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天，天明？我爷爷，叫叶胜天？我父亲，叫叶天明吗？”叶悠然在嘴里念着这两个名字，之后急声问道。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爷爷和爸爸的名字吗？”水风涯脸色大变，老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秦沛听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爷爷和父亲的名字，也是充满疑问地看着他。
“没有，我老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我爷爷和我爸爸的事情，也没有跟我讲过他们的名字。”叶悠然摇了摇头道，这时眼里也闪过一丝悲戚来，“我老妈告诉我说，我爷爷和爸爸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老妈这十几年来独自把我抚养长大，经历过很多的艰难困苦，她一直都刻意地注意着平日里的言行，凡是有关我爷爷和我父亲的事情都会略过，绝不会主动提起。每年我老妈都会带上我和李爷爷去我爸爸还有爷爷的坟前祭奠，从来没有中断过，每年都是如此。”
叶悠然自顾自地说着，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每说一句话，旁边的这两位老人心里的愧疚和感伤就会深刻几分。
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悲苦情绪，也无法想象这十几年的岁月将叶家这对可怜的母子摧残得多么厉害，水风涯悲痛之余，老泪不禁肆意地在老迈的脸上纵横起来。
“孩子，你跟你母亲这些年真是受苦了。”水风涯痛声泣道。
“其实也不算多苦，我跟我老妈吃得饱，穿得暖，虽然住的房子有点小，但好歹也是一个家啊。”叶悠然摇了摇头道。
叶悠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穿透力极强的刀刃，一层一层地刺透他存留在脑中的记忆，最后直指他记忆的最深处。
那是他这一生最无法忘怀的记忆。
这十几年来，正因为害怕触景生情，不想回顾十六年前叶家的那件惨案，所以他才不想呆在龙首市，老是往外面跑，因为每每站在这座城市的任意一个角落里，他脑中最深处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
秦沛也是心有所戚，眼圈一红，几滴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两位爷爷，你们一定知道我的爷爷和父亲是什么人是吗？那请你们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他们的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叶悠然见两位老人都因为他爷爷和父亲的事情而落泪，心知他们一定知道其中的内情，连忙问道。
“悠然，我答应过你李爷爷，在时机成熟之前决不能告诉你你的身世。”秦沛摇摇头道。
“为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叶悠然却是疑惑道。
“谁说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可是——”秦沛跟水风涯听他这样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
“是什么？”叶悠然连声问道。
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叹气，之后相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