。那董氏确实是难产而死,我们家里的丫鬟奴婢统统可以作证!”
肃亲王脸上的嫌恶越发明显起来,“小侯爷,所谓抬头三尺有神明,您当真这般笃定?”
贺锦年被他反问地整个人一怔,这时候福子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匍匐在他耳边悄道:“爷说话可要当心,先大奶奶的棺材已经叫衙门的人起出来了,听说还有早年遣散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被陈府尹找了出来接到衙门去了!”
贺锦年听了这话几乎吓得屁滚尿流,当即便面无人色地铝似鹄矗睦锘垢姨房此嗲淄酰故撬嗲淄跣α耍氨就趸盍思甘辏惶夜婀婢鼐馗砹怂镒拥亩备径懒耍唇腥艘悦卓啡旖曳⒏裁妫嗌硖稍诠撞睦铩D忝且晕怂懒司筒换崴祷傲耍扛嫠吣忝前桑嵌献约呵卓诟嫠叩氖ド希腥私桓黾唇倥璧母救松敬蛑滤溃
这话不说也罢,说出来当即把贺家父子吓得抱头乱颤,贺老爷只差没当场中风厥过去了,两边腮帮子颤个没完哪里还能说话,那贺锦年还不甘心,满嘴里“胡说”,“冤枉”,“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之类颠来倒去嘟囔个没完。
肃亲王不屑地抬起脚就朝他踹了过去,“蠢材,你真以为死人不会说话?你媳妇儿连骨头上的伤痕就是明证!还有她身边的丫鬟到底是殉主而亡还是被人活活淹死?公堂之上自有人证等着你!本王就不信,天理昭彰,你们这些个衣冠禽兽还能有活路么?统统给本王带走!”
众人一见王爷发怒忙蜂拥而上将贺家父子给扭绑出去,贺锦枫虽不曾获罪,可也早就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起不来了,肃亲王拿眼角扫了他一眼冷道:“糊涂东西!你还不进去叫女眷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