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按了按眉心,“阿远,人生有很多身不由己。你若不愿意,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别人未必会同意。
你的身世,你想要瞒,只怕也快瞒不住了。”
她最开始看到顾远身上胎记的时候,只是心中怀疑,真正让她派人去查这件事的,是从梧州回来的接风宴上,看到的李大娘。
她小心谨慎了一辈子,看到熟悉却又想不起身份的面孔,自然
“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来同哀家说。”
老太太用了哀家自称,既是表明了身份,也是表明了立场。
只要顾远愿意接受身世,她会帮他。
顾远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之后,第一次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他在书房中静静的坐到了半夜。
他把他的两世完完整整的想了一遍。
上辈子,他跟皇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一见如故。
两人之中,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纽带,他对皇上有一种无意识的敬重和尊重,皇上也对他极其信任。
上辈子,萧信衡继位之后,哪怕荒唐无道,他也呕心沥血的辅佐,就是为了不辜负当今皇上对他的知遇之恩。
他现在仍然能想起来前世当今皇上驾崩之时,他那几乎要溢出胸腔的难过悲伤。
他当时只以为他和皇上之间,是伯乐与千里马之间的惺惺相惜,从没想过,原来那些强烈的情感,其实是血缘在作祟。
顾远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苏晚走进了书房。
她在空间实验室里做完了今天的药物试验之后出来,发现顾远还没回房间。
却见老太太的房中已经熄了灯了,就猜到顾远是在书房。
“相公,你怎么了?”苏晚看着顾远闭着眼睛,面色冷凝的模样,放柔了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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