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十一放假七天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在校生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路文良一等人却没有那么快动身,因为在那之前还要和姚庆吃顿饭。
这顿饭从老早之前就已经约好了,一直也没机会去吃,在放假前夕姚庆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的催。大伙儿躲都躲不掉。
路文良挺不喜欢姚庆假惺惺那劲儿,他明显是不喜欢唐开瀚的,可一口一个老弟,遇上了就勾肩搭背,好似两个人关系有多亲密似地。
这样倒还罢了,讨厌的是这家伙每次聚会还偏要路文良也到场,到场后基本上也就是吃吃喝喝,不太讲话,路文良不是会活络气氛的人,每次这样就显得特别尴尬。
不过这一次情况则似乎有所不同。
姚庆满上一杯酒,笑呵呵的又举了起来:“来来来来路老弟,来来和你老哥我干一杯!”
路文良不想和他喝,更何况他们喝的酒浓度也太高,喝多了易醉,于是摆着手推辞道:“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姚哥真是不好意思了……”
姚庆脸一拉:“看不起你哥不是?开瑞坦备在这里呢!我也过敏,我也喝!”
路文良见他胡搅蛮缠,赶忙给唐开瀚递个眼色,唐开瀚假笑着把路文良挤开,和姚庆碰了一杯:“老哥别欺负他,小孩儿还不太喝酒呢,长身体的时候。”
路文良躲他背后抱歉的笑笑,这群傻肥佬喜欢洋白参半,有了姚庆这么个开头,后面就不好办了,在这里喝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和唐开瀚至少得有一个清醒的,否则被阴了都还不知道。
姚庆当即也挂上笑模样,看着也不生气,直勾勾的盯着路文良:“长身体呐?也对也对,细皮嫩肉的,这年头的男孩子哪儿有长这样的啊,你看我路小弟他啊哈哈哈……”
他转头朝着几个下属笑,那群人也附和着夸奖:“是啊,这年头哪里有男孩子长得那么水灵的……”
路文良听着怪异,唐开瀚也觉得有问题,赶忙转移话题。
一顿饭吃的人心力交瘁,路文良回去路上颇为不爽:“以后吃饭不许叫我出来,恶心死了。”
唐开瀚揉了揉额头,“下回就说你回老家好了,不会带你出来了,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路文良也觉得不对劲,但说不出五六来,但想到姚庆怪异的眼神,莫名的有些作呕。
唐开瀚发动车子,扭头对他笑:“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没照顾好你。”
“没跟你说这个。”在密闭的空间里,两人本无甚特殊的气氛骤然亲密了起来,路文良有点不太适应的偏着身子靠向窗户,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隐约的还能从倒影里,看到唐开瀚时不时递过来的眼神。
……
……
剩余的几天大家就计划好了回周口村,毕竟也要去巡查新项目的落成,加上红豆杉自然公园的开放之日还没有落定,作为即将靠山吃饭的度假村股东之一,路文良还是蛮想知道那里建设到底如何的。
周末行车五钟头,这一回则是自驾来的了,备了足足的菜肉预备回来住几天,唐瑞安刚刚找到新工作,还不想和小女友分开,于是决定不来,全程也只有路文良和唐开瀚两人罢了。
因为两人都心怀鬼胎,这一路走的也异常沉默,不过即便是不太说话,两人的气氛也算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两人直接从周口镇的高速路下来,然后朝着村子走,比起走县城要稍微近一些,沿途路过周口镇中心街时,路文良看到坐在路家大门口身影一闪而过的赵王八,店面大门紧闭,门口一地的狼藉。
他没在意,没多久车停在院子外面,路文良下车时,差点被焕然一新的老宅给吓呆了。
门口青黄色的铜门被洗刷的泛着光亮,大概上了油,边角处看不出一丝锈迹。顶端的路家牌匾被卸下来了,两个足可以双人合抱的大对柱也被刷了新漆,除去曾经斑驳的里色已经看不见之外,倒是和曾经没什么特别大的差异,漂亮了许多倒是真的。
因为院墙实在是揽阔了相当大的面积,所以院墙的变化只能从两边看出端倪,也被翻修过,顶端墙顶处路功之前为了防盗插的碎酒瓶子已经统统不见了,把上层为了砌碎片而盖上的黄土给搞干净后,院墙露出了原本具备的红顶雕花,壮丽大方。
推开屋,花圃里已经清理干净,碎裂的石板路换上了新的,从外面就可以看出很多房门都翻新过,侧院门口挂上了两株青绿的葡萄架,阳光照耀下,一大片浓密的绿茵。
唐开瀚反手把院儿门关上:“我让他们搭起来的,结了葡萄还可以吃,也不难看。”
路文良看着心里挺高兴,回头朝他笑:“我之前也想搞来着,住在这里的时候日子过的太困难了,实在没有闲心,真的跟我想的特别一样。”
唐开瀚站在原地看着他,扯着嘴角。
老家具门被摆在花厅,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排列的,看起来还真的比起以前要有韵味许多,两边的墙上有字画,不过好像是复印件,几个客房都被搬空了,主卧的老床还留在那儿,不过加宽了大概二十公分,换的新床垫子和帐幔。
路文良东摸摸西看看赞叹了一会儿,然后夸奖道:“你搞得是挺不错,这里绝对不能放值钱东西,要不么时候被偷了都不知道。”
“到时候就好了,”唐开瀚把行李放在墙角,“我准备把度假村的大门盖在村子入口那儿,到时候会有保安守着。”
说罢他蹲下把塑料袋里的东西给取了出来,朝着路文良晃晃:“去生火吧,我做菜。”
老房子这样一搞挺有小资情怀,两个人吃过之后搭了对摇椅在葡萄架下晒月亮。
因为很久没有过这样宁静的时刻,路文良眯着眼睛,低低叹息着,几乎不想说话。
唐开瀚同样异常放松,看着月光的银辉撒在心上人的脸上,一起度过平静温馨的时刻,不论男女,都会为此时的美好而动容。
只可惜路文良从未表达过相似的意愿,一厢情愿的暗恋偶尔还是很苦涩的。
他开始回想和路文良相遇的时候,那时候的路文良年纪那么小,矮的像是一墩木桩子,又瘦又柴,就这样还被他记挂了这么些年呢。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路文良睁开一只眼睛,无语的看着打断这美妙气氛的人:“你笑个什么。”
“你应该记得吧?”唐开瀚侧过身,一手垫在脸侧,盯着路文良:“我当初在海川和你见面的时候,跟你说,那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现在想起来,你估计还不能明白我那时候是什么意思。”
路文良回忆了一下,挑起眉头:“在中央商场那次?我还记得呢,一个奇奇怪怪的老板头男人忽然过来搭讪,莫名其妙的。不过说真的,你以前品味真挫。”
唐开瀚不理会他的挤兑,继续笑着说:“我老早就认识你了,你以前因为镇上的事情去电视台上访,我看到的。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换了现在,我肯定要帮你一把。”
路文良翻个白眼,唐开瀚也就嘴上好听,他这种人看见人倒霉能多给个眼神就算是给面子了,还帮忙呢。
不过唐开瀚竟然在那么久之前就来到了海川?路文良倒是真的有些意想不到,他一直以为汉楼进入海川的脚步很早就开始迈动,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以前。不过唐开瀚在他面前的身份可还是挺普通的一个商人,路文良想想也就罢了,却不能真的那样说,于是只是不甚在意的回答:“那我谢谢你了。”
“说真的,小路,”唐开瀚忽然生出些心思,凑近了对方,小声问:“我那时候没有出手帮忙,害得你还跌跌宕宕受了那么多苦,你怪不怪我?”
路文良冷笑:“我和你什么关系啊,怪你有意思么?”
唐开瀚敛起笑,抽动嘴角,牵出一个古怪的神色,垂眼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
路文良斜过眼:“你干嘛?”
“我在想我是你什么人,”唐开瀚语气不阴不阳。
路文良知道他又小心眼了,不过他俩说真的是确实没啥关系的,于是他伸出手指头来掰着一个一个算,唐开瀚就盯着他看,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我和瑞安是朋友,你是他哥,那你就是我朋友他哥呗,我俩有啥关系?”
唐开瀚伸手扯住路文良的指头,倾身过去正要挠他痒教训教训。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噗通”。
“有人!”
唐开瀚警惕的坐直身子,一把扯过路文良拉进怀里,双双从椅子上跃起来,借着昏暗的月色躲在葡萄架搭出的阴影里。