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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声闷响,两人皆是一愣。
言孜倒不是故意把稻草人往对方木筏上送,但偏生他要追上来。
“啊啊啊啊!救我……快、快快救我!!”
男人呲目欲裂,里头盛满极致的恐惧,但偏生像是入了魔一样直勾勾地转不开目光。
稻草人是背对着言孜的,所以她无法看清具体情况。
只能见到它头上那顶草帽动了动,如同头颅般猛地掉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迅速转身,撤回了视线!
腰侧的蛋崽已经顶开布兜,露出一截尖尖脑袋。
但还没来得及好奇往后看一眼,便被一只修长的手遮住眼睛。
“别看。”
两个木筏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她能清楚听到,身后那惊惧的叫喊转为困难呜咽。
伴随着滑腻的蠕动声,似乎是有什么不间断撑入人类脆弱身躯,血肉被搅干,最后连薄薄的皮囊都没剩下……
很快,那东西似乎就将目光转了过来——
后背徒然一股寒凉,像是浸在海水里。
没有任何疼痛和不适,甚至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愉悦里,言孜看到自己的生命值下降到只剩最后一点,危险地震颤警示起来。
而这不过眨眼之间。
等回过神时,她的身形已经不受控制地趴倒在地上,濒死的窒息感从胸腔开始蔓延。
那个黑色吊坠从衣领中甩了出来,击落在木板上发出脆响。蓝蛋急着又要钻出,但被死死按住。
她咬破舌尖,努力抵住死亡之前的涣散,保持头脑清醒。
尽管不清楚身后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没有任何动静,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她的血条差点归零。P值绝对是目前来到这个游戏为止,近距离接近之下所见的最高!
言孜心头一横,刚想将上次直播戮神那里所得的拿出来用时……一转眼,血条却又恢复满格了。
那种呼吸困难感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假象。
脖颈上折射着不详光泽的吊坠,被她重新塞进衣领里。
言孜依旧老实趴着,不敢轻举妄动。默默在心底估计了十五分钟后,这才爬了起来。
这种级别的灾厄生物,和人类力量相差悬殊。
要想弄死她,早就直接出手了。
“没事吧?”
她一边转过身,一边打开布兜要让蛋崽子出来透气。
但目及木筏边上那个换了副新面孔的稻草人时,还没冒出脑袋的蓝蛋就又被她塞了回去。
那个男人的木筏还在,只是人和稻草人都不见了。
而她倒是什么东西都没少,只有原本放在边缘的稻草人变了个样子……不再是先前高领宽帽遮得严严实实,而是和那位消失的男人一模一样……
他带着稻草人的标准歪扭微笑,缝线嘴角保持着僵硬弧度,两颗黑扣子眼珠下没有鼻子。
脑袋极大,衣裳底下却似乎空荡荡的,双手大张像极了现实世界中欢迎人的乐园小丑……悚然中有种说不出的荒诞和讥嘲。
这或许就是它留下的赠礼。
言孜神情平静,只默默看了一会儿。
考虑到自己还带着一个幼崽,这种东西多少影响不好,所以还是果断选择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