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狩猎(2 / 2)

虽然便是说着已心如刀绞,可谢兰亭却也深深的明白,若是一味的纠缠不清,只会让人更加的看轻了自己。没有他,还会有别的人视她如珠如宝,她并不仅仅是自己。

……

“红绡。”红翘将手从帘子上收回,侧头看着红绡,“为什么,谢兰亭会在?”

红绡微微的睁了眼,看着神色阴郁的红翘,轻声道:“不只是谢兰亭,苏慕云也在。”

“什么?”红翘怔怔的看着红绡,“你想做什么?王爷不是已经说了对谢兰亭无意了吗?”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一切照王爷的吩咐。”

红翘眉宇间的川字邹得便越发的紧了,动了动嘴唇皮,以几不可见的声音道:“王爷,他想干什么?”

“红翘。”红绡细长的眉眼挑了挑,看了着红翘道:“王爷想干什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可是我们自己想做什么,却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红翘的脸飞快的红了红,侧了脸作势道:“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奴才,哪有我们能决定的事。”

“有,”红绡不像以往那样,轻易放过,而紧追着道:“我们的心,由我们自己做主。”

“我们当然是忠心王爷。”

红绡冷冷一笑,想着是不是该给红翘一击重击,让她清醒清醒,可是在看到红翘微红的眼眶时,暗暗的叹了口气,外人怎么说都徒然,关健还是要看红翘自己,只希望她别做出傻事。

便在这时,马车外响起一声轻轻的敲击声。

红绡探手撩起马车边的帘布,便看到鱼肠讨好的笑。

“干什么?”

鱼肠嘿嘿一笑,轻声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你使的什么法子?”

话落,指了指梁琦的那辆马车。

“你管我用什么法子。”红绡啪的一下甩了车帘,将鱼肠阻在了车外。

鱼肠还想再问,车里却响起红绡的声音。

“鱼肠,你是不是想我到王爷跟前去说你很是关心苏小姐啊。”

耳边响起一阵笃笃声,红绡唇角挽起一抹得意的笑。

却在抬眼时,看到定定看过来的红翘,由不得一个怔愣,轻声道:“你干什么,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真的是她?”红翘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

红绡想了想,轻声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她,但我知道王爷对她不一样。前几次的事你也看了,你又何必来问我。”

是了,前几次的事,哪一件她不曾参与?哪一件与苏慕云无关?王爷那样冷情的性子,何曾做出这样俞越的事?

红翘的唇抖了抖,突如其来的,大大的眼睛里便滚出滚烫的泪花。她猛的抬头,将眼眶里的泪死死的往回逼,可胸口那像缺了个洞的一样的地方,实在痛的得历害,鼻子也痛,喉咙也痛,浑身上下便没有不痛的地方。

“你不要这样,”红绡轻声道:“不是她,也还有别人,总不会是……”

虽然红绡没有将话说完,可红翘却知道,那句没完的话是,“总不会是你。”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那时候先帝还在世时,那么多人里,先帝选了自己将送到他身边,不就是有着另一层意思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却还是完整的她?

“红绡,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红绡抬手擦去红翘的眼泪,一下一下,很是认真。不论红翘有多少的泪,她总会在那泪水破眶而出时,擦干净。

“红翘,看,其实你对王爷就像你和这眼泪一样,你不想哭,可还是哭了,那怎么办呢?我们将眼泪擦干净便是了,不管它有多少,总能擦干净的。”

红绡也不知道这样说,红翘能不能明白。可她也不敢将话挑明了,王爷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若是一旦挑明,红翘没了顾忌,只怕便是在王爷身边呆不了了。

红翘默然不语,至于红绡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谁也不知道。

而,此刻。

鱼肠正屁颠颠的策马到了轩辕澈身边,“王爷。”

轩辕澈抬头,鱼肠嘿嘿的笑了笑,压低声音道:“王爷,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做?”

轩辕澈狭长的凤眸微挑,上上下下打量鱼肠几眼,最后轻声一“嗤”,淡淡的道:“怎么?你有好法子想教我?”

“没有,没有。”鱼肠连连摆头,再次憨憨一笑,摸了头道:“我只是想问下,有什么要我做的。”

轩辕澈不是个会客气的人,更不是那种对送上门的好事会拒绝的人。只片刻功夫,心里便有了计较,他挑了挑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盯着笑得好不憨厚的鱼肠,略作沉吟道:“是有那么件事……”

鱼肠在看到自家主子那招牌似的笑时,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下一刻,便想拍马而走,想说,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可在看到轩辕澈眸中的那抹诡秘时,只得硬了头皮道:“王爷请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决不推辞。”

轩辕澈“噗嗤”一笑,眉眼微挑,淡淡的道:“看到前面那辆马车吗?”

“前面好多马车。”

“那辆桃红车纬的马车。”

鱼肠一眼便看到旌旗猎猎,彩衣飘扬中的那辆桃红马车。“看到了,王爷。”

“车里的人是玉颜公主。”

鱼肠点了点头。

“你知道要怎么做了?”轩辕澈斜撩了鱼肠一眼问道。

鱼肠摇了摇头。

轩辕澈笑笑,继续道:“那你看到世子没?”

“王爷,好多世子。”鱼肠看着那些恣意飞扬的王孙公子,犹豫道:“王爷说的是哪个府上的世子。”

轩辕澈脸上的笑越发的深了,仔细里看,会发觉他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接下来的话也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英国公府的世子。”

“哦,我看到了,”鱼肠点头道:“他今天穿了一身蜀锦的黑衫,下摆处绣了朵大红的牡丹。”

“好看吗?”

“好看。”

“那你先慢慢看。”

为了不让自己气得吐血,轩辕澈微夹了马腹离开鱼肠一段距离,在确定心里的那口恶气散尽后,才对着耷拉着脑袋跟上来的鱼肠道:“你这三天的任务就是盯着他,不能让他接近苏慕云,当然,最好让他跟玉颜公主多接触接触。”

“是,王爷。”

没有心思去理会鱼肠的失落,轩辕澈微一打马,跨下的马便笃笃跑到了队伍的前面,加入那群说说笑笑的王孙之间。

“沂王爷来了。”

“王爷好。”

“王爷,今天好风彩。”

众人连连打招呼。

轩辕澈一一应了,与那些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有意无意的将马骑进了轩辕祈与叶萧之间。

“阿祈,怎么样?隆平候府还住得惯吗?”

与他年纪相差不多的轩辕祈在马上抱拳道:“谢皇叔挂念,一切都挺好的。”

轩辕澈点了点头,看了叶萧道:“叶萧,世子初来大都,你是大舅子多照应着点。”

“是,王爷。”叶萧亦同样抱拳行礼。

轩辕澈笑笑,目光锐利的扫向叶萧郁结的眉头。

略作沉吟道:“叶萧,看你眉头紧蹙,可是有为难之事?需不需要本王帮忙?”

叶萧眉眼微敛,再抬起头时,已恢复一惯的冷眉冷眼,淡淡的道:“谢王爷,挂心,叶萧并无为难之事。”

“你确定?”轩辕澈似笑非笑的睨了叶萧。

叶萧虽不曾抬头正面对上,但落在身上的目光却让他感觉到了那份犀利,似是洞悉一切。饶是冷情如他,亦不由暗自心惊,越发的收敛了心绪,小心的应付。

“若叶萧有为难之事,定当向王爷求助。”

“如此最好。”轩辕澈点了点头,“只要不是让本王为难的,本王很乐见其成。”

轩辕澈的话一落,叶萧霍然抬头,目光便撞上轩辕澈那吟吟浅笑中。那对寒星似的眸里,有着一份坚定的志在必得。那目光似是看着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向了别处。

叶萧不由的便顺着轩辕澈的目不回头,才一回头,身形便僵了僵。

远远的那辆宝蓝华盖的车里,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正微微的抬起下颌,看着路两旁落光树叶的白杨树。他似乎看到了她微微挽起的唇角,轻声的说了句什么。待他还要再看时,那人却又突然的消失不见,只剩下被风吹得翻飞的车纬。

叶萧敛了目光,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直至飞起的尘土弥漫了他一头一脸,他才缓缓的吸了口气,轻声道:“王爷,叶萧想借一步说话,还请王爷恩准。”

轩辕澈点了点头,对略略好奇的轩辕祈道:“阿祈,你不防好好想想,弄张什么皮子送叶小姐。”

“啊!”轩辕祈一怔之后,哈哈一笑,道:“王叔,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我来之前,父王说你若是再不成亲,他便要母后将燕地适婚女子全相上一遍,只要看上的都送到你俯上去。”

轩辕澈闻言,怔了怔,这到是很像他那位性情暴燥的王兄会做的事。但一怔过后,他却是挑了挑唇,淡淡一笑道:“你父王怕是没机会看我笑话了。”

“王叔是说……”

轩辕澈轻声一笑,拍马往一边跑去,叶萧随后跟上。

眼见离队伍有了些距离,轩辕澈看着神色淡漠的叶萧的道:“你想说什么?”

叶萧默了一默。

轩辕澈也不催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辆一辆的马车从眼前驶过,当那辆宝蓝的马车快到,他以为会看到车里的人时,叶萧开口了。

“王爷,叶萧不想尚公主。”

轩辕澈眉眼间的笑意便越发的浓了,暗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想尚公主,可是你却必须尚公主。只嘴里却是淡淡的应道:“哦,为什么?”

叶萧抿了抿唇,半响轻声道:“叶萧是个武夫,只怕不是公主良配。”

轩辕澈敛了笑意,目光落在叶萧身上,半响,道:“你以为是我向皇上提意,将玉颜公主下嫁与你的?”

叶萧抬头,目光不动的与注视着轩辕澈,虽不曾承认,但那态度却表明,他便是这般想的。

轩辕澈笑了笑,眼见那辆马车已从眼前驶过,风吹动纬幕的一角,露出一截似美玉雕成的下颌,他冷冷开口道:“是玉颜公主看上你,自己去皇上面前提的。”

叶萧身形一僵,怎么可能,他从来就没与玉颜公主见过面,公主又何来看上他之说?

“你不相信?”轩辕澈见叶萧星眸含怒,怒火之中隐隐又有着一抹忧郁之色,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父亲早就有意替你向皇上求娶玉颜公主,那天阿祈进城时,玉颜偷偷出宫,对你一见钟情。”似是为了能更加的打击叶萧,轩辕澈继续道:“狩猎完毕,宫里便会有赐婚的旨意下达。叶萧……”

叶萧有那么片刻的懵然,狩猎结束便会有赐婚的旨意么?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能利用的也就是这三天的时间了吗?

“叶萧,谢王爷明言。”叶萧抱拳对轩辕澈行礼。

轩辕澈眼见叶萧眸中虽有怒意,却无绝望,不由暗叹一口气,他果然没有料错,叶萧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也好,便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

轩辕澈正欲调马而去,忽的便感觉有目光相随,抬眸看去,撞上一对红肿含泪的眸子,他微微错愕,她怎么会在这?

谢兰亭痴痴的看着马车之外的轩辕澈,她很想冲下去,冲到他面前,斥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所有的怒火,最后都化成她淡淡的一笑,一笑过后,她松开了手里的帘子。

“司盈,我看到他了。”

叶司盈又何曾没看到,她原怕谢兰亭失态,但还好,兰亭做得比她相像的要好。虽然,身子一直在颤抖,但那淡淡一笑,让叶司盈明白,谢兰亭是个坚强的女子。

叶司盈长长的出了口气,她才刚要说些什么,忽的车帘一动,一样物什抛了进来。

“什么东西。”叶司盈才出口,便看到马车里那被匆匆扎成一束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粉紫浅紫一片,落在她翠绿金花比甲上,那样的鲜艳夺目。

“好漂亮的花。”谢兰亭一声轻呼。

叶司盈俯身将那花拾起,微微的撩了帘子,便看到一张温润的笑脸不远不近的行在马车旁,见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轩辕祈看到她手里的花朵后,眉头轻挑,下一刻拍马离去。

“是世子。”谢兰亭轻声道:“司盈,你是个有福气的。”

叶司盈看着手里的花朵,唇角微挽。

是福气吗?不,只是运气好些罢了。她遇上的人对她稍有些情意罢了,可这情意能有多久?三年还是五截?又或者是一辈子?一辈子!叶司盈自嘲的笑了笑,她还真敢想。

“兰亭,你可以比我更有福气的。”叶司盈将手里胡乱扎成一束的花拆开,挑了朵形态最好的,花色最艳丽的,抬手插在发间。

谢兰亭怔怔的看着她。

叶司盈笑了笑,她们这样的人,从小便被教育要怎样利用一切机会讨好自己的夫君。他既然有心示好送花,她当然要簪发还他深情。

“不,”谢兰亭看着叶司盈鬓发间被风吹动的花朵,惨然一笑,轻声道:“我这一辈子都求不来你的半分福。”

“兰亭,一辈子那么长那么远,现在说,为时过早。”

谢兰亭干涩一笑,不再开口。

叶司盈便也不再多劝,有些事不是自己堪误,别人说再多也是枉然。

……

红绡低垂了眉眼,几次想要开口,可在看到自家王爷那冷得像冰的脸时,都没有勇气开口。一侧的红翘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

适才王爷突然弃马怒色冲冲的上了马车,红绡才扬起笑脸,便被王爷一个寒凛凛的眼神给削没了。

“王……”

轩辕澈眼风一扫,红翘一个瑟瑟,连忙低了头。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绡低了头,轻声道:“奴婢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找了清河王妃身边的侍女,告诉她说,王爷与谢姑娘之间或许有些误会。”

“你好大的胆子。”轩辕澈眉眼间陡然煞气一现。

熟知他脾性的红翘、红绡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马车里,“王爷恕罪,奴婢实在想不出别的不让苏小姐起疑的法子。”

红翘心咯噔一下,又是苏慕云,怎么哪件事都离不开苏慕云。

眼见,红绡吓得瑟瑟颤抖,却又拼命的撑了身子。她自是知晓,自家王爷极不喜底下之人遇事推诿扯皮。曾经有个府里的侍女便是因事发时推诿了几句,王爷当即便将她二十大棒赶出王俯。

轩辕澈身上乍起的煞气缓缓散尽,睨了眉眼看着身前努力坚强的红绡。

红绡不同红翘,是她还是年幼的皇子时,便开始在身边侍候的。情份自是不同,也正因为情份不同,很多差事他都会交给她。

想到这次事情确实有些棘手,紧蹙的眉宇微微舒开,淡淡道:“下不为例。”

“是,奴婢谨记。”

便在这时,行进着的马车一顿,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

“王爷,到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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