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宛清鼓着嘴把信叠好塞回信封里,有些好奇王妃的信写了些什么,便凑上去瞄了一眼,迅速横扫过去,压根就没提到腿的事,只一句不痛了就给带了过去,字数也是少的可怜,只言片语,宛清怀疑某人忙里偷闲才得空写了这两个字!
王妃看了信这才松了口气,只要腿没事她就放心了,把信往袖子里一放,便出了老夫人的屋子,宛清也往绛紫轩走。
半道上,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急急忙的往宛清这边来,宛清远远的就瞧清楚了他,眉宇中正,一身青色直辍显得身子挺拔,因为宛清才和王妃分开了走,这条道也是通往老夫人屋子的,身后不远处就是冰娴郡主,所以宛清不知道他这么急的是找谁,火急火燎的,别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好。
冰娴郡主也纳闷呢,有什么急事要这么匆忙的赶着的,就见那中年人在宛清跟前站住,恭谨的福身,将一个信封交到宛清手里头,宛清点点头说了两句话便让他下去,因为离得远了点,听不清说的什么,冰娴郡主由着丫鬟扶着往宛清这边走过来。
宛清手里头拿着信封,嘴角那个勾啊,就知道那酸不拉几的话少不了,原来他早料到有人有心瞧他写的信,门房里是有他的人的,不然这信怎么放心的交到那里去呢,宛清正准备差开瞧瞧,看那什么惊喜是胡诌的还是确有其事,就听见背后一声轻唤。
宛清当即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就瞅见冰娴郡主的目光落在信封上,宛清福身笑道,“大嫂找宛清是有什么事吗?”
冰娴郡主瞅着宛清手上信封上的字,目光闪了闪,龙飞凤舞的可真不像是个半傻子写的出来的,可确确实实就是,冰娴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两都嫁进锦亲王府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聊过呢,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只是方才冷管家又给你送了信来呢,瞧着那么急切的样子,可是二弟有什么急事?”
宛清把信在手里翻转了两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冷总管那么急是因为瞧见了你走过来,他不好回头,再不走快一点就得跟你聊两句了,宛清脸上染过一抹赫然羞红,“相公写信回来能有什么急事,他在半月坊治腿,有事半月坊会担着的,定是遇上了什么好玩的事写信告诉我呢,大嫂不是想聊聊吗,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宛清随手把信交给竹云收着,指着湖边笑道,冰娴郡主轻抚了下微微鼓起的肚子,再抬眸时眼里就染了抹为难,宛清微扯了下嘴皮,至于么,不就怀了身孕吗,湖边都不能走走了不成,也太精贵了点吧,但还是一脸歉意的道,“是宛清大意了,大嫂身怀有孕哪里能靠湖走呢。”
冰娴郡主脸微微红,眼睛望向绛紫轩的观景楼,笑道,“观景楼落成也有一两个月了,我都还没去瞧过呢,上回就听u儿说观景楼上景致美着呢,一直想去,只是忙着不得空,不如我们上那里瞧瞧去吧?”
宛清无语的暗翻一白眼,王府里又不是没有观景楼,都惦记着她的观景楼呢,怕还是因为她那个规矩,不许别人上去瞧才显的更加的神秘,再加上她手里头时不时的冒出点奇怪的东西,谁都想来瞧个究竟吧,晾准了那些规矩只对丫鬟婆子管用,管不住她们这些尊贵的人,宛清扯了嘴皮笑着,去吧,想瞧就瞧吧。
宛清就走在冰娴郡主身侧,也没有扶着她,两人说说笑笑的往观景楼走去,凡是瞧见观景楼内部构造的就没几个不睁大眼睛的,同样对那两间紧闭的房间好奇着,好奇归好奇,钥匙不在她身上,梳云出府了,要想进去瞧个究竟今儿是不大可能了。
宛清这么说,冰娴越是好奇,她也闻着了药味,还闻见了香味,这屋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呢,只是毕竟是宛清的地方,宛清不让,她也不好意思硬要去瞧,也得有钥匙啊。
不得不说,这观景楼可真是美,屋子里也清凉的紧,不是那种冰块带来的凉,而是外面是炎炎夏日,这屋子里是春天一般,呆久了人都不想走,宛清吩咐竹云拿了水果盘来,两人同上回和莫流u在一样,吃着聊着,惬意的很。
小坐了近半个时辰,冰娴就由丫鬟扶着走了,宛清送她出了观景楼就又回去了,竹云将信封送上,宛清迫不及待就拆了开来,跟宛清想的一样,先是写想她,肉麻兮兮的,再说氖拢鹎逭婊骋伤遣晃剩疾淮蛩闼档模褂猩匣啬墙魅盟镒盼实牧鹆У氖拢辉谒说恼永铮饣嶙佑Ω盟偷铰迩淄醺税伞
宛清一目十行的往下面扫,再细细的看了两遍,信上压根就没提到惊喜的事,宛清嘴吧那个撅,根本就糊弄人的,结果别人没糊弄到,倒把她糊弄了,心里那个火气啊,竹云瞧着忙在一旁帮宛清扇扇子,降降火气,免得气伤了自己。
竹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宛清,瞅着宛清手里头的信,眼睛倏然睁大,笑道,“少爷不是已经把惊喜送到了么,原来是每两天送一封信回来的,今儿可是瞧见了两封呢。”
宛清听得直白竹云,把手里的信一扬,“狗屁的惊喜。”
竹云听的嘴角直颤,少奶奶说脏话,不过她也知道拿这样的理由来说服少奶奶是在糊弄少奶奶,少爷回来要是没有惊喜怕是说不过去了。
宛清就坐在那里一遍一遍的瞅着信,两遍扫过去都能背了,信是拿白话文写的,因为宛清说过,那什么文言文的她看的不是很懂,连蒙带猜的万一会错意就不好了。
梳云从醉扶归回来,额头上都是汗珠,两只手都拿着糕点,腾不出手来擦一擦,竹云忙去接着了,梳云一边擦汗一边道,“还是热乎的呢,快拿给少奶奶尝尝。”
竹云忙拿出来摆上了,宛清拿起一块栗子糕吃着,问道,“母妃那儿也送了么?”
梳云跟在宛清身边这么久,哪里不知道宛清是什么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王妃了,忙点头道,“奴婢拎了四盒子回来,给王妃送了两盒子去,剩下的才带回来的,少奶奶,你是没瞧见醉扶归的生意,那才叫一个红火呢,潼南跟京都的压根就不能比,二楼的十二间包间都预约到七天后了呢,为了个包间,阮大公子和温二少爷差点就大打出手了呢。”
竹云瞧她说时眼睛那个闪亮劲,就知道她肯定是往里面插了一脚的,那个温二公子早瞧他不顺眼了,还敢掐少奶奶脖子,真该叫醉扶归不许他进去才好,竹云拽了她的袖子道,“快说说,你是怎么帮阮大公子的。”
梳云脖子一昂,那叫一个得瑟,也不看看醉扶归是谁的地盘,那是少奶奶的,敢在少奶奶和少爷的地盘上撒野,就得狠狠的踩他才是,“还能怎么样啊,令牌往桌子一放,包间给阮大公子。”
梳云想着温二公子变的了脸色,忍不住笑了起来,竹云嘴角抽了抽拿眼睛去望宛清,太嚣张了,不惹人怀疑才怪呢,宛清却是摇摇头,笑道,“干的不错,阮大公子没什么表示?”
梳云摇摇头,小嘴撅着,“没什么表示,他要奴婢把牌子让给他,那样他以后都不用跟人抢了。”
宛清听得直笑,还真像是他的作风,上回的刺杀还真是多亏了他呢,不然还不知道那些暗卫可顶的住,算来,她还是欠他一份人情的,他说过让她相公在醉扶归请他大吃一顿的,这事宛清还记着呢,醉扶归二楼是有十四间包间的,一间是他们专用的,一间是半月坊招待外人专用的,宛清想着便道,“上回的事还没谢谢阮大公子,回头你跟醉扶归掌柜的打声招呼,以后阮大公子和端亲王世子去的时候,直接领他们去半月坊那间就是了,再给他们打个半折。”
梳云听得点点头,就知道少奶奶是个知恩图报的主子,他们才帮少奶奶一回呢,少奶奶什么时候都不忘回报他们,看这回还不得把阮大公子得瑟死,醉扶归还没谁有这样的特权呢。
梳云有好多话想说呢,在醉扶归等着糕点的时候,听了不少的传闻,北瀚和亲的队伍三天后就要到了,说给宛清听的时候,宛清淡淡一笑,不知道谁会背井离乡成为皇权下的牺牲品。
三天后,宛清去王妃屋子里请安时,就听五太太六太太她们在屋子里说着话呢,话语里充满了庆幸,“幸好当初u儿和夏儿没有进宫选秀,不然真被北瀚皇子瞧上了嫁去北瀚,还不得心疼死我们啊,这女儿虽说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可是得时时瞧着才放心。”
五太太说着,六太太在一旁直点头,“可不是,昨儿去静宁侯府上的时候,静宁侯夫人没少唉声叹气呢,右侍郎也在,眉头也是紧锁着,就怕女儿被他瞧上了呢。”
前儿,皇宫下了圣旨下来,选秀之日就是和亲之日,北瀚皇子瞧上谁,谁就去和亲,宛清猜估计是温贵妃为了陵容公主闹出来的,颜容公主那张毁了容的脸皇上想都不会想她和亲,那不是给北瀚一个话头吗,拿一个丑不兮兮的公主去侮辱他,那能出嫁的女儿可不就是陵容了,他那么宠爱温贵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再者,选秀可是个大日子,那么些大家闺秀让北瀚皇子随意挑,更是给足了他面子,陵容公主再怎么幸免,也得在其中呢,只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家北瀚皇子不定就喜欢别人呢不是?
这么一闹腾,不少指望着女儿飞黄腾达的爹娘怕是愁煞了吧,和亲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大御和北瀚真打了起来,女儿注定是要被牺牲的,再者,女儿嫁给了北瀚,皇上用他们的时候心里也添了三分顾忌,怕通敌啊!
这么又搭上女儿又毁前途的事谁乐意干啊,一个个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地乱撞,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更是暗暗祈祷别相中自家女儿才好。
没法子,做父母的嘛,自己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好的,别人都比不上,这不是瞎折磨自己嘛!
北瀚皇子抵达京都的时候,文武百官有一半的人都去了城门口迎接北瀚皇子的大驾光临,直接就迎到了行宫,北瀚皇子一到,皇上的圣旨也就到了,北瀚皇子的洗尘宴,文武百官三品以上的都要携带妻眷去,这是何等的荣耀。
没办法啊,得拉拢啊,要说三国势力旗鼓相当,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一个好,可问题是今年大御是个多灾之年,国库空虚,若是仅凭着百姓的一腔热血也抵不了多久,再万一,东冽和北瀚凑到一块去蚕食鲸吞了大御,到时候可怎么办,为了这么点可能,也得殷勤备至的招呼着,毕竟是有求于人嘛,也不求他们派兵相助,只要别横插一脚就好了。
宛清跪在那里听着公公宣旨,那个公公宛清见过好几回了,熟着呢,这三品以上的官员要携妻带眷,她要不要去啊,在大御她也算是独特的个体了,相公不在朝为官,自己却是个二品诰命夫人,宛清小意的问道,“请问公公,这圣旨上写着携妻带眷,宛清要去么?”
公公笑着,“二少奶奶想不去可是不成的,皇上特地给您下了口谕呢,您必须去。”
王妃听着嘴角微扯,宛清不想去表现的有多明显,连公公都瞧出来了,更是正大光明的就提了出来,还皇上口谕呢,那就是皇上也知道她不大想去了,王妃瞧了直摇头,难得宛清这样皇上还纵容着她,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何宛清非去不可。
宛清也纳闷呢,为什么她必须去,有什么理由她非去不可,不是让她去给人家唱歌吧,宛清想到这个可能,嗓子就有些干,但还是乖乖的应下了,不然又得有人忍不住发飙了,连皇上的帐都敢不买,真是胆大包天了。
第二天一早,宛清穿戴齐整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就去了王妃的屋里,王爷王妃几位老爷,还有那些太太都穿着华贵的坐在那里,就连冰娴也在呢,老夫人瞧冰娴脸色有些憔悴,心疼的道,“你怀了身子,还是不要去宫里了吧,去了也是受罪。”
冰娴郡主拿帕子捂着嘴摇头,深呼了几口气才道,“冰娴不碍事,大家都去,冰娴不去太失礼了。”
老夫人听了满脸的笑,拿眼睛扫了宛清一眼,赞冰娴郡主道,“还是你最懂礼了。”因为之前王爷的警告在前,老夫人当着他的面也不敢太数落宛清,可在座的哪个听不出来老夫人没说出来话,说宛清不懂礼呢,非得多问那么一句,还得皇上亲自下口谕让她去。
宛清知道她们话里的意思,她不懂礼,她自认够懂礼了,不懂不该问吗,万一皇上没有让她去的意思,她跑去了才叫丢脸呢,只是她们不明说,宛清就当没听见。
外面丫鬟掀了帘子进来禀告说马车准备妥当了,宛清便扶着王妃出去,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往皇宫而去。
进了宫直接就有宫女领着她们去接尘宴的宴会处,不少人都在了,宛清倒是知道点,越是大牌的越后到,像是事情通知好时间的似地,与锦亲王府一家一道的就是洛亲王府,宛清远远的就瞧见了洛亲王爷,仪表堂堂的,跟莫城谨有几分相似,莫城谨身边还站着个姑娘,轻纱罩面,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城吟郡主啊。
两人的位置也是正对着的,还排在端亲王的前面呢,要知道端亲王可是太后的儿子,当今圣上的胞弟呢,身份岂是一般的王爷能比的,都排在了锦亲王府的下首呢,宛清真的很疑惑,王爷瞧着糊涂的很,从王妃那件事就可以瞧得出来,可似乎很忙,忙得宛清都很少见到他的人影。
离御座最近的铁帽子王都到齐了,下面到的就该是皇上了吧,这么算来,果然是身份越尊贵也好,像等人这样的事花的时间就少了不少,果然,等了约莫七八分钟的样子,那边就有太监高呼皇上皇后驾到。
然后就是那么些礼节,恭迎他们,皇上坐在宝座上,右边是皇后,左边是贵妃,古来以右为尊。
皇上来了,说了一些客套话,渐渐的话题就提道祭天的盛况,那边公公伸长了脖子望着,按说北瀚皇子早该到了才是啊,怎么这会子还不到呢,也太过无礼的点吧,老公公忙挥手示意跟着一旁的公公瞧瞧究竟去了,别这边举行接尘宴,那边北瀚皇子不来,大御笑话可就闹大发了。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皇上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那边才有太监扯着公鸭嗓子道,北瀚皇子到了。
宛清抬眸望去,就见阳光之下,男子一身掐丝玄青色锦袍,头束赤金凌云发箍,腰束玉带,龙行虎步的走近,看着场上的那些大臣,唇畔忽掠过一丝笑,飘渺幽沉如寒夜里的风,带着一丝夜的深沉,眼里淡淡的笑意,很是孤傲。
宛清越瞅越是眼熟的很,半晌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牙齿就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她第一次被人掐脖子可不正是拜眼前这位所赐!她发誓要灭了他的!
当初就猜测他身世不凡,敢情还是个皇子呢,救他一命,他倒是一句谢谢没有,掐着她的脖子就要她小命,被指责了半句话歉意没有,顺走了一瓶药就闪人了,这口气宛清好久才顺过来,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法报仇了,相见无期,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呢,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