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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 大结局(下)(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王妃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让王爷为难,王爷虽然常和皇上气的你死我活,但是他依然是最忠心皇上的,温贵妃派人杀的是皇上,甚至对他也下毒,这么大的阴谋,要说国公府没有参与其中,她都不信,何况是王爷和皇上了,但是王爷能答应护住不让他们死,她就心满意足了,王妃点点头,王爷松了王妃的手,用眼神示意王妃给他夹菜,让他也吃一顿顺心的饭,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去和皇上周旋,不吃饱他可就难保了,王爷承认自己有些无耻了,可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这样的机会,让云谨主动,除非他做梦,哪怕这菜不是她亲手的做的,只要是她夹的,味道就不知道好多少倍,王爷没想到温贵妃和国公府落马,自己竟然算得上是个受益者了。

这边王爷王妃和睦的吃饭,那边恒王府,君瑶也在为大太太一家入狱而伤心不已,以君瑶的单纯,怎么能想象得到温贵妃会杀皇上,更不能想象到这些天皇上竟然是假冒的,所有这一切全是温贵妃闹出来的,现在连累她爹娘和哥哥入狱,以这么大的过错,狱卒不会手软的,只怕为了讨好刑部大人,也会想着今早破案,急躁之下,用刑逼迫是最快的办法,君瑶只要一想到大太太和大老爷被人用鞭子打用活烙,就坐立难安,君瑶想着大太太那虚弱强撑的身子骨如何承受的住,就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带着丫鬟就直奔恒老王爷和恒老王妃的屋子了,两人也正在谈论弑君一事,恒老王爷有些愤慨,没有诛九族都难消他心头之恨的愤慨!

君瑶在外面听着,皇族之人最忌惮的就是弑君夺位,恒王府之前一直保持中立,衡郡王身子好了后,恒老王爷为了孙儿将来有个好前程,开始支持二皇子了,现在温贵妃做下那等事,这不是将恒王府也往死路上逼吗,恒老王爷会不愤慨才怪,可君瑶不同,她不关心国公府如何,甚至在心里觉得那都是罪有应得,可爹娘无过,甚至是受害者,君瑶想着爹娘为了温贵妃的过错吃尽苦头,就忍不住下去了,直接奔进屋子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祖父祖母,求你们救救我爹娘和哥哥。”

君瑶那一跪,把恒老王妃差点跪晕过去,小姑奶奶,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她的宝贝曾孙儿,这才一个多月,哪里经受的住这样跪的恒老王妃顾不得丫鬟扶就下去扶君瑶起来,“孙媳乖,听话,有什么话起来坐下慢慢说,你这一跪,祖母的曾孙可是受不住,衡儿呢,你来他怎么都不拦着,来人,去找郡王回来。”

丫鬟过来扶君瑶的扶君瑶,去找莫子衡的去找莫子衡,君瑶宁死不站起来,就那么直愣愣的跪在那里,磕头,“君瑶求祖父祖母救救爹娘,他们养育了君瑶十几年,君瑶还没报答过他们一回,求祖父祖母救救他们,君瑶求你们了。”

恒老王妃心疼君瑶,欣赏她的孝心,她也知道这事大太太做不出来,倒是那个二太太一家,狠心逼君瑶待嫁,甚至买通杀手杀君瑶的爹娘,这样谋反的事肯定不会让他们参与其中的,可大老爷和国公府一体的,弑君本就是诛九族的大过,谁能幸免,可君瑶这么苦求,恒老王妃心软了,回头看着恒老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呀,君瑶爹娘做不出来那样的事,你能不能帮着在皇上面前求句情?”

恒老王爷瞪着恒老王妃,然后蹙着眉头看着君瑶,叹息道,“这事不是祖父不帮你,恒王府与国公府是亲家,皇上没把这事迁怒与恒王府迁怒到你身上,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祖父不知道感恩还去帮着求情,只怕会让皇上心生芥蒂,律法是圣主皇上传下来的,弑君这么大的罪整个大御历朝历代还是头一回,皇上不会轻易饶恕的,不严惩无法警醒满朝文武百官,你……也该体谅一下祖父的难处,体谅皇上的难处。”

恒老王爷一番话说得君瑶眼泪连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可爹娘和哥哥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做,在国公府里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出了事却要他们跟着受罪,君瑶不甘心,祖父……。”

恒老王爷也是疼惜君瑶这个孙媳妇的,若非当初被人算计她要嫁给衡儿,锦亲王世子妃不会来给衡儿治病,衡儿这会儿还在不在都是两说,打心底里,他感激这个孙媳,何况她肚子里还有衡儿的骨肉,可这情他能求吗,求情只怕会将整个恒王府都推出去,恒老王爷亲自去扶君瑶起来,君瑶倔强的摇头,就那么跪着,没有开口再求,但是摆明了要是恒老王爷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恒老王爷和恒老王妃也不敢苛责怀有身孕的君瑶,只得互望,眉头紧扭。

那边莫子衡迈步进来,恒老王妃大喜,“衡儿,你快把君瑶领屋子里去,地上凉,她身子受不住。”

君瑶憋着张嘴,眼泪在眸底打转,欲落不落,瞥头看见莫子衡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就那么滑了下来,从宫里起就没见到他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贴身丫鬟,她都不知道跟谁说,君瑶怨恨的看了眼莫子衡,继续低头跪求恒老王爷王妃,那边莫子衡走过来,抱着君瑶就起来,君瑶不愿意,她跪一夜,两夜,祖父祖母肯定会心软的,“你放开我,让我跪着,让我跪着。”

莫子衡抱紧了君瑶,眉头蹙着,“别闹,岳父岳母的事我想办法,你再闹,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君瑶当下不再乱动,甚至连挣扎都没了,莫子衡这才满意的笑了,捏人果然得捏软肋才最有效,那边恒老王爷蹙眉看着莫子衡,“你去大牢了?”

莫子衡点点头,“不去只怕岳母岳母要受不少的皮肉之苦,祖父,您就帮着在皇上跟前说句情吧,锦亲王都交代狱卒不要对大老爷一家用刑,他肯定会帮着求情的,皇上可是他救的,他都能求情,子衡岂能袖手旁观?”

恒老王爷听得眉头蹙紧,锦亲王帮着求情,这事他还真的闹不明白了,怕还是锦亲王妃相求吧,若是锦亲王应了,皇上肯定会松口的,不过锦亲王怕是少不了一顿训斥,恒老王爷眉头有些松动,那边莫子衡放下君瑶,给恒老王爷跪了下来,“孙儿求祖父救岳父一家。”

恒老王妃心里有气了,是他来劝君瑶,他倒好,抱着君瑶起来不但不走,还把君瑶放心转而跪求他们了,恒老王妃瞪着莫子衡,“快送君瑶回屋歇着。”

莫子衡昂着脖子,使苦肉计,祖父已经有些松动了,下一剂猛药或许就成了,“祖父祖母不应下,孙儿就和君瑶长跪在这里了,祖父祖母要是忍心就下去歇着。”

恒老王妃都能被这两个活活气死过去,一个身子比一个精贵,一个比一个虚弱,这一跪,那不是要她老命吗,恒老王妃盯着蹙眉头的恒老王爷,“你倒是应啊,要不,我也陪他们给你跪下。”

恒老王妃说着,就要跪下去,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君瑶和莫子衡说跪就噗通一声跪了,恒老王妃手里还有拐杖呢,跪起来就要难的多,恒老王妃身旁的丫鬟忙扶着她,恒老王爷没辄了,衡儿只要求什么,自己的王妃还没有不应的时候,也不想想,他现在身子骨就是弱了些,这些日子武功没落下,跪七八时辰都不碍事,她倒好,七八分都没有,就急成这样了,恒老王爷无奈,“都起来,祖父尽力求皇上便是,再不起来,祖父可就反口了。”

有了恒老王爷最后一句,不用莫子衡扶,君瑶立马就起来了,一旁的恒老王妃心都是提的,慢着点,跪下去不知道慢,起来也不知道慢,她的曾孙儿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莫子衡站起来,依旧抱着君瑶回去,君瑶哭的眼睛红红的,这会儿脸有些红了,那边恒老王妃掩嘴轻咳了下,差点忘记大事了,忙提醒着,“君瑶才一个月的身子,你们两个可不能……。”

莫子衡扭着眉头回头看恒老王妃,恒老王妃说不出来,一屋子的丫鬟还有恒老王爷都在,“祖母,可不能什么?”

那边恒老王爷一个瞪眼瞪的莫子衡摸不着头脑,不懂还不能问了么,以前莫子衡身子差,老王爷在他跟前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会儿孙子好了,硬气了,老王爷瞪着眉头,“不能同房,多大的人了一点常识都不知道,祖父的曾孙儿要是有个万一,看我不打断你双腿。”

恒老王爷训斥着,莫子衡脸大红,君瑶恨不得挖地洞了,那边恒老王妃最喜欢的就是看见君瑶娇羞的模样,就是怕她害羞,她还想私底下把衡儿叫去,想不到他倒是忍不住自己就先问了,恒老王妃知道自己的孙子孙媳脸皮薄,挥挥手,让两人溜之大吉。

夜,平静的溜过,除了天牢从夜幕降临起便一直响到天亮的鞭子声以及鬼哭狼嚎般的求饶声,再有便是观景楼书房不灭的灯。

书房内,宛清正伏笔写着,莫流宸坐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啜着,一旁的竹云伺候着,见莫流宸把茶盏搁下,里面就端起来要去重换一杯新的,那边宛清瞥头望过来,“还喝呢,这都第七杯了,晚上喝太多茶,不利于睡眠。”

等了半天的某人总算逮到机会诉苦了,那委屈的神色,罄竹难书,“娘子还记得为夫已经喝了七杯茶了呢,早月上中天了,咱们该就寝了,写什么写这么久,明天白天写不成么?”

宛清眼睛止住他,不许他过来,她好不容易写了一大半了,他要是知道了,不定就前功尽弃了,“你不是都睡下了吗,跑起来做什么,你去睡就是了,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睡。”

莫流宸听得眉头陇紧,对宛清不给看的东西更是上了心,好气闷与宛清的话,“你是我娘子,你不陪我睡,谁陪?”

最让莫流宸憋屈的就是宛清熬夜的怪毛病,熬起夜来不见半点困的样子,一天两天的也就算了,经常如此,睡的比一般人至少要晚一个时辰,大好的夜晚,她宁愿坐在观景楼上吹吹凉风,莫流宸咕噜的问宛清,“你熬夜的习惯是以前在顾府被逼着绣荷包帕子逼出来?”

宛清愕然,瞥头看着莫流宸,她有事怎么就到她之前被逼绣荷包帕子上了,宛清摇摇头,“是被逼着做作业逼出来的……额,是夜里看书养成的习惯。”

宛清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让莫流宸睁大了眼睛,看书养成的习惯,莫流宸忍不住想笑,“娘子嫁给为夫也快两年了,为夫可从来不知道娘子有夜里看书的好习惯。”

宛清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昂子脖子狡辩,“绣荷包,绣帕子,我不照着书上的图案怎么绣,那就是看书,多文雅的说法!”

莫流宸哑然,呐呐声,“可都两年了,这习惯也该改改了。”

宛清暗翻白眼,他以为她不想呢,养了十多的年习惯是那么容易改的吗,古代晚上没有什么活动,就早早的歇下了,一睡至少是**个小时,她白天还要睡一个小时左右,她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睡的太多,夜里就容易失眠,她无聊呀,真不知道其余的大家闺秀是怎么过的,出不了门,整天在家还睡的那么早,宛清想着,轻撅了下嘴,低头时,呀的一声后瞥头恶狠狠的瞪着莫流宸,“谁让你跟我说话的,害我沾了墨迹了。”

宛清看着好不容易写好的满满一页的纸,中间一大滴墨迹,宛清眼睛都能瞪出来了,那边莫流宸蹙着眉头过来,这下宛清不给看都不成了,那是曲谱,莫流宸扭眉,“熬夜就写这个?”

宛清点点头,莫流宸不解,能默写出来曲谱,那自然是会弹奏的,写出来做什么,莫流宸警惕的看着宛清,宛清无语,“没求你弹奏,这是我今儿答应若芷公主,写给她的十八首曲谱。”

十八首曲谱,怕是若芷公主替璟浩然求的,莫流宸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就是心太软,人家可是要抢她相公的人,她还为了人家冷落自己的相公熬夜写曲谱,莫流宸真想钻宛清脑子里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边宛清全然不知道莫流宸心里的想法,就那么勾勾的看着他,“这是最后一首曲子了,我写了半天才写好,现在因为你的打扰全毁了,你是不是该负责?”

莫流宸哭笑不得,有这样的娘子吗,为了旁人奴役自己的相公,莫流宸真拿宛清没办法,走过去,宛清连忙把位置腾出来,挑好毛笔,递上,莫流宸笔走龙蛇,约莫小半刻钟,就誊写好了,那字搁在她那十七张里面,一看就是纯粹的打击人的,宛清不满,很是不满意,莫流宸挑眉看着宛清,“又是怎么了?”

宛清撅了嘴,“要不你把另外十七张也誊写一遍?”

莫流宸把笔放下,把宛清手里的纸张拿下来,和那十七张一起那镇纸镇着,然后站起来,俯身盯着宛清,“他们明儿就走了,还在乎他们嫌弃你字难看,要是敢,这曲谱就不给了!”

宛清抽了下嘴角,她当然知道人家不敢说了,可是她会不好意思啊,宛清瞥了眼曲谱,没再继续纠结了,有就不错了。

宛清深呼一口气,捏捏肩膀,耳畔是某人略显炙热的声音,娘子,咱该就寝了。

第二天,宛清还想起早去送若芷公主,这也是她答应人家的,可是被某人拉着做运动,浑身无力,连起床都困难,怎么去送行,宛清憋着失信于人的怒火瞪着莫流宸,莫流宸正系腰带,嘴角一袭淡笑,对宛清的瞪眼充耳不闻,宛清拿他没办法,只得把竹云给叫了来,交代她几句话,让她代为跑一趟。

竹云伺候完宛清才出门,到直接把东西送到行宫去了,交给若芷公主,“我们少奶奶身子不适,没法亲自来送您,这是少奶奶交代奴婢给您送来的东西。”

那边璟浩然一听宛清不能来,那个失望,这会儿一听有东西送来,再听昨儿若芷说她应下了,当下迫不及待的过去,一个回身就把盒子抢到手里头了,打开,赫然一个荷包入眼,图纹还是熟悉的,可不是四叶草么,璟浩然拿起来瞄瞄,那边若芷公主过来拿,璟浩然知道不是给他的,失望也没有用,可一看第一首曲谱,那叫一个失望,不是她的!

但是有就很满意了,拿起来翻着,翻过第二页,脸上就有笑了,“字真丑。”

竹云在一旁听着,脸都哏红了,“我们少奶奶说,浩王要是嫌弃难看,就原样拿回去。”

璟浩然把纸往怀疑一揣,脸不红气不喘的改口,“本王说字丑的是你们家世子爷,比本王写的差远了,回去叫他把字多练练。”

那边若芷公主看着荷包,然后疑惑的打开,看着里面有两枚铜钱,不是当初在她手里的那个,若芷公主不解,“这是……。”

竹云行礼回道,“我们少奶奶说装在四叶草荷包里的铜钱买糖葫芦吃能给人带来好运,公主不妨试一试。”

若芷公主知道四叶草的故事,其余的她都有,唯独情爱一事没有,若芷公主让竹云给宛清带一句谢谢,至于这两枚铜板,若芷公主还真的对宛清的话信以为真了,回去北瀚的那一天,坐在马车上,若芷公主就瞧见了卖糖葫芦的,让马车停下,亲自去买糖葫芦,手碰到糖葫芦的一刻,另一边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正好握上她的手,是巧合,是争执,也是爱情。

若芷公主和璟浩然都得到了宛清的赠送,那边璟萧然坐在那里,脸色有些不悦,“她谁都记着,独独将朕给忘了,她就没送点什么给朕?”

璟浩然和若芷公主两个互望一眼,齐齐瞥头看着璟萧然,这么拈酸吃醋的话竟然是皇上说的,这也太……惊悚了。

竹云被璟萧然盯的愣住,少奶奶没东西送他吖,可他是北瀚皇上,话都说出口了,不给似乎说不过去,竹云脑袋溜溜的转着,可是想不到办法,她身上可没有什么是能配得上少奶奶身份的东西,便把宛清最近说的一句,莫流宸夸赞有道理的一句拎了出来,“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这是我们少奶奶送给皇上您的。”

璟萧然听着这几句话,若有所思起来,不得不说,话虽然简单,但是道理匪浅,细细品味,能受用无穷,璟萧然笑道,“替朕谢谢她。”

竹云彻底松了一口气,好在是糊弄了过去,当下福身行礼,告退。

在床上修养了一个多时辰,宛清这才缓过力气来,才要掀了被服下床,那边北儿进门禀告道,“王妃要去大牢探望,王爷让您陪着一起去。”

宛清听得一愣,随即点点头,让北儿过来帮她梳妆,北儿看宛清有些急切,忙道,“少奶奶,没那么急,王妃半个时辰后才出门呢。”

宛清听得横了北儿一眼,最关键的话就不能加上,方才可是急坏她了,北儿被宛清剜的头低下,过来扶宛清起床,半个字不敢吭一声,宛清梳妆洗漱完毕,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计,才出卧室的门,一阵阵饭菜飘香传来,宛清走过去,拿起筷子吃将起来,突然想到莫流宸,正要开口呢,梳云便道,“少爷已经吃过了。”

宛清大怒,太过分了,自己吃饱了就不管她了,枉她还记着他吃没吃呢,宛清撅着嘴闷气啃菜,那边梳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少奶奶突然就生气了呢,而且奇怪的是竟然没瞪她,梳云挠着额头,万分小心的伺候着,宛清吃了大半刻钟的样子就吃饱了,拿帕子擦擦嘴,那边奶娘抱着悠儿然儿过来,现在这两个家伙有近九个月大了,宛清最想的就是哪一天听到他们喊娘呢,璃儿可是九个月就说话的,现在说的那叫一个溜了,嚅嚅的话音听得宛清恨不得偷回来养两天才满意。

宛清捏捏两个家伙的脸,就带着竹云和北儿下楼了,留下梳云和两个奶娘在楼上伺候,要是人不够用,便将楼下四个丫鬟召上来,宛清出了观景楼,那边南儿眼眶红红的,抹着眼睛过来,看见竹云和宛清,忙低了头,再看手里握着的簪子,南儿跑过来,给宛清行礼,然后直接冲到北儿跟前,把簪子给她,“这是赵杵给你的。”

南儿说完,抹着眼睛就跑远了,一句给人问话的时间都没有,北儿拿着发簪,摸不着头脑,挠着额头看着竹云和宛清,“赵杵大哥不是喜欢她的吗?”

竹云也闹不明白了,赵杵移情别恋了?当初赵杵送了一瓶子药给南儿,南儿宝贝的不行,前儿梳云还拿那药瓶子取笑她思春思嫁了,羞的南儿直跺脚,还当场就扔了瓶子,还是梳云冒死相求才保住它,可见南儿是中意送瓶子的赵杵的,这才几天啊,赵杵又送簪子给北儿了?送簪子不算,还让南儿代送,还把南儿伤心难受成那样,竹云想着额头都是黑线,他莫不是不想在绛紫轩待下去了吧,她可以理解他此举是找死,挑拨离间吗?

宛清不知道这四个丫鬟之间的那些事,她不像旁的贵夫人那样,严禁丫鬟思春,私下互定终身,宛清说过,只要自己中意就成,到时候想嫁人了跟她说一声,可是现在,闹问题了,南儿那摆明了吃北儿的醋,北儿这个还傻乎乎的拿着簪子什么都不懂,真是一群小丫鬟,那边北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手里还是簪子,眼睛在宛清和竹云两人之间打转,慢慢的,只觉得手里的簪子烫人,想直接扔了完事,真不关她什么事,她什么都没做,她发誓。

竹云嗔瞪了北儿一眼,转身对着宛清,“少奶奶,咱还是先去王妃那里吧。”

宛清点点头,看着北儿,蹙了下眉头,“你就留在王府里吧。”

北儿连着摇头,把簪子收起来,“奴婢不碍事的,奴婢伺候少奶奶出门。”

北儿坚持,宛清也就随意了,迈步出绛紫轩,往王妃的院子走去。

王妃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抱着璃儿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璃儿喊着母妃,王妃应着,璃儿喊清清,王妃也应,这喊得可是宛清,宛清睁大了眼睛走过去,璃儿伸手胳膊喊着要抱,宛清上去从王妃手里接过璃儿,璃儿说是要抱,其实在宛清怀里待了没一分钟,身子就往下倾斜,摆明了是要自己走路,宛清瞧了直笑,轻轻的把璃儿放在地上,然后猫着腰教璃儿走路,那边王妃站起来,“让奶娘教璃儿走路吧。”

王妃话音才落,那边奶娘立马上前,从宛清手上接过璃儿,可怜的璃儿两只手拽着奶娘,眼睛还望着宛清,宛清伸手去捏她的脸,“一会儿回来再抱你走路。”

那边玉苓拎了食盒过来,跟王妃禀告糕点都准备妥当了,王妃点点头,看了眼璃儿,吩咐奶娘一刻钟后喂璃儿喝水,就迈步出了屋子。

这回,王妃让宛清和她同坐一辆马车,在马车上,王妃忍不住问宛清,“你素来主意多,帮母妃想想如何能护住君帆一家。”

宛清听得一愣,昨儿王妃就问过莫流宸这话了,莫流宸不是将皮球踢给了王爷么,按着王妃的性子,就算再不愿意求王爷什么事,这事应该也会开口的,宛清看着王妃,王妃知道宛清所想,便道,“昨儿母妃已经求过你父王了,只是你父王和皇上两个……。”

王妃说到这里便听了,王爷和皇上两个怎样,抬杠太习惯了,不管对的错的,总也磨难一下才成,王妃是不大放心,所以让宛清帮着出出主意,老实说,今儿躺在床上的时候,宛清也想过,且撇开大太太一家不说,静宜郡主可还是钦慕着温君帆呢,若是温君帆将来的地位身份太差了,只怕这桩亲事没戏,宛清想了想,王妃这么疼他,便道,“若是父王母妃能认他做义子,有锦亲王府护着,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但是大太太和大老爷怕是躲不过去,就算皇上会赦免他们,这辈子他们也难在京都立足了。”

王妃听得点点头,宛清这主意很好,她也没想过大哥一家还继续在官场上,大哥性子沉稳老实了些,不太适合做官,找个地方安居一年半载的能见回面她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认君帆做义子一事,她倒是可以,只是王爷他,王妃不敢保证他愿意,也不知道他这一趟进宫能不能说服皇上?

这边王妃担忧着,那边御书房内,龙颜大怒,皇上气的火冒三丈,狠狠的瞪着王爷,“你要替国公府求情,你是不是觉得朕没被国公府没被温贵妃害死,你不逞心如意了?!”

王爷听的眉头扭紧,就知道他一开口会是这样的景象,一旁的右相站在一旁直抚额,细看眼脸下有些黑眼圈,昨晚连夜审理两位侯爷还有六部的一些大臣,一夜没合眼,早上的时候才回右相府换了身衣裳,连早朝都错过了,这会儿带着供词来,就得知王爷求皇上饶过温大人一家,气的皇上当场就发飙了,拦都拦不住,貌似也没人拦,一般劝皇上息怒的都是安公公,这会儿他倒是一句话没劝皇上,反对随着皇上一般带着指责的看着王爷,指责王爷不该帮着求情。

皇上怒气很大,大的差不多能掀了整个御书房的屋顶了,见王爷半天不接话,拿起龙案上的镇纸就砸过去,王爷伸手接住了,眉头扭着,“别动不动就砸人,御书房的镇纸都砸坏十几个了,臣没有求皇上饶过国公府饶过温贵妃,臣是求你饶过温君帆一家。”

皇上磨牙蹙眉,谁知道温君帆是谁,“温君帆不是国公府的?!”

王爷无言望着龙椅上放的匾额,“温君帆是国公爷的外孙,温家大房长子,衡郡王妃的亲哥哥。”

王爷这回解释的够清楚,皇上还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那还不是国公府的子孙,朕不会留下后患的,你要再敢求情,朕连你一起打入大牢!”

王爷原本还客客气气的求人,这会儿皇上把话说到底了,王爷脾气也上来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求你饶个人,杀了他留下他与你有很大差别吗?把罪魁祸首杀了不就成了,何况你压根就没想过杀了他们,留下他们慢慢折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你也要……。”

皇上被顶撞,眼睛都冒火了,“你不是说他们是死是活与你半点干系也没有,你为何要帮着求情,甚至不惜顶撞朕!”

王爷蹙了下眉头,“他们是死是活的确与臣无关,只是昨晚臣答应云谨帮着她护着君帆一家,做人要言而有信,你倒是应是不应,难不成你还想我去劫狱不成?”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右相眼角上挑,锦亲王说到这里,皇上不应,回头没准他真的去劫狱,其实哪里用的着劫狱,锦亲王要从大牢里提个人出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先告诉皇上一声,免得到时候被活活气死过去,不过,这会儿似乎已经被气的差不多了,皇上拳头都攒紧了,正要发怒呢,那边有公公进来禀告,“皇上,太后和皇后来了。”

皇上轻颔首,公公就退出去,没一会儿,太后和皇后进来了,一进门便问道,“哀家听说有人替国公府求情,可真有其事?”

皇上看着太后,脸色微微好了一些,指着王爷对太后道,“还能有谁,不正是锦亲王,母后要是气极了,可劲的骂,骂他个狗血喷头!”

太后不懂,锦亲王好好的替国公府求情做什么,国公府不是早和锦亲王妃断绝了关系吗,锦亲王妃与温贵妃的关系也不甚好,要说七皇子至今没能登上太子之位,最关键的就是锦亲王妃了,她和温贵妃关系很淡,淡到外人都会怀疑两人是不是亲姐妹,就算现在温贵妃落马了,当初锦亲王妃和温贵妃的事始终没解开,太后蹙了眉头,“国公府和温贵妃弑君在前,嫁祸在后,甚至逼你立七皇子为太子,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仁慈饶她一命,锦亲王还要什么不满意的?”

太后眸底有隐藏的怒气,这要是换成了旁人求情,估计早被怀疑是国公府一党了,可锦亲王太过不同,救皇上的是他,当初一力坚持立二皇子为太子的也是他,没成想,求皇上饶了国公府的也是他,太后就是有怒气都没处发,这么多年,满朝文武,她自认只要愿意没谁是她读不懂读不透的,唯独锦亲王她看不透,还有锦亲王世子,悄无声息的就壮大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壮大。

王爷再次想抚额,“臣没想替国公府求情,臣只是想求皇上饶过云谨大哥一家。”王爷快要被这些人折磨疯了,就不能分开了看么,一定要全绑在一起,国公府那么伤云谨的心,她都能区别对待,王爷深呼吸,就怕自己下一刻去掐皇上脖子逼他下诏书了,他求皇上的事就没哪一回他能爽快的应了。

站在皇上身侧的全公公听得挑了下眉头,禀告皇上道,“皇上,王爷只是求您赦免温大老爷一家,皇上您还记得奴才禀告过您的事吗,当初衡郡王和国公府结亲的事,温大太太可是被国公夫人和二太太气的吐血,差点身亡,衡郡王妃在国公府里也不得宠,奴才瞧这弑君夺位的事他们估计是真不知道。”

安公公这一提,皇上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可这又能如何,是国公府的就是国公府的,就因为内讧就能饶恕吗,皇上不为所动,王爷不知道怎么办了,皇上这回是铁了心了,王爷蹙着眉头思岑,最后落败,看着皇上,“你不同意赦免,可臣已经答应王妃了,这辈子她可是第一次求臣,皇上替臣想个办法吧?”

皇上都能被王爷给气疯了,他答应锦亲王妃答应的爽快,转头就来逼他,他恨不得将他拖下去砍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连个王妃都搞不定,真怀疑他在锦亲王府里有什么地位,儿子管不了,王妃淡薄的厉害,宛清就更不用说了,似乎永远没有犯错的可能,就是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皇上横了王爷一眼,“你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剃度去南禅寺吃斋念佛去算了!”

右相在一旁听得直掩嘴憋笑,那边太后和皇后两个也是直摇头,那边王爷头疼了,不想继续求皇上了,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先歇会儿再继续,那边皇上瞧王爷那准备耍无赖的样子,恨不得让人拿扫把来轰才好,看着御书房里其余的人,皇上问太后,“母后来可还有别的事?”

太后摇摇头,“没事了,皇上身子才好,记得按时吃药。”

太后才说着,那边一个公公急急忙进来禀告,“皇上,温贵妃晕倒了。”

皇上听得眉头蹙了下,那边太后脸色很是不悦,“不过才挨了十鞭子,也给了药,以她犯下的错,还想请太医不成?!”

皇上看着太后,太后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帮着求情,干脆直接开口直接把皇上即将要说的话给堵死了,“哀家饶不了她,这十鞭子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每半个月哀家都会让人去赏赐她三五鞭子,皇上安心处理朝政,哀家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就先回宫了。”

太后由着皇后扶着走远,才走到门口,那边就有宫女来报太后,“恒老王妃求见。”

太后不知道昨儿才见过的恒老王妃又找她是什么事,多年的闺中好友又是妯娌,太后对恒老王妃还是很敬重的,这不就回永宁宫去了。

御书房内,王爷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皇上也没有过问温贵妃的情况,只一句,别让她死了,公公就领命下去了,右相上前,将袖子里的供词拿了出来,“皇上,这是臣连夜审理出来的,皇上请看。”

安公公过来接过递到皇上跟前,皇上随意翻开了一下,只招认了科举作弊的事,对于合谋弑君夺位的事一字未提,皇上不悦的看着右相,“审理了一晚上,就审理出来这些,回去,继续重审,一定要问出他们弑君的事实,问不出来就不要进宫来见朕!”

右相一头冷汗,科举作弊不算小事了,他们是宁死也不愿意招的,何况是诛九族的弑君大罪呢,不过皇上下令了,不问出来也得问出来,右相点头应下,继续禀告,“潼南快马来报,洛亲王送左相和慕容礼一家进京了,估计明天就能到,等左相回京,被贪墨的银钱就能找回来了,后天臣和二皇子还得亲自监督科举,这让静宁侯等人伏罪一事一时半会儿只怕……还有,科举题目还得重新拟定。”右相说完,只有一个感觉,他的事儿可真多。

皇上扭眉,看着端着茶啜着神游不知道哪里去的王爷,脸色很是不善,“监督科举的事就交由锦亲王,别想拒绝,这科举题目也得你来想,没事了,就退下吧。”

这话一半是对右相说的,一半是对王爷说的,语气差别大了去了,右相乖乖领命出去,这会儿,御书房里就剩下王爷和皇上,还有皇上的心腹公公三个人了,王爷不怕死的旧事重提,“皇上,你就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就算不绕过大老爷一家,至少饶过君帆吧,云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她祖父祖母留下一点血脉。”

皇上瞪着他,“留下血脉,然后继续壮大,替他的祖父祖母爹娘报仇,继续来杀朕?!”

王爷抓狂了,皇上这是留下后遗症了不成,王爷继续跟皇上磨,两人就在御书房里耗着,看谁先投降。

那边宛清和王妃坐着马车一路直接到天牢停下,天牢门前的守卫忙上前行礼,王妃说要进去探监,两个守卫为难了,天牢重地,满是血腥,还是不要去了吧,宛清示意竹云把荷包送上,竹云笑道,“两位差大哥奉公守法,我们王妃不过就是进去探视一下,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劫狱不成,两位差大哥就放心吧,王妃来探监的事,王爷是知道的。”

两位守卫一听王爷知道,就放心大胆的接了荷包放行了,再说了,王妃也不是头一回来大牢,上一回还是被抱着回去的呢,两位守卫纳闷了,怎么锦亲王府的怎么那么喜欢大牢,旁的贵夫人避之唯恐不及之地,王妃倒是一而再再而三驾临,王妃轻提裙摆进去,走了没几步,就有一股血腥味传来,还有鞭子鞭打的声音,还有闷哼声,王妃听着眉头就蹙了起来,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国公爷的!

王妃迈步过去,就见一个狱卒在朝国公爷挥鞭子,国公府身上的囚衣在满是鞭痕血迹,王妃忙喝了一声,“住手!”

狱卒一听有人阻止,正要骂是哪个不怕死的,好在及时回头,瞧见是王妃,大熟人一枚,当下有些腿软,忙过去请安,那边国公爷瞧见是王妃,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有些虚弱的厉害,“云谨,你来了。”

王妃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国公爷那苍白的脸色,王妃心都揪在了一起,“你这又是何苦呢,皇上被害险些丧命是事实,不管招认与否,结果都会一样。”

国公爷嘴角的笑充满了疼惜也有后悔,“你来是?”

王妃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我来看大嫂的,国公府其余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不会参与其中,为了一个位置,让这么多人都陷进去,值得吗?”

宛清在一旁听着,直想望天抚额,王妃真是太天真了,问鼎帝位本来就是件充满危险的事,只是决心大了,往往都会告诉自己不成功便成仁,再者,没谁会认为自己会失败的,就温贵妃的心计谋划,是个人都会被说服吧,国公爷除了叹息一声没什么可以回答王妃的,就那么看着王妃,临死前还能再见到她,国公爷没什么遗憾的了。

王妃看着国公爷因为疼痛而蹙紧的眉头,眼泪再次决堤,尽管国公夫人待王妃很差,国公爷袖手旁观,可至少国公爷没有在她跟前说过什么伤人的话,王妃不忍多看,转身要往里走,路过狱卒的时候,“别用刑了。”

狱卒不知道应是不应好,宛清在一旁瞧着,“王妃怎么说的你怎么做便是,上头怪罪下来,你就说是王妃说的。”

狱卒连连点头,把鞭子一扔,亲自给王妃带路,王妃回头看了国公爷一眼,迈步往里走,二老爷和二太太还有温君琛温君嫒关在一个大牢里,每个人身上都有伤,二太太瞧见王妃,当下就忍着痛走到栏杆处,“云谨,救我和你二哥!”

宛清瞅着二太太那副嘴脸,忍不住呲了下牙,“母妃,大太太一家应该在前面。”

王妃点点头,对于二太太王妃没什么感情,但是对二老爷,王妃还是没那么狠心,望了一眼,继续迈步向前,那边二太太破口大骂,“若真的诛九族,她自己也在九族之内,谁都逃不掉!”

二太太吼完,那边二老爷一个巴掌扇了过来,“闭嘴!”

那边大太太早听到动静了,由着君帆扶着站起来,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面色很差,连着咳嗽,王妃看着她,“又犯病了?”

大太太摇摇头,“一点老毛病,不碍事的,天牢潮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昨儿想了半天,才懂你说的断绝关系的事,我真是糊涂,没料到温贵妃会有胆子做这么大的事来。”

王妃嘴角挤出来三分涩笑,她也没料到,两人就那么看着,什么话都没有,那边大老爷走到大太太身旁站着,“以后国公府或许就剩你和君瑶了,好好活着。”

王妃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君帆,然后问温大老爷,“大哥,我认君帆为义子吧,帮祖父祖母留下一条血脉,多的我也做不到。”

大太太和大老爷听得愣住,昨儿晚上他们两个还有这样的想法过,君帆认云谨为义母,皇上不会杀了他的,可就怕让她为难,没承想云谨自己主动提及了,大太太感激的眸底含泪,就给王妃跪了下来,大老爷也跪了下来,“云谨,大嫂谢谢你。”

这边大老爷大太太给王妃道谢,温君帆却是站着不动,连着摇头说不愿意认王妃做义母,要和大太太大老爷待在一起,那边大老爷呵斥他,“不孝子,给我跪下!”

温君帆哏着脖子站着那里,那边二太太朝王妃招手,温君帆不愿意,君琛可以认她做娘,宛清在一旁听着,恨不得让人去捂她的嘴,她们两个还有旧账没算呢,陵容公主下毒害人的毒是哪里来的,她爹可是太医院的太医,说不知道可能吗?回头再收拾你!

大老爷将温君帆一顿训斥,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倒好,赶着去死,谁要他陪着了,好好活着,不然别跟他死一块儿,宛清在一旁听得直扭眉,那边温君帆也实诚,果然就到那边墙角站着了,话没说,估计是想说,他就死那里,不跟他一块儿,宛清不厚道的笑了,忙低下头,憋的辛苦,那边大老爷拖他过来,一脚踢下去踢的温君帆跪下,让他给王妃磕头,不磕十个八个不许站起来!

大太太瞪着大老爷,她知道温君帆是一根筋的人,硬的不成的,大太太跟他说,他不好好活着,回头国公府败落了,君瑶在恒王府,万一被人欺负了,谁帮她?

温君帆和温君瑶虽不是同胞兄妹,可感情胜似同胞,当下就犹豫了,给王妃磕起头来,王妃是连着点头,一旁的狱卒傻眼了,还有人用这种法子救人的,真是罕闻了,那边右相过来,正好听见这些话,忍不住叹息一声,过来给王妃行礼,王妃点点头,“这就走了,不耽搁右相处理政务。”

右相没敢说王妃和宛清妨碍他,他还有事要请教宛清呢,“世子妃可有办法让静宁侯主动招认参与温贵妃弑君一事?”

宛清听得挑起眉头,这她哪里会,宛清摇摇头,“宛清不会,不过依着他们贪墨和科举作弊,也难逃一死,参与温贵妃弑君一事,不管招认与否皇上都心里清楚,右相大可直接写好供词,让他们画押就成了,何必他们亲口招认?”

右相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皇上要他们招认,他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再试试,今晚要是再不招认,他也只有这办法了,宛清扶着王妃要往回走,虽然认了温君帆为义子,可毕竟是大太太的儿子,想出来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边国公夫人也是挨了鞭子的,这会儿上气早不接下气了,连起床的气力都没有,王妃只瞥着她的背影一眼,便由玉苓扶着和宛清出了大牢,两人一走,右相就吩咐贴身小厮将大牢发生的事禀告进宫与皇上听。

御书房内,王爷还在和皇上周旋,皇上火气就没消过,御书房中间都有碎瓷片了,皇上磨牙,“你还有完没了,有那功夫劝朕,你还不如回家劝王妃去!”

王爷就那么盯着他,大有皇上不应,他就死赖在这里的架势,皇上拗不过他,成,你不走我走!

皇上才要站起来,那边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锦亲王妃进天牢探望国公府一家,并认了温大老爷的儿子温君帆为义子,右相不知道怎么办,特派人来请示。”

王爷听的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弧起,挑衅的看着皇上,“他成我儿子了。”

皇上能被气抽过去了,这一个能磨,一个先斩后奏,王爷真怕皇上气死过去,便道,“臣以项上人头向皇上保证,他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皇上就饶了他吧,还有国公府其余的人,杀了他们委实太过便宜了,不如一辈子监禁在天牢里,永不见天日?”

皇上听得犹豫了一下,杀了他们的确便宜了他们,将人关在大牢里,那阴湿潮安之地,还有夜以继日的刑罚,才是对人的折磨,皇上应了,“派人看好了,如果有什么万一,朕全算在你锦亲王的头上!”

皇上说着,外面又有公公来禀告,“陈太医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来,右相不在,没人处理,端王爷让奴才给皇上您送来。”

陈太医是国公府二太太的爹,原本诛九族他也是要跟着入狱的,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他和二太太断绝了关系,所以暂时没有将他怎么样,那边王爷听的眉头蹙紧,不等皇上说话,便吩咐道,“折子还回去,温贵妃手里头有不少毒药,若是没人提供,她也不至于害的皇上散功险些丧命,皇上的遭遇与当初宸儿一般,本王怀疑他就是那个提供药物的合谋!”

皇上听得点点头,这两日事情太多了,一下子顾忌不过来,险些让他钻了空子,皇上一挥手,让人去抓捕陈太医一家,侍卫去的时候,陈太医家除了一些丫鬟婆子小厮,主子都逃的差不多了,这简直是不打自招,侍卫当即出城追寻,整整追了一天才将一家老少全都抓了过来。

现在最让皇上头疼的是,温贵妃一党官员太多,如果完全革职,整个朝野估计都会动荡不安,皇上和王爷在御书房商议了半天才做决定,贪墨和科举一事的官员严惩不待,那些趋炎附势的,暂且留下一些,一年之内若是没有丝毫改观,全部流放边关苦寒之地,决定暂时就这样,至于会不会变,还要待定。

王爷出了御书房回王府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妃的马车,王爷就走在王妃的马车一侧,王妃先斩后奏,自知不对,主动跟王爷交代了,王妃掀了车帘,“我认君帆做义子了。”

王爷点点头,表示知道,王妃就那么看着他,王妃以为王爷好歹要说两句的,王爷没在意,义子不用上族谱,认了便认了,再者,他原本就是王妃的侄子,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要她高兴,随便她怎样王爷都好说,宛清在一旁瞧着直叹息,现在温贵妃都倒台了,虽然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楚,可怎么最后一层冰就是突不破呢?

一路无话,宛清由着丫鬟扶着下马车,那边王爷亲自扶王妃下来,宛清不用再去王妃那里请安,便直接回了绛紫轩,竹云和北儿还记得走前南儿那哭红的眼睛呢,这会儿上了观景楼,楼上楼下都没瞧见人,北儿急了,“南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竹云一个瞪眼,“乌鸦嘴,又不是嫁不出,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那边梳云走过来,给宛清倒茶,才笑道,“南儿该上板子打才是,就是吊死也不冤,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全是她自己活该,听话只听一半,那簪子压根就不是赵杵的,而是赵谈的,他不好意思给北儿,这才让赵杵转交,赵杵就更不好意思了,这不才会找上南儿,一上来就说让她把簪子给北儿,南儿抓了簪子就跑,人家的话都没听完。”

竹云听得直抚额,嘴角都忍不住轻抽了下,宛清额头更是黑线直掉,有多少恋爱中的人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狗血事崩了,没想到会发生在她丫鬟身上,宛清端着茶啜着,“话只听一般,这习惯得改,回头再坏我大事怎么办,找到她,让她给我扎马步,扎够两个时辰。”

梳云点点头,瞥眼去瞧北儿,北儿头低着,梳云猫着腰走过去,就见北儿脸大红着,梳云一本正经的道,“方才少奶奶不在,湖畔两个人是打了起来呢,赵谈大哥鼻子都被打断了好像,那鼻血流的,不忍侧目。”

梳云感慨完,就下去找南儿,教她扎马步去了,难得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要挨罚,还是因为听话听一半,北儿却是被梳云说的话怔住了,心里流过一丝的担心,见宛清喝完茶,迈步进了卧室,北儿还傻站在那里,竹云直摇头,“屋子里有我伺候呢,你下楼吧。”

北儿连着点头,一溜烟就噔噔的下了楼,卧室里,宛清教悠儿然儿喊娘亲,临到傍晚的时候,莫流宸被王爷喊去,再回来时,让宛清继续想科举题目,宛清呲牙看着莫流宸,“怎么都找我,这事该你想才是,我能想到的早都说了,要我说,直接就让科举举子们说说科举的利弊和科举作弊的利害,这绝对比那些空谈阔论来的好的多。”

宛清说的随意,说完就抛诸脑后了,莫流宸却是放在了心上,若有所思起来,宛清不知道,就她这随意一说,还真的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寒门子弟,而且都是敢怒敢言型的,换了旁的时候谁敢言科举有弊端,可科举题目是这个,不答便是放弃,不得不顶着头皮上呀,为防止再次泄题,这题目是王爷在科举考场口述的,王爷说完,就有公公回去禀告皇上,皇上听得直皱眉,这题目……这不是让举子们抨击朝廷吗,不过,不失为一个好题目。

接下来两天,王府平静,朝廷有些动荡不安,尤其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大臣,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因为上朝的时候,皇上拿着两本账册上朝,皇上说了,贪墨数额超过五万的,革职查办,超过三万的降级,还有那些收了,数目不大的,这里全部都有记载,谁也没有落跑的可能,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有下一回,可就不是革职查办降级那么简单的事了,他会灭他九族!

这是一颗甜枣,尽管长在死亡之地,依然让不少人心稍稍放下,可皇上后面的话就是警醒了,不是不追究,而是暂不追究,如有下回,严惩不贷,而且这一回皇上的神色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上了账册的官员,只怕皇上会派人严加查勘的,那些大臣都在心底颤抖,不敢再有收受贿赂的事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这一日把宛清高兴坏了,悠儿喊她娘了,乐的宛清当即丢下悠儿跑书房在某人跟前得瑟去了,莫流宸点点头,其实他没敢说,三天前悠儿就喊他爹了,怕宛清吃醋甚至对悠儿下狠手,这会儿为了儿子的安全,莫流宸一副羡慕宛清到不行的样子,一旁的竹云都忍不下去了,要是少奶奶知道大小少爷头一个喊的不是她,估计少奶奶会气晕掉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是少爷严令不许泄密,她早忍不住跟少奶奶提了,不过这会儿瞧见宛清这么高兴,莫流宸和竹云都觉得隐瞒的对。

宛清得瑟完,就回屋子继续教悠儿然儿说话,一个上午乐此不疲,临近中午的时候,梳云和北儿拎着糕点和糖葫芦回来,乐呵呵的禀告宛清,“少奶奶,您猜新状元是谁?”

宛清听了眉头轻挑,梳云这么问,估计这人是她认识的,可她认识的,参加科举的,除了叶希壬可就齐大少爷了,宛清原本想她没见过齐大少爷的文采,说不出来,可想到上回莫流宸说若是他不参合,状元能是叶希壬的,宛清就猜,“叶希壬。”

梳云连着点头,“就是他,奴婢在发榜之前还去客栈探望了一下他,他原本连看榜的心思都没,他说他将朝廷一顿臭骂,坐在那里等人来押他去大牢呢,结果得知他中状元了,你不知道,他都吓坏了。”

梳云想着叶希壬那书呆子目瞪口呆的样子都忍不住有捧腹大笑的冲动,宛清听着梳云的描述可以想见是怎样的场景,也忍不住摇头,当初因为科举不少人作弊走后门害得他一肚子憋屈还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抨击起朝廷不利之处来,肯定思如泉涌,大批特批了,右相和二皇子不是听不见去话的人,越是犀利越是狠狠的骂,越是中他们的意,他算是遇上了。

北儿补充道,“齐大公子是探花郎,榜眼那个人奴婢不认识。”

宛清听得笑笑,没放在心上,倒是吩咐道,“给状元和探花郎各送一份大礼去,尤其是齐大公子,双喜临门,这贺礼不能轻了。”

梳云点头记下,正要转身走呢,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梳云忙回过头禀告宛清道,“外面张榜告示了,静宁侯永昌候图谋不轨,三日后与菜市场斩首示众,家里大大小小的无一例外,就是嫁进靖远侯府的叶诗文也没能逃脱,被赐死于靖远侯府中,郑尚书一家被贬去西北苦寒之地做苦力。”

宛清听得嘴角弧起,虽然觉得残忍了些,可那是朝廷的决定,只是郑云姿,郑尚书家没有被杀,而是被贬,那郑云姿应该不会被休弃,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好下场的,“左相呢?”

梳云摇摇头,“告示上没有写左相的事。”

没写?宛清不明白了,左相被押回来也有四五日了,竟然没有他的处罚,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个什么结局,他可是还有个女儿是皇子妃呢,这会儿淑妃怕要毁的肠子青了,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个有贼心的逆臣之女,不过四皇子没了赵欣然依然还可以再娶一位正妃,只怕淑妃一提,前仆后继之人数不胜数。

宛清晃晃脑袋,对着这些人的处罚宛清听过也就算了,她最关心的七皇子宛容还有城吟郡主的处罚,尤其是城吟郡主,她可是铁帽子洛亲王府的郡主,洛亲王没有叛逆,甚至还抓捕左相有功,与城吟郡主的安置就更是问题了,不过,温贵妃为了七皇子做出这么些的事,太后不会给七皇子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估计不多久处罚就该下来了。

宛清站起来,乐呵呵的逗着悠儿然儿,吩咐竹云梳云道,“带着他们两个,我们去王妃那儿,现在悠儿也会说话了,让他陪璃儿聊天。”

竹云梳云两个互望一眼,只会喊一句爹爹娘亲而已,和小郡主能谈的来么,不过少奶奶今儿高兴,会说话了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能不告诉王妃去,只怕会乐坏王妃的。

宛清带着悠儿然儿去王妃屋子的时候,饶过屏风就见屋子里有个姑娘坐在那里,黛眉纤长婉约,明眸清澈如水,琼鼻秀美挺拔,娇唇红润光泽,双颊薄施粉黛,真真是个大美人,见了宛清,忙站起来福身行礼,没有说话,只嘴角淡笑,宛清不知道她是谁,只笑着轻点头回礼,那边王爷看着悠儿然儿高兴啊,顺带问了一句,“宸儿呢,慕容世伯谢他救命之恩来了。”

宛清愣了一下,给王爷王妃行礼才回道,“相公在书房看书,宛清这就派人去找他来。”

那边慕容大人忙说不用了,他不耽搁世子爷看书,那边王爷笑着,“什么耽搁不耽搁的,你不也有许多年没看过他了。”

慕容大人笑着,“那倒是,世子爷打小就俊美,长大只怕更是俊美了。”

宛清让梳云回去叫莫流宸来,梳云匆匆忙回去了一趟,然后奔回来,回禀王爷道,“少爷出去了,不知道去的哪里。”

慕容大人叹息啊,怎么想见世子爷一面就那么难呢,慕容大人的叹息让王爷笑道,“这一回进京就不用再回去了,右相已经向皇上举荐你任新一任左相,很快任职令就会下来了,到时候,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

慕容大人听得直摆手,“我哪敢和阮兄平起平坐,在外面当个官没那么多大操心事,闲散惯了,这一回京都心都吊着的。”

王爷哈哈大笑,慕容大人同是笑的欢畅,王爷吩咐人准备吃食,要畅快痛饮,慕容大人拒绝了,京都的府邸多年没居住了,还得回去让人好生打理,这不醉不归先欠着,以后再补上,慕容大人有事,王爷也就不多留了,还是那句话,以后都在京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没那个机会么?

那边慕容湮儿眼睛就看着悠儿然儿,两个孩子到哪儿,眼睛就望到哪里,最后忍不住上去逗玩着,看着宛清的眼神带着一丝的钦佩,这就是第一任半月公子,所有旷世奇香都出自她的手,慕容湮儿在外地就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传闻,整个人就跟一个谜一般,谁也不知道她会些什么,会医术会制香,却传闻她不会写字,这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吗?还有说她弹的曲子世间少有,也就说弹的跟乌鸦乱啼一般,怪异,怪异的紧。

那边慕容大人同王爷王妃告辞完,慕容湮儿还盯着悠儿然儿玩,慕容大人嗔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湮儿,咱们先回府,改日再来拜访。”

慕容湮儿不舍的看着两个小屁孩,起身跟王爷王妃告辞,然后给宛清福身告辞,王爷亲自送两人出门,一行人一走,那边王妃就忍不住问宛清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宛清忙抱着悠儿坐到王妃一块儿,“今儿,悠儿喊我娘亲了。”

王妃听得淡雅如菊的脸色绽开一朵绚丽的花来,“是吗?来,给祖母抱抱,喊一个听听。”

宛清听着祖母两个字,怎么那么的别扭,好年轻的祖母,喊娘都不会有人怀疑的,宛清想这或许就是有些小孩将来辈分比较高的原因,像璃儿小小年纪就是悠儿然儿的姑姑了,最奇怪的是应该比他们两个小一个月,结果到头来大了两个月,这个世界很奇妙丫,王妃兴致高昂,逗着悠儿,然后问然儿可开始说话了,宛清摇摇头,那边然儿小屁孩来了一句,“不……。”

宛清狂汗,这不是拆她的台吗,她发誓她绝对没有骗王妃,然儿在这之前真的不会说话,王妃却是高兴的笑,吩咐玉苓去把璃儿抱来,璃儿不肯被抱着,而是两条腿自己走来的,可怜的奶娘一路猫着身子不敢直起来,璃儿不喊宛清叫大嫂,可是随着王妃喊清清,原本王妃是要纠正她的,宛清说随意,这不老远的就喊清清,实在是清清和亲亲太相近了。

璃儿走近就趴在宛清的腿上,紧紧的盯着宛清裙摆上的绣图,那手去摸去拽,玩了好一会儿也拿不下来就去看悠儿然儿,两个小侄子把她母妃的怀抱给占了,那哪成,你们给我下来,璃儿去拽悠儿的腿,王妃拗不过她,只得把悠儿给奶娘,自己去抱璃儿,那边王爷迈步进来,璃儿不要王妃了,转身要朝王爷走去,那身子晃的,王爷三步并两步就过来了,抱着璃儿,点着璃儿的小鼻子,“告诉父王想去哪里玩?”

璃儿眼睛在屋子里转着,最后来了一句,“马马……。”

那就是骑马了,王爷爽快的应下了,王爷问王妃去不去,王妃轻摇了下头,王爷要走,王妃说话打断王爷,“明天我要进宫一趟。”

王爷听的愣了一下,就是宛清都愣住了,王爷不解,“你进宫做什么?君帆的事皇上已经答应我了,我原本打算让他搬来王府住的,他不愿意,这会儿在客栈里住下的,科举已经出来了,接下来便是武举,我让他去参加武举考试。”

王妃听得愣住,“皇上同意他参考吗?”

王爷笑的自信,“怎么也是我的义子,皇上不会不给面子的。”再说了,他的项上人头至于那么不值钱么,他要是没点本事,不干点什么事,还不如在大牢里待着尽孝道呢。

王妃听着便放心了,一听王爷这么说,王妃心里就有别的打算了,君帆的武功应该不错,中个武状元应该不是难事,等他有了自己的府邸,再加上锦亲王义子的身份,她再帮着去长公主府提亲,或许还有三分成功的可能,王妃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王妃抬眸看着王爷,“我还有几句话问贵妃。”

王爷听的愣住,有什么好问的,不过王妃要问,王爷也不能不让,最好是把心结全都打开,王爷点点头,同样还是让宛清陪王妃去,宛清也想去看看昔日荣宠一身的温贵妃如今是个如何境地。

第二天吃过早饭,宛清便去了王妃屋子,两人一起坐马车去皇宫,找了个宫女领路,直接就去了浣衣院,这里之前原是个冷宫,不过太后觉得打入冷宫太便宜温贵妃了,便将冷宫改造成了浣衣院,让温贵妃每天洗二十套衣服,宛清和王妃进去的时候,温贵妃正在那里洗衣服,两个小妃子在一旁讥笑她,绿裳小妃子笑道,“呦,这真的是咱皇上搁在心尖上疼的温贵妃吗?”

黄裳小妃子配合的笑着,“可不是,原本我还以为这辈子温贵妃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没想到人心不足,竟然敢谋害皇上,还以假乱真,这真是向天借胆了。”

绿裳小丫鬟继续,“要是皇上能分出十分之一待我,我都心满意足了,她倒好,这不满足那不满足,这会儿被贬斥来洗衣裳倒是一句话不吭声了,真是稀罕。”

“别是舌头被人给剪了吧?”

“哼,只怕是自视甚高,不屑跟咱这么低品级的人说话吧,都被贬到浣衣院来了,还这么趾高气扬的,她还真当自己和上一回一样,又再出去的可能呢,我告诉你,这洗衣服还是轻的,看回头太后不将这浣衣院改成专门唰恭桶的地方,别指望七皇子能救你出去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听说了什么?七皇子会被贬去看守皇陵是真的?”

“十有**是真的,难不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想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七皇子不成,太后没杀了他已经是仁慈的了。”

两个小妃子你一句我一句,那边温贵妃再也沉静不下去了,嗜血的眼睛瞪起,手里的木槌子砸过来,正中一个小妃子的脑门,当场流血不止,另一个小妃子吓的花容失色,捡起地上带血的木槌砸回去,却是没有温贵妃瞄的准,砸在盆里,溅了温贵妃一身湿透,怕温贵妃再砸回来,忙扶着另一个匆忙里去,嚷嚷着,这笔账她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王妃和宛清,两人目光躲闪,匆忙行礼,离去。

温贵妃砸人那一刻就瞧见了宛清和王妃,那一刹那眸底的寒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宛清和王妃两个,见两个人走近,温贵妃拿起木槌继续捶衣服,异常的用力,只是面容有抹疼痛之色,因为胳膊一用劲,后背上的伤就扯的厉害,蚀骨疼。

玉苓怕温贵妃待王妃也会同之前那两位小妃子一样,拿木槌砸人,所以半拦着,万一温贵妃砸人,她可以拦着,王妃走的越近,温贵妃的捣衣声反倒小了,倏然抬眸看着王妃,“怎么,你也要同她们一样奚落我吗?!”

王妃淡淡的看着她,“有今日全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何必怨旁人。”

温贵妃把手里的木槌往盆里一砸,溅起水花来,温贵妃站起来,许是因为蹲的时间有些久了,身子有些踉跄,温贵妃站在那里,一声素衣,脸色有有些苍白,但是有种憔悴的美,如果忽略她眸底的恨意的话,温贵妃自嘲的笑着,“的确,我有今时今日全是我自己作茧自缚,当初我若是执意嫁给锦亲王,或许我不会落魄到今日,我有错,可最错的还是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还能得到那么多?以前在国公府陪祖母喝两顿粥就让祖母喜欢你,就算她不喜欢娘,也喜欢你!更是把琉璃都给了你!”

宛清听得温贵妃的指责,甚是无语,她有什么好嫉妒王妃的,国公夫人最疼的还不是她,为了她那么逼迫王妃都忍心,她却是转过头来嫉妒王妃,这女人是不是要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她她才满意,先王爷中意王妃,那是他的事,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就记恨先王爷,先国公夫人喜欢王妃,她就记恨先国公夫人,最后最记恨的还是王妃,真是极品奇葩!

王妃听得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那么看着温贵妃,“就因为祖母偏疼我,你就忍心害死祖母?”

温贵妃听得看着王妃,面色不改,“祖母当年是因为身子弱才去世的,跟我害死她有何关系?!”

王妃向温贵妃走过去,“你知道我说的话,当年我明明给了你四片雪莲,你和娘说是三片,所有人都认为是三片,是我记错了,最后一片你弄哪里去了?”

温贵妃笑着,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南禅寺接她,接雪莲,温贵妃看王妃那么想知道,哼笑道,“你让我打你一巴掌,我告诉你最后一片雪莲去哪里了。”

宛清和玉苓一听温贵妃的要求,气的心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晕死过去,这女人,宛清自认自己没那个嗜好用脏话骂人,可是今天是在忍不住了,刀呢,在哪里,不活刮她两刀都对不住她巴巴从王府跑一趟,宛清捏紧拳头,王妃望着温贵妃,眼睛一眨不眨,宛清扶着她,“母妃,你别中她的计,一片雪莲而已,都过去二十年了,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世上除了温贵妃,还有一个人知道,咱去大牢,去问国公夫人。”

王妃转身要走,那边温贵妃哼笑着,“你问也不会知道,祖母是你害死的,没有人冤枉你。”

王妃脚步止住,温贵妃把左手伸出来,没再提打人的事,“还记得祖母去世那一年吗,你学绣花,想绣一幅佛经给祖母祈福,我去看你的时候,不过就是和你玩闹了一下,是你用绣花针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一条痕迹,当时疼的我差点死过去,后来手背留下一块难看的疤痕,你让我拿雪莲回去给祖母,雪莲有什么奇效还是你告诉我的,有美容养颜祛疤的功效,我就试了一片,半片内服半片外敷,你以为我会没事吃你给祖母的雪莲,有谁会愿意手上有一条难看的疤痕,我会吃雪莲去疤痕害死祖母全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错在前,我会这么做吗?!”

温贵妃说的理直气壮,王妃却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当年是她无意划破了她的手背,可伤痕只消一年半载就会消退,她就忍心服用祖母的救命雪莲,难怪祖母去世那几日,她手背上的伤痕一日消似一日,是她大意了,就因为这原因,所以她和娘就理直气壮的说是她害死了祖母,王妃愈合的伤疤再次被生生剥开。

宛清不知道如何劝慰王妃好,温贵妃这人做什么都是理由,错的永远是别人,若不是她要和王妃玩闹,也不会划伤她自己,她怎么不反省自己,全将过错推在王妃身上,王妃平复心情,看着温贵妃,“那宸儿呢,那时候他才十一二岁,你让他进宫给七皇子做侍读,王爷也应了,你为何要害他?!”

温贵妃听王妃提及莫流宸的事,整个人怔愣了一下,随即眸底寒光乍现,这是她这辈子做大最大的错事,没能杀了他,从马背上摔下,人傻了,双腿尽断,他还能康复,更是处处与她作对,温贵妃想到莫流宸都是气,恶狠狠的看着王妃,“他会被害全都是你的错,你有教过他如何做皇子的侍读吗?!”

这一番话说的宛清一头雾水,王妃更是不懂,她原就不同意宸儿进宫做什么侍读,结果宸儿被害还是她的错,王妃不追究事情,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宸儿,那边温贵妃想起当初莫流宸给七皇子做侍读的事,那一日,她和几位妃嫔游御花园顺带去看看七皇子几个读书情况,正好碰到太傅让七皇子背书,七皇子小时候比较顽皮,因为有皇上的宠爱,所以有些恃宠而骄的,没有背出来,七皇子没能背出来,按理是要打手心的,可太傅不能打皇子手心的,侍读就是替皇子挨罚的,太傅要打莫流宸,莫流宸是先王爷教大的,脾气不可能好的了,再者,错的又不是他,凭什么打他,莫流宸不伸手,太傅也没办法,毕竟是锦亲王世子,太傅迂回了下,要是他能替七皇子回答问题,这板子就免了,莫流宸不愿意挨打,但是回答问题还是可行的,再者,又不是什么难题,太傅一连问了三个,莫流宸都对答如流,回答的题目比七皇子的要难要好,太傅很满意,让七皇子多跟莫流宸学学。

那时候温贵妃和几位妃子就站在外面呢,那些妃子,平时就是粘酸吃醋的主,当下夸赞起莫流宸起来,说有他教七皇子,七皇子肯定差不了,温贵妃眼光独到,说的温贵妃一肚子火气,没道理自己的儿子比不过王妃的,更气莫流宸让她没了面子,温贵妃就是这么奇葩,不怪自己儿子不用功,反倒怪王妃没有把莫流宸教好,夺了她儿子的风头,做侍读就是那衬托红花的绿叶,结果这棵绿叶大的遮住了红花,温贵妃一气愤,便要折了这绿叶!

听着温贵妃口口声声的指责,宛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一旦无礼取闹起来,简直就是无敌,不知道这怪毛病是谁纵容起来的,圣人都有出错的时候,她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那边温贵妃说这个理由,出此之外,还有一个那便是,莫流宸那时候长的跟王爷很相似,一模一样的脾气,温贵妃开始很喜欢他的,可是后来看到他跟王妃两个站在一起,温贵妃嫉妒心就冒出来了,那时候正直三年一选的选秀,皇后大度贤惠给皇上充实后宫,每每这个时候,温贵妃就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若是自己执意嫁给王爷,何至于跟一群女人过着争风吃醋的狼狈日子,她恨皇上,恨先王爷,更恨生下王爷儿子的王妃,温贵妃心里原本就是一团妒火了,王爷还在查当年雪莲救人的事,温贵妃以为王爷喜欢上了王妃,她要王妃恨王爷,只要恨上了,王爷就算爱她,王妃也不会领情的,十几年的姐妹,温贵妃对王妃的性子了如指掌,所以温贵妃设计谋害莫流宸,当时是要害死他的,没想到莫流宸命大,不过除却莫流宸没依照计划死外,所有的一切都照着计划再走,王妃不理王爷了,甚至连话都不说了,可她失算了,错估计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位置,她以为有没有莫流宸,王爷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爱慕她支持七皇子,却不料莫流宸在床上昏迷几个月,那断时间王爷基本没有上朝,以后所有立储风头他都借有事或者寻找大夫给自己儿子治病躲过去。

温贵妃说完,眼睛勾勾的看着王妃,“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

王妃听着这些,眸底一层泪花,宸儿无辜受连累,成了她报复自己报复先王爷的棋子,王妃近乎吼道,“你既然那么爱王爷,你为什么不嫁给他?!二十年后国公府能上演代嫁,二十年前只要你想,娘会不应你吗?!我按着你们的要求嫁了,你们还不满意,把怒气发宸儿身上!”

温贵妃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害苦了宸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替他报仇!”

宛清听着,对莫流宸更加的疼惜,有这么残忍阴毒的姨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宛清扶着王妃,真怕王妃会气的冲过去杀了温贵妃,宛清轻声宽慰着,“母妃,相公虽然受了六年轮椅之苦,可现在他已经好了,温贵妃犯下那么大的错,岂是死了就能恕罪的,活着才能为自己犯下的错恕罪,咱们走吧。”

宛清说着,扶着王妃转身,王妃随着宛清就走了,那边温贵妃气的想冲过去,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她,这些日子她受够了!

宛清扶着王妃出了浣衣院走了约莫百步,王爷从那边走过来,看王妃眼睛有些红,眼睛撇都不撇王爷一眼,由着玉苓扶着就走远了,王爷不解,在后头蹙了眉头问宛清,“你母妃怎么了,温贵妃欺负她了?”

宛清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爷好,最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温贵妃说当初她害相公是因为嫉妒相公是您的儿子,气愤王妃占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妃之位,她要逼王妃恨您,还有当初的雪莲,被她吃了一片,用来去除手背上的疤痕,还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了母妃身上。”

王爷听的额头直突突,这才是温贵妃的本来面貌,她和国公府已经害了他和云谨二十年,现在她都被关进浣衣院了,还不愿意他有安生日子过吗,王爷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讨厌过一个女人,自己以前是瞎了眼还觉得她好,善良贤良,王爷丢下宛清,三步并两步去追王妃,拦住王妃的去路,隔得有些远了,宛清没听到说的什么,最后王妃由着玉苓扶着走了,整个背影那么凄怆,看的让人心疼,王爷落后五六米紧紧的跟着,神色如何,宛清难以揣测,王妃此刻伤心,心就跟被什么剜了一下,二十年前在自己的嫡姐和母亲心里,祖母的命还抵不上她手背上一条伤疤来的重要,全是因为祖母疼她吗?!

王妃从来没想过第四片雪莲就是这么没了,哪怕是被拿来救人,她都不会有现在这么伤心,为祖母伤心,当初祖母疼她是不错,可也没待温贵妃刻薄过,她有的她都有,除了最后的琉璃,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况琉璃是祖母临去前才给的,王妃从未像此刻这么恨过,为了那么一条无意造成的伤疤,赔上了祖母的命赔上了她最美好的二十年!

王妃就那么走着,眸底全是氤氲之气,要不是玉苓扶着,估计王妃都能走岔道,那边太后的贴身宫女过来请安时都被吓了怔在那里,王妃估计都没瞧见她,直接就走了,宫女只得起身继续去阻拦,可后头王爷走了上来,宫女不得不继续福身行礼,王爷摆摆手,“不许去打扰她。”

宫女瞧王妃那样子也知道有事,可她是奉了太后之名来请的,就这么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宫女把太后抬出来,希望王爷能给点面子,这会儿宛清上来了,王爷便道,“你母妃心情不好,你代你母妃去一趟太后那儿。”

宛清点点头,宫女也没再敢继续纠缠,万一锦亲王的暴脾气上来,她可没那个胆子招架,再说了,锦亲王世子妃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又是王妃的媳妇,太后有什么话与她说也一样,宫女领着宛清就往永宁宫走去,永宁宫里,气氛倒是绵和,欢声笑语不断,宛清才从浣衣院气闷一路,这会儿竟然有些些的不适应,只听淑妃笑道,“还是太后皇后有眼光,给二皇子挑了一门好亲事,那慕容姑娘臣妾瞧着委实不错。”

皇后叹息,不过眸底有笑,“也是没办法的事,之前早说了三个月他没有中意的人选,就给他赐一个,这回晾他也无话可说了。”

淑妃将慕容湮儿一顿好夸,面上有笑,只是眸底有些僵硬,皇后给二皇子挑了个如意的,她的四皇子呢,左相已经被撤职了,虽然她身处后宫,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左相对洛亲王府掌握的什么东西存了觊觎之心,还被逮了个正着,连着科举贪墨甚至温贵妃谋反都有他的份,原本还想四皇子娶了欣然,将来封王后能不做一个闲王,混吃混合一辈子,现在呢,只要一想到这些,淑妃脑壳都生疼。

贤妃知道淑妃的担忧,怕四皇子受温贵妃和左相影响,只轻摇了下头,端起手里的茶轻啜一口,放下就瞧见方才春梅领了人进来,却不是王妃,不由的轻怔了一下,似乎太后想请谁请不来的,就是锦亲王不给皇上面子也不会不给太后面子的,怎么锦亲王妃?

春梅上前给太后行礼,才回道,“锦亲王妃心情不大好,锦亲王爷让世子妃代王妃来一趟,奴婢没办法,只得……。”

春梅话没说完,太后摆摆手,春梅就止了话,福身退了下去,宛清在一旁行礼,春梅已经禀告过了,她就无需多说什么了,但还是恭谨的提了一两句意思意思,“母妃在浣衣院被温贵妃气着了,不便带着怒气来见太后,太后有什么吩咐宛清会转述母妃的。”

太后点点头,让宛清坐,温贵妃住的浣衣院皇上派了人看守,太后自己也另外派遣了人把手,宫里谁知道还有没有温贵妃的人,她不允许温贵妃踏出浣衣院半步,更不许皇上有事没事就去看她,免得脑袋一懵又受那女人蛊惑,尽管这可能微乎其微,可温贵妃是太后斗了二十年的对手,要不是她弑君被发现,太后压根就拿她没办法,所以得防了又防,何况像锦亲王妃这样若非宫宴是绝计不会进宫的人一旦进宫自然会有人来禀告,宫里还没人敢慢待她,太后也知道王妃进宫不大可能是给她给皇后请安的,所以她去见温贵妃也多大的意外,温贵妃她是派了专人贴身看着的,一有风吹草动都会禀告与她知道,就在刚刚她知道温贵妃和王妃的谈话,整个人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知道莫流宸是温贵妃害的,苦于没有证据,不然早拉她下马了,更让太后好奇的是,温贵妃到底有何原因必须要害自己的侄儿断自己的后路,今儿一听那原由,太后对温贵妃的恨意又上了一层,自己儿子的枕边人,被自己的儿子捧在手里宠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心里最爱的竟然不是她儿子,还为了那点嫉妒之心害自己的嫡妹和侄儿,破坏锦亲王爷和王妃的和睦,这样的女人难怪能对皇上做出弑君夺位的事来,可恨如此狼子野心竟然隐瞒了她二十年,太后一想到皇上曾经为了这么一个蛇蝎跟自己翻脸,还不是一次两次,太后都恨不得活刮了她!

太后想着就暗气,稍稍稳稳心神才看着宛清,“浣衣院内的事哀家都知道,温贵妃如此待王妃,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国公府也帮着温贵妃隐瞒,王妃还想方设法救他们,这已经不是心软了,而是笨,回去你好好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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